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长青好容易熬到了天亮,心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回想起昨儿个夜里,那惊魂的一刻,耿长青的心里,就微微颤抖。他站在高高的树丫上,打了一个呵欠,又轻轻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纵身一跃,从树丫上跳了下来。
当看见四周的山野,静得有些可怕时,耿长青赶紧摸了摸腰间的枪,并自言自语的说道:“幸好我的枪还在,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胡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沿着蜿蜒的山道,向着徐州城的南门方向进发了。
约摸走了七八里地的山路后,耿长青渐渐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了,于是,他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歇脚。
就在耿长青刚坐下不久,忽然,从前方的山道上,隐隐约约传来了几个男女说话的声音,而且,声音越飘越近,显然,是有人从山道的对面走了过来。
耿长青一惊,也顾不得身体的疲惫了,他赶紧站起身来,快速闪到山道旁的一棵大树下,然后,掏出别在腰间的枪,警觉的注视着山道里前方的一举一动。
果然,不一会儿,前方的山道上出现了一男两女,三人衣着朴实,面露尘疲,行色匆匆。三人中,男的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耿长青侧耳倾听,就听见中间那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喘着粗气对着身前的男子说:“世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的脚实在走不动了,能不能停下来歇歇脚呀?”
而跟在红衣女子身后的青衣小姑娘,也唉声叹气说:“是呀,世杰大哥!我也是累的走不动了。”
“不行,”男子回过头来,焦急的说:“现在徐州城才刚刚被北伐军占领,金军长和他手下的将士们,也许还没有走远,我们得赶紧去到徐州城的北门,营救金军长才是,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婉儿、春宵,你们俩就再坚持一会儿吧。”
富春宵苦着脸说:“世杰大哥,还要坚持多久呀?我都不记得翻过几座山头了,你看我的腿,都快要断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富春宵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的蹲了下去。
耿长青一听到是赵世杰、李婉婉和富春宵三人,心里顿时一惊,他在心里暗自想道:“不对呀!怎么这个赵世杰还没死呢?在红枫岭时,我明明看见他掉进陷阱里的呀?就算他当时没死,也应该被北伐军抓走了才是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呢?真是不可思议!对了,还有,我一直处心积虑的想除掉赵世杰,就是为了得到这个婉儿姑娘,因为我一直暗恋着她,可她却死心塌地的爱着赵世杰,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她居然又跟赵世杰走在一起了,看来今天不除掉这个赵世杰,天理难容啊。”
耿长青越想越气,他干脆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然后,健步如飞的跳到山道上,拿着枪挡住了赵世杰他们三人的去路。
“你们三个都不许动,谁敢再上前一步,我一枪崩了他!”耿长青黑着脸,厉声的说道。
面对山道上突如其来的威胁,赵世杰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并没有特别的慌张,而是马上镇定自若的停下了脚步。
然而去,李婉婉和富春宵倒是吓坏了,她们俩干脆捂着脸,躲在赵世杰的身后,连看也不敢看前面的耿长青一眼。
“赵世杰,还认识我吗?”耿长青似笑非笑的说。
赵世杰仔细一看后,惊叹不已的说:“这不是耿连长吗?耿连长,你怎么会在这里?金军长他呢,十七军的将士们都还好吗?”
李婉婉和富春宵一听到说耿连长,马上从赵世杰的身后,探出头来,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凶狠的耿长青。
“谁是你的耿连长?”耿长青冷冷的说:“实话告诉你吧,赵世杰,徐州城已经被北伐军占领了,金锦鸣和他手下的十七军全都被北伐军消灭掉了。”
“什么?金军长他已经死了?”赵世杰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一丝的痛哭的表情来。
耿长青洋洋得意的说:“不错,我现在就是去徐州城的南门投靠北伐军的。”
赵世杰听到耿长青说要去投靠北伐军,顿时火冒三丈,他面对着耿长青的枪口,不屑一顾的叫骂道:“好一个见利忘义的叛徒,北伐军才刚刚占领了徐州城,你就叛变,你对得起十七军,对得起金军长吗?”
耿长青大笑道:“哈哈哈,金锦鸣的十七军已经兵败如山倒了,我还有必要跟着他一起去送死吗?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是北伐军的天下,我去投靠北伐军,兴许还能谋它个一官半职什么的。”说完,耿长青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整个山野间都是他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