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虽说逃进了日本大使馆,可他的心里,却一直惶恐不安,因为他非常清楚,北伐军这么快就攻占了青岛城,包围了大帅府,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抓住张宗昌这只老狐狸,从而彻底的消灭护国军。为此,张宗昌惶恐之余,每日必派消息灵通的探子,打扮成平民深入敌后,去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
这天晚上,据探子带回来情报说,北伐军自占领了青岛城后,就一直在到处搜寻着张宗昌的下落。尽管一连搜了好几天,也没有查到半点张宗昌的蛛丝马迹,可北伐军的头头陈德明,并不肯就此罢休。在经过再三考虑之后,陈德明决定派人,找来曾经为张宗昌画过像的画师,画出张宗昌的人头像,然后,令人将张宗昌的人头像,张贴在青岛城的各个城门口,还悬赏五十万块大洋,来缉拿张宗昌。看来,陈德明对抓住张宗昌一事,志在必得。
张宗昌听了探子的汇报以后,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心里暗自想道:“看来,北伐军是要将我老张赶尽杀绝了,我该怎么办呢?总是这样躲在暗无天日的日本大使馆里,也不是个办法呀,万一哪天被日本人告了密,自己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了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来,青岛城不宜久留。”
张宗昌思来想去,觉得只有离开日本大使馆,逃出青岛城,才是最靠谱的,最安全的,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指不定哪天,自己又带着一班人马,重新杀了回来呢,这青岛城还不是护国军的。
想到这里,张宗昌马上打电话给胡卫官,把他叫到了房间里来,二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秘密商讨着如何尽快离开日本大使馆,逃出青岛城去。
只见张宗昌低声耳语的说:“胡卫官,来日本大使馆这么几天了,我总也吃不好,睡不香,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胡卫官察言观色的说:“司令,你是不是害怕北伐军会来日本大使馆抓走你?我看你这几天消瘦了不少,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日本大使馆是受国际公约保护的,北伐军是不敢来这里随便抓人的。”
张宗昌不太放心的说:“胡卫官,你也不要太相信把日本人了,从这几天我和川崎一郎的交往来看,我总觉得日本人不太可靠,有时甚至连做梦,都梦见了日本人,去向北伐军告密,而且,我还得到的可靠消息说,北伐军正在全城张贴告示通缉我,还悬赏五十万块大洋呢,我想日本要是看见了告示,不可能不动心,毕竟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人了。”
“是吗?”胡卫官大吃一惊的说:“照司令这么说来,我们还得防着一点小日本,早点离开青岛城为妙。”
张宗昌皱了皱眉头说:“可话又说回来,离开了青岛城,我们又能躲去哪儿呢?去东北军那边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纳我这个败军之将。”
“司令,其实,你也不用急着千里迢迢的,去投靠东北军,去看别人的脸色,上次我不是已经说过的吗,去不了东北,我们还可以逃到日本去呀。”
“逃到日本?”张宗昌脸色一怔的说。
“对,逃到日本,青岛城距日本,也就一海之隔,从青岛港坐船去日本,不过才一日一夜的行程,便可抵达日本本土,在那边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抓你,而且,司令在日本时,也很容易就打听到青岛城这边的消息,一旦北伐军走远了,我们又可以回来呀,不像去东北那么远,还得受人家的约束。”胡卫官一本正经的说。
张宗昌想了想后,说:“嗯,我也正也此意,就是不知道青岛港最近,有没有去日本的商船,而且是越早越好,免得我在这里心神不宁的。”
胡卫官说:“商船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我听川崎先生说,他们大使馆有一艘军舰,每天都要往返于青岛港和日本湾之间,主要是负责运送后备物资和军事情报的,我们可以搭乘日本军舰,前往日本,这样既安全又方便。”
张宗昌满意的说:“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就搭乘日本军舰前往日本本土,到了日本以后,我们再作打算。”
胡卫官犹豫了一下,说:“就是不知道川崎先生同不同意我们,搭乘他们的军舰?”
张宗昌信心满满的说:“这一点你就放心吧,青岛城再怎么说,也是我张宗昌的地盘,日本人比谁都清楚,即便是青岛城,现在被北伐军占领了,只要我肯跟日本人合作,终将有一天,我张宗昌是会夺回青岛城的,到时候受益最大的,当然也是日本人了,我现在遇到一点小小的麻烦,去日本避避风头,相信川崎先生不会不同意的。胡卫官,你就收拾好行李,明天随我一起去日本吧。”
胡卫官连连点头说:“是,司令,我这就收拾行李去。”
第二天一大早,张宗昌一行数人,匆匆忙忙搭乘着日本军舰,逃往日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