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很疼的,他的手一碰便是一阵锥心的刺痛,强忍着眼泪,初晴开始嚷嚷起来,“不擦了不擦了!过几天就好了!”
知道她是疼的厉害,暮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想责备她的不小心,偏偏还开不了口,只能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又学着她小时候海芸为她擦药的样子,轻轻的对着扭伤的地方吹气。
大概是药里本来就参杂了薄荷的成分,加上他一吹气,初晴便觉得擦过药的地方凉凉的一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暮言正专心的盯着她扭伤的地方,一点没注意她的异样,只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她低头看她,只能看见他乌黑的短发和后颈。他蹲在那里,总是挺拔的背脊微微弯曲。可即使是这样的姿势,他依旧优雅的像个高贵的绅士,修长的手指因为紧张和用力,露出浅浅的脉络,几乎让初晴误以为他不是在擦药,而是在抚摸一个珍宝。
感觉到她的目光,暮言抬起头来,就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来不及收回目光,初晴直直对上了他的视线,没来由的,一张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暮言漂亮的眸子一黯,继而就像没看到她火烧云般的小脸一样,再度低下头去,只是手里的动作更轻了。
脸烫的厉害,初晴想抬手摸摸,又害怕被他发觉,干脆顺手把玩起一边的手机来。
无聊的乱按着,一个不小心就按出了相机模式,暮言就这样以另一种方式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镜头里的暮言依旧是刚才她看到的样子,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那乌黑而柔软的头发却格外的清晰,初晴突然就想到他背脊的温度,暖暖的,淡淡的,还有他软软的头发拂过自己的额前,痒痒的,带着淡淡的香。
突然间,她好像听见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打鼓般的,一声一声,敲打着耳膜,大脑也跟着混乱了。
“还疼的厉害吗?”镜头里的暮言抬起头来,眼里、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关切。
来不及思考,手指便迅速的按下拍照键。
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到一边,初晴点头,“好多了!”
是真的好多了,他的手好像带着魔力,每轻触扭伤的地方一次,疼痛就跟着减少一些。
听她语气轻松,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她的脚,又转身拿了拖鞋过来,放在她脚边。
暮言去洗手间洗手的间隙,初晴瞥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这可是她拥有的第一张暮言的照片呢!虽然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从洗手间出来,经过她卧室的时候,暮言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把毛毯搭在她脚上,“就算有暖气,也要当心感冒!今年比往年都要冷!”说话间,又去厨房端出一杯热水来。
初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像个外来入侵者般,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穿梭。
感觉只一瞬,这个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地盘,便四处都是他的痕迹。可怜她这个被入侵者却无力说出反抗的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他的气息遍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心中甚至有一丝丝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