这一夜,我依旧失眠,不知道是害怕某些有的或没有的东西,还是身处异世失去安全感。一整晚,恍恍惚惚、朦朦胧胧,老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身在何处的漂泊感,像一艘靠不了岸的小船,孤零零的飘荡在随时都可能出现暴风雨的大海中。此时好希望,好希望有人告诉我归家的路在何方,我想家了,真的真的很想家。
当天微亮时,我才渐渐有了睡意,可梦还没开始做,却又得起来干活,这像吃饭时间看到治疗便秘广告一样,让气愤、恶心的不行,躺在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我是千百个不愿意起来啊!
“请假可以吗?”我懒洋洋的问小蝶。
“请假?”正在梳妆的小蝶无法会意我的话,低声反问。
我捶着被子几乎要抓狂,真是的!这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呀,为什么我说什么她们都听不明白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
心情糟糕透顶,所以不想解释,翻个身,郁闷的想着,我现在是在古代啊,丫鬟的命低贱如蝼蚁,谁会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呢?这里又没有劳动保障法!
“严枫,还不快点起来!”洗漱完毕的小丫走进房间,翻着白眼的嚷嚷。
我鄙视了她一眼,然后不情愿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哈欠还没打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四下里瞅瞅,“咦,我的猫咪呢?”昨晚它一直趴在我被子上睡的很安稳。
“我一开门,它就跑出去了!”叶子漫不经心的说着,拿起眉笔细心的为自己装扮。
“哦!”我点点头,下了床,穿好衣服,一边胡乱梳着头发,一边问,“小蝶,你今天还要去打扫烟雨阁吗?”
经过一夜的休整,小蝶的精神明显好多了,“不用,昨天就已经打扫完了。”她释然的笑了笑,朝我招手,“过来,还是我帮你梳吧!”
匆匆吃过早饭,我扛上扫把继续去和落叶做斗争。经过一夜的风雨满院一片狼藉。有了积水,这地是更加的难扫了。
我感觉自己是被什么,神啊,鬼的,给整了,要不为什么做啥事都不顺心呢!爬个山散个心也能整出穿越来,穿就穿了吧,还倒霉的被人抓,好不容易放出来了,又被人拐卖,当个丫鬟扫个地,本来也是件轻松的事,可第一天扫地又碰到那样的鬼树,那样的天气,这不是整我,难道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我举着扫把,怒瞪着老天爷,不屈不挠的一遍一遍朝天空发问:“说啊,这个你可以说!……”
宽广无垠的蓝天,丝丝白云悠闲而安逸,太阳的光辉无私的照耀着世间万物,不知名的鸟儿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蹦来蹦去,唱着只有它们自己才听的懂的曲子吸引着异性。被雨水打的支离破碎的残花,艰难的点着头,看来赞同我说法的就只有它了。
“喵呜!喵呜!”轻微的叫声随风而来。
“猫咪!”我心中一喜,低头循声望去,这只世间最美丽的尤物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花丛旁,缩成线状的金色瞳孔,发出柔和的光亮紧紧凝视着我!
我扔掉扫把快步跑上前去。见我走进,猫咪扭头就跑,我只好跟在它屁股后头紧追,待到一座院子前面时,它昂头一蹬腿敏捷的跃上低矮的院墙。
我连忙招手呼唤:“咪咪乖,快下来,来姐姐这!”
猫咪弓着身在窄窄的围墙上徘徊着,接着又冲我叫了几声,最后一扭身跳进院子里面。
这是哪儿?我绕着围墙走了小半圈找到门,仰脸看向门楣,“烟雨阁!”撞入眼球的三个字,着实吓了我一跳,心像被针猛的扎了一下,我连着后退了几步。
“喵呜,喵呜……”院里,猫咪的呼叫夹带着些许焦急与期盼一声声传来,如招魂一般牵动着我的心神。
拍拍胸口稳定下情绪,小心走上台阶,烟雨阁的大门紧闭,我轻轻推了下,院门“吱呀”的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茫然与好奇现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前面牵引着,我不由自主的缓缓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