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的母亲是如何和她的继子——我原本有好感的男人勾搭上的?还是我和牧亚希是怎么困在电梯里的,他为我自杀,现在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说了你能为我做些什么么?什么也做不了!”
艾雅迅即脸色泛白,“什么?亚希他……为了诺言而自杀?”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却又无从再掩饰,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进屋甩上门。
爬上床,脑袋里还一个劲地浮现牧亚希割腕的场景。
——“诺言……你听我说,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那么喜欢……”
他说他喜欢我?是因为喜欢而吻我?可我从来都不知道一直对任何人都那样温柔的亚希却唯独对视我为特别的纯在。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了多久?做过些什么?这些都淡漠地几乎寻不到痕迹,挥手一扬便能遗忘得彻底,原来感情这东西真能盲目地丢却一切繁琐的媒介与章程,来不及播种便已根深蒂固了?……他说的话让我有什么理由再不可信呢?
可是亚希,我拿什么回报你……
他现在在家?我该去看看他,对,去看看他。还未休憩好疲惫的神经,我胡乱换了身衣服,又冲出门去。
“诺言,去哪儿?!”艾雅在身后追着我。
“去看牧亚希,别跟来!”
打了出租车到他家大宅门口,门卫拦着不让我进。
“放我进去!我是来看我妈的,她和你们老爷结了婚!”
“哦?你真是夫人的女儿?”门卫狐疑地打量着我,还是不让我进。
“是!”我狠狠撞开他,跑进去,“该死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还没跑进去几步,一堵高大的阴影拦在我的面前,是牧政廉,他高昂着头,冷厉地俯视着我。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弯下他的腰杆。
“是诺言啊,这么早有事么?”
“我想看看亚希,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躺下睡了。”
“让我见他一面。”
“亚希需要休息,你回去吧。”牧政廉冷冷地转身,然后过来两个保安一手一胳膊地将我扔出了门外。
“混蛋!”
我想我是越来越讨厌牧政廉了,那种讨厌不明缘由,但确切是发自肺腑的,就像路边的一坨**一样,即使没踩上,它散发出的熏天臭味也足够让人歇斯底里地感到恶心。
回家推开门,似乎听到厨房传来亚希的笑声,我进去一看,真的是他,正和艾雅一起做着蛋糕,奶酪飞的满脸都是,将他苍白的笑颜涂抹地似盛开的云絮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那只割伤的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隐显出淡漠的血迹。
“牧亚希……”我轻轻喊了一声,轻地不愿惊动心中的彷徨。
他敏锐地转过头,对我笑道:“啊,诺言,你回来了?来,一起做蛋糕。”他用染满奶酪的双手握住我的手腕,手心传来的厚实的温度另我全身的毛细孔都赫然瑟缩了一下,我不自在地从他手中滑出我的手,转过身,说:“脏不脏啊?你们玩吧,我没心情。”
今天是圣诞节啊,诺言,是接受祝福与幸福的日子,有任何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如果是不想见到我的话我这就走。”
我转过身望向他,艾雅就在我们笔直相触的视线中黯然低下头,迅速一拐,拐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