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画当下再也不肯出声,她知道耶律楚际能潜进殇离朝,个中就里肯定比自己料想得更加复杂,将前后诱因权衡之下,对于自己会被掳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在晚些时候,宿至野外之时,耶律楚际将自己的毯子扔给傅锦画,傅锦画并未伸手去接,而且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当今圣上封了三位妃子,韵妃乃石显之女,其父乃是当今丞相,权倾朝野,虞妃兄长镇守边关,乃万人莫敌的奇杰,她们都有父兄可以依仗,相比之下,你掳走我这颗筹码岂不是轻了许多?”
耶律楚际冷冽的眼神扫过傅锦画,傅锦画只觉得浑身浸入冰窖之中一般,待他走远后也未曾暖过身来,只好紧紧裹着他留下的毯子,仍旧冷得牙齿打颤不能自持。
就这般行至三日,队伍再慢也远离了泉州城,而且傅锦画发现前无伏兵后无追兵,耶律楚际这位掳走当今圣上妃子的敌国皇子竟要这般大摇大摆得踏出殇离朝?
傅锦画不似当日那般沉住气,见耶律楚际几日来仍旧带着面纱未曾摘下过片刻,不禁行了口舌之利,出言讽刺道,“耶律皇子乔装而行,难道果真是见不得人的吗?”
耶律楚际眼若寒星,漆眸透出一股寒光,令傅锦画有些后悔所出之言,只听见他含怒喝道,“不要在我面前耍弄这些小聪明,要知道,我并不是济阳王,不会跟你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傅锦画闻言当即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得抬头看去,耶律楚际俯身在傅锦画耳边低喝道,“你以为本王怎么可以畅行殇离朝?”说罢,不无得意得轻狂大笑起来。
傅锦画明白耶律楚际在暗示自己,这是济阳王向耶律楚际行的方便,傅锦画心绪起伏,双手紧握,指甲深陷手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济阳王难道不是还想利用自己进皇宫,为他将来铺就帝王霸业吗?
他怎么会轻易让耶律楚际将自己掳走?难道说,自己在济阳王的眼神中发现的那一丝丝心动,不过就是自己的幻念?
傅锦画苦笑,有些不能自己,傅锦画啊傅锦画,难道你被掳之后,难道不是一直希翼济阳王会持剑杀来解救自己?
傅锦画明白自己该认清一个事实,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大错。
或许是看出傅锦画想要逃脱的意图,耶律楚际俯身靠近傅锦画,有些玩味得说道,“本来我可以挑断你的脚筋,可是那么一来,殇离朝的皇上怕是不会再想要一个断了脚筋的妃子吧?到时候,殇离朝倾巢而出的兵力,就不知道是想要我的脑袋,还是你这颗娇滴滴的项上人头了。”
与其留着一个身带残疾的妃子做了别人手中的人质筹码,还不如一并杀了干净利落,耶律楚际不亏也为皇室之人,自然懂得为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