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侠…白大侠,出事了…”沈府下人慌乱的声音传来。
白大哥将目光从愧疚自责的赵复忌身上移开。此时打开了门。
“白大侠,出事了…婆婆她…”
听到婆婆字眼,赵复忌顾不得满面泪水,激动的抓过下人,道:“我奶奶她怎么了,快说,她怎么了?”
赵复忌紧紧的抓着下人的衣衫,用力的晃着。
“婆婆她…她…死了!”
再容不得多想,赵复忌发疯的冲出了房门。
途中,那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回荡,婆婆的每个微笑,每个动作都丝毫不落的在赵复忌眼前回荡。刚刚心还在自责,还想着亲口向她道歉,可是,还可以吗?
赵复忌中了魔般,嘴中不停地说着,“不…不会的…奶奶不会死的……”
久后,赵复忌赶到了沈府正堂外的院落。沈老爷及沈府的一些人,正哀伤的望着,平躺在地上的婆婆。
赵复忌再也顾不得,顾不得礼貌,疯狂的挤开人,走上了前面。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炸了。
婆婆死了,真的死了。
此时的赵复忌,双膝失去了控制,“哐”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奶奶,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奶奶…”
沈老爷见着此情景,脸色也较之沉重。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误会您…对不起…我混蛋…”赵复忌一边说着,一边抽打着自己的脸庞。
此时,白大哥也赶来了。
“沈老爷,婆婆她…”
“唉!此前下人本想出去买些日常之物,却…却看到婆婆躺在门外,细下一看,竟……”沈老爷悲伤说道。
白大哥,换过目光,走近前去,努力的将赵复忌扶了起来。
此刻发现赵复忌的脸庞,已经布满了红色的手印,整个面庞也都肿了起来。
散下来的头发,已经遮盖住了眼睛。
白大哥拍了拍赵复忌的肩膀。
稍时,白大哥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着婆婆的死因,他反复的查着,忽然,他在婆婆的手中发现了一张字条,此时,便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
白大哥打开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不时沉重的叹出了气。
时止,白大哥默不作声的将字条递到了赵复忌面前。
赵复忌垂着头,手哆嗦着将字条拿了过来。
当内容全部尽在眼底时,赵复忌双拳紧握,握的声声作响。
或许是用的太用力,还是因为激动而抖的太厉害,使得垂在面前的头发,也随着抖了起来。
透过发间的缝隙,望见赵复忌双眼血红,直直的。而且,此时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不稳。
“红粉娃面,我要杀了你…”赵复忌愤怒的声音在回荡着。
其实,白大哥在听闻红粉娃面的所之想法时,便就知道了赵复忌会如此。身在局外的白大哥,可还是为身在局中的赵复忌,深感难过。
也就在这时,赵复忌的声音戛然而止。因极度愤怒与激动,使得他气血淤塞,昏了过去。而在他手中的字条,也就随着落在了地上。
也随着视线的拉近,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十里之约是你我之间的赌约,之前我已经破了不少规矩,如今,逢敢再有人前来坏我的事,她…哼!便是下场。
——红粉娃面
是啊!如此大的打击,放在谁身上,谁又能接受得了呢?
婆婆,离开了。
两个女子端坐在桌前,正交谈着。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想他了,对不对?”
对面的女子,点了点头,道:“依依姐,忌他还好吧?”
“清雅妹妹,放心好了,有哥哥在旁,是不允许他有事的。”依依牵过清雅的手说道。
“嗯。我自然信得过公子,只是现下蒙在鼓里的他,又受之于如此大的打击,我真的怕…”清雅担心着。
“我理解清雅妹妹的心情,但是你既然爱他,就应该相信他,相信他能坚持下去,从而面对这一切。”依依劝解着。
清雅点了点头应着。可是从她的忧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还是不放心,在担心,挂念着他。
“不…不…奶奶…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昏迷中的赵复忌,此时被噩梦惊醒。
从浸湿的衣衫中,不难看出赵复忌在梦中也是痛苦的。
初醒的他,还在自语着,“奶奶…奶奶…”
守在一旁的白大哥,此时递上去一杯茶,想让他缓和一下。只是赵复忌摇了摇头,没有接过。
白大哥,将茶放在了一旁。他道:“世事真的很不公平,为此也深深让人为难。可细想想,世间有了公平就真的会免遭灾难吗?不见得。反之会陷入欲望的灾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便是如此。”白大哥缓了一口气,“复忌,你对我说过,你会坚持的。如今还算数吗?”
赵复忌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也跟着被扬了起来,“算。”
白大哥拍了拍赵复忌的肩膀,“好样的。其实婆婆告诉我,在你父亲垂死之际,他还是有些悔悟的,只是陷得太深,已经不能自拔了,但是他希望他的儿子是个大英雄,所以临死之前,他将自己最后仅剩的一丝内力,注入了你的体内,那一刻他当然是高兴的。”
赵复忌的眼睛意外的眨了一下。
“婆婆一直不忍与你相说,便是希望有一天你有所经历,能亲自了解,体会个中感受;也是极其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大侠、英雄,所以你的身上,肩负着他们的寄托和希望。你要做给他们看。”白大哥说道。
“白大哥这是真的吗?”赵复忌平和着气息说道。
“当然。他们在天上可望着你呢。”白大哥说道。
此时,赵复忌闭上了眼睛,不断的调和着自己的情绪,待平息过后,他睁开了眼睛。
时下他挺起了胸膛。“‘落剑’,好,奶奶,今后我便以爹的名字行之江湖,洗脱、面对、承担所有,让落剑不在让人恨之,我要让它侠至人知,爹,谢谢你。”
尔后,赵复忌抬起了头,望着屋顶,似是要穿透过去,望着那广阔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