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出了酒馆,杜云天回到了客栈里。
通过酒馆里的一战,杜云天对自己的能力有所了解了,虽然只修练了二十来天,但显然并没有比前世在特战队时差,反而还稍有过之。特别是对于自己的四属性的魔法体质,杜云天想到如果以后学好了魔法之后,和人PK时,一个个华丽的魔法机关枪般的攻击,嘿嘿……想着想着,杜云天不由得YY起来。
可是,兴奋过后的杜云天慢慢冷静下来,可以不念咒语便施放初级魔法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每一系的魔法师基本都会其它系的初级魔法,而他由于从来没有经过冥想在体内聚集魔法元素,因此中级的魔法施放不出来,所以并不能肯定他究竟是不是四属性的魔法体质。最终,杜云天觉得自己现在最主要的并不是去注册成为一个佣兵,先好好修练,提高功力才是硬道理!于是,杜云天便开始了他离开帝都后的第一次昊天神决的修练。
功行十二个周天之后,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收功后,杜云天显得特别的精神。
由于昨天昨上和人打了一场,杜云天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寻仇,虽然他并不怕打架,但他却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虽然现在他是朝着不归森林的方向走去,可是他却不敢走大道,而是专抄小路往狂不归森林赶去。不归森林位四大帝国的中央,林中魔兽纵横,森林的中心地带,有着许多的高阶魔兽盘据,更有传说中的圣兽的龙族。据说从来没有人能横穿整个不归森林,故而得名。
“他妈的累死我了,看来今天要露宿荒郊野外了!”杜云天停下飞奔的身子喃喃道,他现在内力消耗的差不多了,肚子饿得实在厉害,幸好昨晚一夜打坐之后,让他的昊天神决莫明其妙的有了突破,进入了第一层,否则他根本不可能赶了这么久的路了!虽然说沃特塞镇靠近不归森林的边缘,可是,以杜云天现在的速度赶了五个多小时的路,居然也只是仅仅到了不归森林的外围而已!从客栈出来之后杜云天就没吃过东西了。说来也实在搞笑,从沃特塞镇出来时,杜云天曾经去买了一些活用品,锅碗瓢盘调味料应有尽有,可就是偏偏忘了买食物了,也不知他当时怎么想的。
肚子正咕咕直叫的时候,一只小狗般大小,长得有点像野兔的动物从林间飞窜而出,这让正饿得发慌的杜云天喜出望外,脚下轻点运起昊天神决中的身法追了上去,可是因为内力消耗的太严重,竟然怎么也追不上。就在杜云天要放弃的时候,那超大型的野兔突然一个急转停了下来,一个火球从嘴里吐出射向杜云天这个不知好歹追着它不放的人类。
猝不及防的杜云天狼狈地一个滚地膛躲了过去,他这才从记忆里搜索到这野兔原来是低级的F级魔兽,名为火兔,能瞬发火球术,肉质鲜美,由于速度奇快,所以很少人能捉住它,在饭店里一盘火兔肉要上百个银币呢。
“魔法?我怎么这么笨呢?它会放魔法难道我就不会吗?竟然傻傻追了这么久。”杜云天拍拍自己的脑袋,流着口水望向眼前的美味。
火兔见一击不中,仰头三个火球连珠状朝龙一袭来。可这又怎么能射中早有准备的杜云天呢?
“看我的水球术。”杜云天大叫着一手一个水球砸了上去,由于不自觉地用上了昊天神决的内力,所以水球的速度奇快无比,不偏不倚地砸在火兔的三角脑袋上。
果然不出杜云天所料,由于火兔是火属性的,天生受制于水,被龙一两个水球一浇,竟然全身颤抖地匍匐在地,连逃跑力气都没有了。
提着火兔找到山间的一条河流,杜云天熟练地剥了皮掏了内脏洗干净,用削尖的木棍贯穿,架在柴火上烤了起来。前世杜云天训练野外生存时,烤肉可以说是他的看家本领了,当年馨几可是天天蹭着他要烤肉吃呢。
想起馨几,杜云天黯然地轻叹一声,她或许早就投胎转世了吧。
要烤熟这兔肉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杜云天赶了大半天的路,口有点渴得受不了了,于是到河边想要清洗一下,顺便喝它几口甘甜的河水。
突然,杜云天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吼声自一座离他不远的小山丘后传来。“有人?”反应过来之后,杜云天飞快地上那小山丘跑去。原来,在那小山丘下,在一个老人正在和一只深灰色的,有成年水牛般大的螳螂搏斗。螳螂的前爪像两把钢齿刀,后腿有杜云天的腿那么粗。老人一身灰色的魔法长袍子,上面打了许多的补钉,显然是个魔法师。在杜云天的记忆中,这种螳螂除了物理攻击性较强之外,并不会魔释放法,按理说,就算是一个吸有初级魔法师水平的魔法师都可以轻松搞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老魔法师和这螳螂斗起来却显得很吃力,并且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边的胸口。突然,螳螂后退了两三步,前身低伏,后腿微曲,看来是在准备对老人发起攻击了!
