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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候机室——

“薛扬,我忘拿东西了,我要回去一趟。”洛婉突然想起自己的小提琴完拿了,转身对薛扬说。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呢,就和John,还有Jim在这等我就行了。”洛婉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一个大框眼镜,她将大框眼镜戴上,将头发上的发带解开,头发像瀑布般散落,披在身后,洛婉掏出一个圆形的小镜子,透过镜子,将左边的头发别到脑后,右边的头发,打散些,遮住右脸。

“那你小心些,注意狗仔。”

“知道了,走了。”

洛婉成功地走出了机场,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洛婉想起谢小雨喜欢吃“意味”的甜点,她打算买些吃的去补偿谢小雨,自己不能答应她的事,便对司机说:“师傅,去月光广场。”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洛婉的样子说:“姑娘,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洛婉发了一条短信给米姨,她不想回去,看到谢小雨,她怕她会心软:米姨,帮我把小提琴送到月光广场来,我在月光广场等你。然后抬头对上后视镜中司机的那双眼睛说:“你觉得我像谁?”

司机师傅憨厚一笑说:“大明星,洛夏婉如梦。”

洛婉不露一丝蛛丝马迹说:“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像她,可能撞脸了吧。”

司机师傅悻悻一笑。

洛婉打开车门,走下车,朝她要去的“意味”走去。

袁娜?!洛婉扫过前边那条马路,瞥见一个背着米色书包,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人,正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洛婉感觉她很眼熟,仔细一看,发现她正是袁娜。她这是要去哪?

袁娜拿着手中俞熠给她的地址,是不是看一眼,一脸透露的都是激动和期待。给齐原一个惊喜,嘻嘻,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怎么样!

“滴——”

洛婉本能地跑上前,推开了袁娜,袁娜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给吓着了,愣愣地定在哪里。她感觉有人从她的背后推了她一把,她被推开了,头磕到地上,晕了过去,手中的地址随风飘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落在了袁娜的旁边,那张纸上秀气地写着“皖西路6号”。

洛婉推开袁娜后,自己被车撞开了,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洛婉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钻心的疼,她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头发很黏,很黏,黏在脸颊很难受,可是她连抬手去别开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有鸣笛声,有人们说话的声音等等,她什么也听不清,只知道她的脑袋在嗡嗡嗡的响,眼前的光线越来越弱,最终,洛婉闭上了那沉重的眼皮,那一瞬间,她觉得世界彻底安静了。

血迅速地吞噬着地面,染红了洛婉和袁娜的衣服,那张地址也渐渐被吞噬,洛婉的眼镜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地址旁边,透过天上的阳光,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张地址和眼镜,忙着救人,一人一脚,早已将那张纸和那副眼镜踩得不成样,但是它们仍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齐原,木枫,俞熠,李洵和谢小雨去到医院时正好医生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来,他们立即围住医生问:“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脑袋磕破了些皮,手肘和脚均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受了一些惊吓,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齐原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继而问:“那救里面那位病人的人呢?”

“这个……这个我不是什么很清楚,好像伤太重,被连夜送往大医院了。”

“哦,知道了。谢谢医生。”

“没事。”

齐原他们一齐推门进去,看望袁娜,他们进去时袁娜已经醒了,她睁着眼睛四处打量这陌生的环境,刚要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手上的针管。

“si~”

“袁娜。”齐原急忙走过去,扶住她,让她躺下。

“我,我这是在哪呀?”袁娜惊喜地看着齐原问。

“医院,你出了车祸。”齐原小心地帮她掖好被子说。

袁娜隐隐约约想起一些片段。对了,我是在月光广场要过马路,旁边飞快驶来一辆车,我感觉从后面有人推了我一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袁娜!”齐原用手在袁娜眼前晃了晃。

“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齐原放轻语调问。

“没,没事。”袁娜看着众人脸上的关心,笑了笑说。

全场只有谢小雨心不在焉的。

另一边——

S市最大的私立医院手术室外面。

“怎么还不出来呀?都进去几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呀!”沈钰靠在洛思博的肩上,小声的抽泣。洛思博的肩早已湿透了,他的眼里也满是担忧,紧张和害怕。

“婉儿,你说婉儿会不会有事呀,婉儿。”何露的脸上挂满了泪痕,薛志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婉儿那么聪明,上天一定不忍心那样做的,我们要相信婉儿。”

薛扬独自坐在椅子上,紧紧地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目光涣散。Jim和John静静地站在薛扬旁边。米姨靠着墙,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双眼早已哭红。

“diang~”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所有的人斗站了起来,围住医生。

医生脱掉手上的一次性医用手套,摘下口罩说:“洛小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她失血过多,至于她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要给她时间。她的左腿骨折,左手手臂轻微骨折,全身均有擦伤。由于车祸的撞击,在她的大脑里形成了瘀血,血块很小,但都靠近重要的神经,手术不能直接切除,只能让它自己慢慢消散。”

“那医生,婉儿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只要她积极配合治疗就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她手和脚的骨折我们已经帮她接上了,脚上我们打入了两颗钢钉,估计两个月后就可以将钢钉拿出来了。”

“这影响她的但钢琴和拉小提琴吗?音乐对她来说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这点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别太吵就行了。”

“婉儿。”沈钰紧紧握住洛婉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何露转过身,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薛志伟揽住她的肩,没有说什么。一滴眼泪从洛思博的脸庞滑落。薛扬不敢去握洛婉的那双手,她仍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她一起,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去,为什么……Jim和John帮忙扶住快要哭晕了的米姨,眼里都充斥着后悔和心疼。

他们都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洛婉仍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可是,这就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洛婉在他们面前,很安静,可是她是躺着的,苍白的脸上毫无生气,毫无血色的薄唇在氧气罩下显得很淡很淡,就像她一样,很淡,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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