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静静是我的……我从来没给人写过情书,只有静静,虽然我语文不好……表达方式不优美,可是我……够坦白,哪像你啊,装得像正人君子……喜欢我的静静,又不敢告白,还在小溪的病床揭我的短,说我早恋……我,我早恋怎么了,有错吗?”
“你……狠……”许致远搂着他,眼角扬起复杂的笑意:“你个死胖子下手这么快。”
“嘿嘿嘿……静静她,她就是我的小公主……有我在的那一天,你就别想打我静静的主意。我告诉你,许致远,静静她,跟我,跟我,我们已经……”
宁静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制止道:“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这时,去洗手间的张小溪也出来劝,“致远哥哥,你不要再喝了。”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杯。许致远看了看宁静,醉意朦胧的眼睛,跳动着几根血丝。宁静心疼,不忍再看第二眼,只说:“我想回校了,如果你们要喝,你们继续,对不起我先走了。”
“何宁静!”许致远端着酒杯追出来,在饭店门口扯住她,“干什么走那么快?我又没让你喝酒?”
宁静扫一眼溢彩流光的红尘,回头对着他笑:“别喝了行不?我叫你别喝了,你能做到吗?”
“我想喝……我就是想喝。”他好像一个孩子在赌气。
她取下他的酒杯,交给一个服务员,伸手扶着遥遥欲坠的他。后边张小溪也扶着哥哥出来。出了饭店,有司机来接,不知道是不是许致远一早安排好的。
张小溪坐副驾,宁静坐在后排,左手许致远,右手张大海。
两人趁着酒气,都往她肩膀靠。
一人抱着一条手臂,夹在中间的她又热又累,仿佛夹心饼干那层奶油,都快要被他们身体散发出来的高温融化掉了。
想当年坐在摩托车上,也是这样拥挤。
她命令两人坐好,没人听她的话,还借着醉意靠得更近,只是不再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了。
这一路很漫长,时间仿佛停滞在这狭小的空间。就连前边坐着的张小溪也很安静。
到了中大。
他们三个人进校园,许致远站在校门口。
张小溪回了一下头,依依不舍的挥动手:“致远哥哥,再见。”
“再见。”他挥着手,眼神始终都望着宁静,视线拉得很长很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逸仙大道的尽头,桔红的灯光下,路上泛起一片缥渺的烟雾。
那条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走过。她明明还在他身边的,可是忽然之间,她又走得太远太远,远得他再也看不见了。他觉得眼圈朦胧了起来,心窝热热的,眼窝酸酸的。
他轻轻甩晃着脑袋,揉着疼痛的眉心,缓缓转过身去。就在那一刹那,眉心一跳,全身所有的血液急剧上涌,聚集到眼眶,充诉着生疼的瞳仁。
他双眼发红,喉咙哑哑的:“不是走了吗?”
宁静浅笑如夜里朵朵绽放的昙花:“其实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