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妈妈听到畹儿的话,略有些吃惊,她看看畹儿,说,“你真想干这一行?”
“嗯,畹儿此后只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合适的去处,先前养父爱听昆戏,家里常有戏班子来唱,我听得多,也会唱几句。”畹儿无奈的回答说。
王妈妈听了畹儿的话,便说,“既如此,我去跟青青商量一下,你先等一会儿。”
“好,如此有劳王妈妈。”畹儿应声。
不多时,余青青掀帘进了屋子,她坐在畹儿身旁,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说,“见你第一眼,就欢喜,原来你想要学戏呀。王妈妈已经把你的事儿跟我说了。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讲讲的,做我们这一行,要吃苦,而且别人看着,戏子不过是供人消遣的,也没什么体面可言,不过是有口饭吃,有些事做。虽说别人不大瞧得上眼,可若是真的喜欢昆戏,也算是勉强凑合。你若是定了心,那就留下吧,我亲自带你几年,也好以后我老了,古月楼有个依靠的。”
畹儿听说答应收留自己了,便觉有了着落,微微一笑,说,“谢谢青青姐,谢谢王妈妈,畹儿以后一定会很用心的学昆戏。”
“那好,今天你先回去,打点了物品,明天就搬过来吧,我让翠霞给你收拾间屋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学戏吧。”余青青笑着说。
畹儿便辞了古月楼,回到家中,收拾停当,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畹儿就住进了古月楼后院的一间小屋子,此后,她便拜了余青青为师,每日里学昆戏,练身段。
说来也怪,这畹儿学戏,只半年光景,差不多的唱段和身段就通熟了不少,每次余青青教她昆戏,她便一动也不动的立在那里看,一段演完,身段,唱词,曲调,畹儿就能全部复制下来,生涩之处多练几遍就能掌握,余青青有时也奇怪,怎么这孩子平日里闷声不吭,也不见她问什么方法和诀窍,却把昆戏的表演拿捏的如此精准。
其实这里面有个缘故,想那畹儿乃是嫦娥临凡,王母娘娘每逢蟠桃盛宴,必定要请嫦娥起舞,大飨群仙,又有仙乐齐鸣,悠悠响彻。况且这仙界之音比起那凡间雕磨出来的乐音,其空灵擅跃,穿风沁水,音律之妙绝根本就不是凡音可比。畹儿在天庭本就是司掌仙乐歌舞的,如今到了凡间,学起人间的乐舞,自然是容易的。
如此快一年了,畹儿成日里也只是认真的学戏,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一日,畹儿刚刚练完了戏段,便坐在条凳上休息,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大半已被汗水浸湿,于是叹了口气,心想,王妈妈和青青姐说过自己最起码也要学两年才能登台,可是只有早一日登台,才能早一日为古月楼赚些钱,自己的衣食也才能有个保证。唱戏这个行当,虽说苦了点,可能走的路现在看起来也就这么一条,还是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