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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创政绩县长劫桃子 赌输赢幺妹遇灾星

话说摩登村的农民夜大开了学,这是西坪乡的第一家,乡长何帅帅抓住这个先进典型就又发简报又开会,催促各村都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以摩登村为榜样,尽快的把各个村寨的农民夜大开起来。

乡里催得急,村里就不敢怠慢,没多久,各个村寨的农民夜大就都先先后后的开了学。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西坪乡办农民夜大的新鲜事就远远近近的传了个遍,乡里乡外,十里八村就都知道了。

消息传到江巴县。蒋县长正在为“开展新生活运动”的事发愁。前年的军粮征收他得了个最差。去年的壮丁征集他又得了个最差。两个最差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今年的新生活运动大检查又要开始了,再得个最差,再不做点政绩出来,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但是做什么,又怎么做,却是瞎子绣花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突然听到西坪乡办农民夜大的事,冥冥之中就觉得无娘儿在天照顾,于是眉头一皱就计上心来。为了便于利用和应对,就立即召见何乡长来谈谈当时的目的、用意和想法,有什么问题,怎样解决等等。

然而,何乡长来了之后却当时的想法不敢讲。为什么?他的想法是他这个“乡长”是骗来的,既然骗来了就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得真真实实的做点事出来,不然,就枉自披了这张皮。

做点什么事呢?现在的治安这么差,治安案件这么多,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这里不发那里发。如果晚上把这些能走能跑的人都关起来,在外面乱游乱荡的人少了或者没有了,作案的人也就也少了或者没有了,案子不就少了或者没有了吗?

但是,怎么才能关得住?何乡长想了好久,最后想到办夜大。为什么?都知道贫穷的根源是没读书、没文化,因此人人都想读书习字学文化。就利用这个“人人都想”的事办个夜大学,让他们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来夜大读书。不收钱,谁不来?都来了不就关住了?

教师教室又哪里来?不管农村的村小学还是街村的中心小学,晚上教师和教室都是空着的;桌椅板凳也是现成的,再做一块“夜大学”的牌子挂上去,这样,一个学校两块牌子,白天小孩读书是小学;夜晚大人来读书就是“夜大学”,不就办起来了吗?

何帅帅骗得乡长的事不敢讲,就把其余的都讲给了蒋县长。

蒋县长听后就往自己的目的上面拉,说:“你这事很好。但是半个‘新生活运动’的字都没沾,就脱离当前的主题了,层次也就不高了。这样,我给你贴一个‘新生活运动’的标签,把它说成是‘开展新生活运动的新举措’,这样,你这事情就合上了时代的节拍了,事情的分量一下子就增加了。你西坪乡在我江巴县的地盘上,你的分量增加了我也跟着沾点光,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怎么样?”

县长看重你,抬高你的的身价,岂有不干的?何乡长求之不得。

就这样,蒋县长给农民夜大贴上“开展新生活运动的新举措”的标签后,在全县广为的宣传和推广。于是,办农民夜大就成了蒋县长开展新生活运动的一大政绩了。

作为对何乡长的回馈,蒋县长就主持召K县政府的办公会,决定将西坪乡命名为“开展新生活运动模范乡”,并授牌。上午召开“命名颁奖大会”,下午参观现场。

为了便于参观,颁奖大会的会场就设在乡政府的礼堂里。

说它是礼堂,实际就是一个没有阻隔、全开间的大棚子。前面磊出一个台子来,就是主席台。在后面一人高一点处搭一个小楼就是楼厢。开会、唱戏等大型活动全都在这里。

王保长自然是命名颁奖大会的代表。开会那天,他早早的就来到了会场,为了进出的方便,就选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会场已经来了许多人,会还没开始,大家就摆龙门阵。王保长跟周围的几个都是熟人,王保长的屁话又多,大家就推他讲笑话。王保长也不谦虚,就讲起来。正绘声绘色、手舞脚蹈,身后突然有人排他的肩膀,王保长扭头仰面一看,是蒋县长,便连忙起身打招呼。

蒋县长与王保长握手招呼过后就去了主席台。

代表们早已到齐了。现在蒋县长和陈参议长等一行县里的官员也到了,主席台上坐定后,主持人一宣布,颁奖大会就开始了。

上面在开会,下面王保长就想,起几次去县里时蒋县长都说要尽地主之谊请他吃肉喝酒进馆子。今天该自己尽地主之谊了。但是不能又像上次那样去家里,弄得自己忙了锅里忙不到灶里,蒋县长还得帮着来烧火。这种活哪是县大老爷干的?烧也不会烧,脸上弄得像花猫。

不去家里又去哪里?王保长把街上的几家饭馆默了个遍,权衡优劣,比长比短,想了好久,最后决定带蒋县长回岔路口去二娃子新开那“天贵饭店”吃“红花鱼”。

为啥不在街上吃,要选岔路口的一个路边店?王保长是精心比较和考虑的:

一是街上的几个饭馆都是“老三篇”,没得新意。“红花鱼”则不同,是二娃子从外地引进的一道创新菜,很有特色,味道又好,县城里还没有,蒋县长肯定没吃过,也是请他去尝尝鲜。