“老人有危险!”前世作为一名军人的杜云天,骨子里头并不乏助人为乐的精神。他决定帮老人一把。于是,他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向螳螂奔去。二十多米的距离,杜云天眨眼就到,一跃而起,双脚向螳螂的头踢去。螳螂这时已扑到老人的面前,正举起左前脚向老人砍去。杜云天的这一脚刚好踢个正着,把螳螂踢得腾空而起,摔出五,六米远。而杜云天也被反震回两米多远。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没等螳螂站起来,杜云天便已一跃而起,抽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向螳螂的下腹直刺下去。螳螂还没反应过来,匕首已刺进了它的身体里。杜云天运起了最后的一点昊天神决的真气,使劲一划,螳螂的整个下腹便被划开了,花花绿绿的肠子撒了一地,绿色的螳螂血也溅了杜云天一脸。
由于刚才用力过猛,体内的真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杜云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老人这时也已抱扎也了伤口,正向杜云天走了过来。
杜云天仔细的看了下这位老人,五十来岁,和蔼可亲,一双眼睛看上去炯然有神,但脸上皱纹很多,头发已经花白了,红红的酒糟鼻,显然是长年酗酒的结果。
经过一番详谈之后,杜云天终于知道老人打不过那只螳螂的原因了。
原来老人曾经也是个等级较高的魔法师了,但在二十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在老人一次冥想中,体内的魔法元素突然乱窜,挤压着他的内脏,至使他呕血昏迷了好几天,醒来之后便已魔力尽失!
失去了魔力之后的老人,来到了不归森林的边缘,搭起了一间茅房,隐居了起来。二十年来,老人除了到沃特塞镇买些生活用品之外,一直都呆在这片森林里。直到两天前,老人从沃特塞镇带回了三个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孤儿来抚养之后,老人才萌起了要办个魔法学习班的念头,于是今天便到沃特塞镇去寻找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的孤儿,可是今天他却没能找到一个。更不幸的是在回程中碰到了这只觅食的螳螂。要不是刚巧杜云天来到,也许老人早已成为了螳螂的腹中之物了!
了解了情况之后,杜云天决定跟老人到他所住在地方去看看。“反正我是要找地方修练的,如果他那里环境可以的话,就和他一起住下来吧,在修练期间有些免费的生活保姆也不错!”杜云天恶毒地想道。
“你一个帝都的恶少,怎么会到不归森林里来,而且还这么英勇的救我呢?这跟传说中的一些恶少的行为相差太多了啊?”一个星期之后和杜云天已经混得很熟的这个当时被杜云天救下的,叫巴特洛夫的老人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有这么大的改变呢?”“我出生时就中了一种邪恶的诅咒,最近在帝都遇遇异人,帮我解除了,但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出来历练一些日子。”奥斯特曼大陆这么大,奇人异士到处有,我这么说,应该是很合理的,杜云天想到。
巴特洛夫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那要恭喜小子你了。”他又倒了杯酒,一口喝掉,轻声说道。
“没什么可喜的,我早已恶名在外了。再说,魔武不修的我,只是个无用的人。我只想静休一段时间。”杜云天知道,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并成为了英雄世家里的一员已是事实,但自己仍然无法融入现在的生活,自己心中有解不开的结。
“小子,你别想太多,你先休息一段日子,将来的路还长很。”看着杜云天脸上落寂的神情,巴特洛夫出言安慰道。
“小子,人的一生要经历无数的挫折,你不要太悲观了。不管过去怎样,重要的是你现在觉悟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几杯酒下去,巴特洛夫的话也多了起来,以至于杜云天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过去一个人呆在不归森林里太久,没人说话闷得慌了,急着找人发泄呢。
“过去的,再也追不回了。失去的,也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杜云天轻轻叹息道。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会对你有帮助的。至少你会知道,天下间,还有命运比你惨的人。”巴特洛夫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
“嗯。”独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杜云天比谁都了解满腹辛酸无人诉说的痛苦,明智地选择做个好听众。
“几百来年,奥斯特曼大陆上出现过很多杰出的魔法人才,但最终成为圣魔导的,只是少数。而这些圣魔导中,多数主修一系魔法,只有极个别的修成两系。四十年前,奥斯特曼大陆上出现了一位天纵之才,身具全系魔法体质,并于十七岁之时,成为全系中级魔法师。
当时,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修一系,最终成为圣魔导,这是条平坦的光明大道。而另一条,是从未有人走过的全系魔法之路,一条荆棘密布的崎岖小路。当时,他的恋人劝他修一系,而倔强的他选择后者。他豪情满怀地对恋人说:‘有一天,当你的爱人会成为震惊大陆的全系圣魔导,你将为我而无比自豪!’这条路走起来很辛苦,但他还是以其才华,在十九岁那年,成为全系高级魔法师。
但因为精力分散于六系,他再也无法前行一步,魔导师成了他面前无法逾越的天堑。而他,也在与情敌的一次决斗中,被打得奄奄一息,悄悄离开了自己的爱人。因为那时的他,已经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他再也没脸去面对自己的爱人。直到老去,他也没有迈进魔导师的大门,成为奥斯特曼魔法史上的一个可笑之人。而最最不幸的是,在后来,在他冥想时,竟然出了错,导至他魔力尽失,令一个曾经的魔法天才彻底的与魔法无缘了!”
“那个人,就是我,巴特洛夫。”沉默了一会儿,巴特洛夫又平静地说道。
生离的痛苦,杜云天是有过深切的体会的。听完巴特洛夫的故事,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大叔,世间本无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虽然没有人记得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但勇敢者永远是值得尊敬的。我敬你一杯,干!”杜云天端起酒杯一口干掉。
“为曾经的的天才,干!”屋子里响起了一老一少豪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