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琬,你帮我拿点点心过来,我想喂喂这池里的鱼!”宫雪漫出神地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鲤鱼,有点感伤,原来自己也会像池里的鱼一样,只能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是不是有点像汉武帝的陈阿娇?!宫雪漫自嘲地笑笑。
仰头看着天上的云,使劲眨巴眼睛,宫雪漫不让发达的泪腺有用武之地。朦胧中,似乎看到杨嬷嬷放心的笑容。
宫雪漫以无声的口形回答:“杨嬷嬷,我答应你,我会连着你女儿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永远不再回伊春院!也不再和伊春院的人有一点牵连。一定不会沉沦于你所说的宿命,我一定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一直幸福到老!”
“你不就是一个**!凭什么霸占王爷!”红梅一巴掌呼过去。
冷不防地,没有准备的宫雪漫被打偏了脸。
“我告诉你,你给我小心一点,别以为王爷现在宠爱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红梅拍拍打红的手,表情十分不屑,“到头来王爷还不是会有对你厌倦的那一天,那时你还不是要乖乖地回到那个破不隆冬的妓院,千人枕万人骑!”
宫雪漫捂着肿起的脸颊,脸上的巨痛加上红梅嚣张的样子让宫雪漫怒火焚烧,忍不住出言捍卫:“即使我是**又怎样,王爷还不是喜欢我喜欢到骨子里!哪像某人夜夜独守空闺,寂寞难耐!”
“你,你,你……”红梅气得指着宫雪漫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绿萼见红梅落了下风,赶紧抓住红梅的手,巧言打和:“红梅姐,不要气坏了身子,我那里有上等燕窝,待会到我那里尝尝,帮妹妹试试厨房炖的好不好?”
红梅一听有上等燕窝,再者也知道绿萼在给自己台阶下,犹是再毫不城府的人也懂得见好就收:“绿萼,如果不是怕跟她那种不入流的**计较,脏了我们的眼,污了我们的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是!红梅姐不要气了!我们走吧!”绿萼趁着红梅不注意,往宫雪漫手里塞了一瓶药,并向宫雪漫使了个眼色,“对不起,我代姐姐替你道歉!”
宫雪漫握着那瓶药,感觉一股温暖顺着冰冷的瓶身传递到手心,汇成一股暖流流到心田。于是,也朝绿萼发出善意的笑靥。即使在寒冷的冬天里,还是会有温暖的灯火存在啊!绿萼,谢谢你!
“雪漫夫人,你的脸怎么了?”方琬端着点心回来,看到宫雪漫的脸肿了一边,又看看红梅和绿萼相携离去,当下心里明白了九分。眼神迸出冷光直射红梅和绿萼的背影,高声唤停她们:“二位夫人请暂停脚步,可否为方琬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才刚刚离开了一阵子,雪漫夫人脸上会突然这么肿?”
方琬的盯视让红梅不禁咽咽口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还是绿萼出面圆场:“方琬,你不要怪梅夫人!都是我不小心,没有见到脚下的石头,才会撞到妹妹,连累妹妹摔倒撞到脸颊,都是我的错啊!”
“是吗?!”方琬咬着不放。
红梅努力挺起胸脯,大声回答:“是,就是这样!要怪,就怪那块石头!”
“小琬,退下!”宫雪漫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就让一切归于零吧。
红梅见宫雪漫无意追究下去,立刻胆壮了几分,提高音量呵斥方琬:“方琬,不要以为你是王爷身边的随从,就可以不分大小尊卑。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质疑主子的话!”
“红梅姐,再不走,燕窝就要凉了,失了效可就不好了!”绿萼赶紧转移红梅的注意力,回过头对宫雪漫抱歉地笑,“既然妹妹没有什么大碍,我和红梅姐也还有点小事要忙,就不打扰妹妹赏鱼的雅兴了!”
说完,绿萼率先离开,落单的红梅顿时觉得没有了方才的势头,也紧跟其后。
“雪漫夫人你没事吧?”方琬放下手中的点心,端视宫雪漫的伤势,不由吸了一口气,只见原先光滑无暇的脸蛋不仅高高肿起,而且还清晰地印着五个手指印。
“没事的,上点药就可以了!”此时的宫雪漫视线重新回到池里的鲤鱼,语气平静如初,不带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