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在徐州城的城头上,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
原来,北伐军第七军军长吴玉芳,率领部下的三个旅团,趁着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埋伏在了徐州城外,天刚一亮,吴玉芳立即命令部下,向着护国军守卫的徐州城,发起了猛攻。
瞬时间,徐州城头,枪声大作、炮声轰隆,城里城外,乱成一片。炮弹时不时的,飞进了徐州城内的大街小巷,落在了商铺和民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还在睡梦中的老百姓,来不及穿上衣服,就东躲西跑、四散逃窜。
“不好了,金军长,北伐军又打过来了……”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敲打着金锦鸣的房门,连声叫喊着。
此时的金锦鸣,还在睡觉,当听到敲门声后,他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起床开门了。
“陈三,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金锦鸣急忙问道。
“不好了,金军长,拂晓时分,吴玉芳率领北伐军的三个旅团,分别从西门、南门和东门,向我徐州驻军,发动了猛烈的袭击,他们的炮火十分猛烈,压得我军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军的守城士兵,就要守不住了……”陈三的话,一下子变得哽咽了起来。
金锦鸣冷静的说道:“陈三别激动,慢慢说,我军的守城将士,伤亡情况怎么样了?”
“伤亡倒不算多,只是我们的枪支弹药,严重不足,一直被敌人压着打,不过还好,大家都拼得很顽强,没有一个士兵弃城逃跑的,目前,西门、南门和东门也都没有失守。”
金锦鸣赞赏着说道:“好样的,陈三,告诉大家,一定要再接再励,打赢了这一仗,我一定要重赏前线的守城将士。”
陈三担心的说道:“可金军长,我们的武器弹药,还有粮饷,已经严重不足了,我担心,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坚持不了三天,就会弹尽粮绝的。”
金锦鸣很是无奈的说道:“我多次去向张司令,讨要过军火和粮饷,可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一拖再拖,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唉!看来这个张司令,是要置我十七军于死地呀。”
陈三见金锦鸣一脸的无奈,他垂头丧气的说道:“金军长,前线的将士们弹药奇缺,还冒着枪林弹雨,和敌人殊死相搏,可张司令呢,他还远在青岛,逍遥快活,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你说,我们这仗,还要不要再打下去?”
金锦鸣拍了拍陈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陈三,现在还不是发牢骚的时候,你赶快去通知各个城门口的守城将士,告诉他们,就说我金锦鸣要求每一位守城的将士,务必誓死保卫徐州城,谁要是敢临阵退缩,或者城门失守,一律军法处置。还有,你先通知勤务兵,把我们军火库里,库存的枪支弹药,统统搬到城楼上去,我金锦鸣,今天要跟他吴玉芳,决一死战。”
陈三坚定的说道:“金军长,有你这样铁骨铮铮的军长,冲锋在前,,我们十七军的全体将士,誓与徐州共存亡,好,我这就去通知他们。”说完,陈三转身走了。
随后,金锦鸣走进了会议室,他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静静的看着墙壁上的地图,尽管屋外炮火连天,尽管自己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可金锦鸣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样,他坐在椅子上,时而沉思;时而沮丧;时而凝视;时而发呆,毕竟十七军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对于金锦鸣来说,十七军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铁军,十七军的将士,向来以打法硬朗、作风顽强而著称,就因为十七军团结一心、拼死相守,自己把守的徐州城,才一直都没有被北伐军攻破,对于这样一支作风硬朗的军队,如今却要面临着被北伐军吞掉的危险了,他深深地为十七军感到遗憾,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十七军,就这样倒下去,更别说去向北伐军投降了。可眼下,张司令许诺给他的军火和粮饷,又迟迟不能前来支援,这十七军的命运该何去何从,金锦鸣在自己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