二是店里有两项优惠,赠送配菜和打折。天贵饭店的斜对面是高华茶馆。高华茶馆是二娃子的妹妹李幺妹李天华与妹夫潘德高潘驼背开的。为了促销,他们兄妹实行“连锁互惠”。在喝茶的当天去吃鱼,鱼打折;在吃鱼的当天去喝茶,茶打折。据此,王保长的主意是先去喝茶,后去吃鱼,吃完鱼后再去喝茶。这样就吃鱼、喝茶都打折。屙尿擤鼻子两头都逮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三是离家近,不过百十步远,喝酒喝醉了爬都能爬回家,方便。

确定了去天贵饭店吃红花鱼,王保长就盼望“命名颁奖大会”早点儿完,完了之后好早点去,担心去晚了雅间被人占着了。

但是那大会一是开得晚,二是议程多,三又不紧凑,因此王保长左等也不完、右等也不完。王保长怕散会时挤不拢去,蒋县长走掉了,就去会场的前面等着。会一刚开完,王保长抢上前去就喊:“蒋县长,来一下,村里有事要找你!”实际是喊他去吃鱼。

但是,主持人像是跟他在作对,突然宣布:“各位来宾,各位代表,何乡长给大家准备了工作餐。现在大家去上厕所,回来会齐之后一起过去吃午饭。午饭之后就地休息,两点半钟准时出发去参观现场。参观完了,今天的大会就结束了。”

王保长撅着嘴:“嗨——有工作餐么,早说噻!”

工作餐是在街上的一个饭店里包的。饭店小,容不下这么多人,老板就把原来的店堂做雅间,其余的席桌都摆在在店门外面的坝子里,像农村娶媳妇、嫁女儿和给老人过生的坝坝宴。

按照何乡长的安排,蒋县长与陈参议长等县里来的一干人在雅间里,其余的人一律都在坝子里。大家都饿了,很快就各就各位了。

何乡长是今天的主角,就去雅间里敬酒。大家都高兴地举起了酒杯。陈参议长却端起自己随身携带的茶杯说:“现在是开展新生活运动,蒋委员长都喝白开水,我就以茶代酒了。来,你们自便,干!”

蒋县长见陈参议长不喝酒,怕他装虫,就连忙放下已经端起的酒杯,自己没茶杯,就舀了一勺汤,以汤代酒与大家干杯。

何乡长不大高兴:“唉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喝酒喝茶喝汤都一样,最后都是茅坑里的尿。来,干了!”便脖子一仰,咕嘟一声就喝了下去。然后说一声“慢慢用,失陪,失陪!”转身走了。

蒋县长很想喝酒,但是不敢喝,就吃饭。正好下午的现场参观是何乡长负责,王保长说村里有什么事,干脆就几下吃了去找他,看他村里有啥事。于是,蒋县长就草草的吃完饭,跟陈参议长与何乡长打了一个招呼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王保长。

代表们才不管你新生活旧生活,白开水黑开水,只管大碗大碗的打来喝。王保长没想到蒋县长会来得这么快,开始就慢慢慢慢的悠着喝。这蒋县长突然来了,不能叫他站着等,面前的酒还有大半碗,就一下一大口,几口几口就喝了下去。

工作餐是一个便餐,菜不多。桌上的菜盘子都见底了,别人还在喝酒,王保长不好再夹菜,就把盘子里的菜汤倒进饭碗里,几下一和转,稀里哗啦就往嘴里倒。饭还在喉咙里就嘴一抹,拉着蒋县长就往外面走。

蒋县长一边走一边问:“啥子鸡公事,要找我?”王保长悄声说:“铲铲个事!先到我家里去坐一坐,然后去喝茶,晚上我们去吃鱼,去喝酒。”

蒋县长中午就没喝到酒,心里痒痒的,哪里听得说喝酒?一口就答应了。说:“好啊!正好中午没有喝到酒,就是想喝呢!”

二人一路走一路摆,有说不完的话。殊不知掌勺师傅的口味重,或者也是怕菜少了不够吃,故意多放些盐,因此菜太咸。王保长本就吃了一些菜,喝了一大碗酒,又和饭吃了不少的菜汤汤,于是还没走拢家,就又干又渴起来。酒劲也上来了,头也有些发晕,不想再往前走了,就临时改变主意不回家,直接去高华茶馆里喝茶。客听主安排,蒋县长也吃了那菜,也渴了,二人就往高华茶馆走。

走进茶馆,潘德高见王保长与蒋县长来了,既是稀客,又是贵客,就连忙一边打招呼,一边把他们往楼上让。

李幺妹知道王保长爱绷面子,又是招待蒋县长,于是,李幺妹问也不问,打开茶叶柜随手就拿了两包新进货的“竹芽青”。再提起炉子上的一把“翻翻涨”的开水壶,“噔噔噔噔”就跟在身后往楼上跑。

潘德高见老婆拿的是“竹芽青”,就一改过去用盖碗冲泡的做法,连忙去墙角处打开茶具柜,取来两只玻璃杯和一个小茶壶。

王保长见与往常不同,就问:“诶?一直都是用盖碗,今天咋个改用玻璃杯了?还有你这小茶壶,回回都是就把烧水壶搁在桌子上,今天拿个小壶来,怎么,烧水壶一会儿要提走?”

王保长哪里知道,潘德高前不久去CD进货时正遇上商会在举行茶叶交易会。交易会上有个关于茶道的论坛,论坛上,潘德高深刻的认识到了竹芽青,回来之后冲泡的方法就改变了。

潘德高深刻的认识到了些什么?

首先是竹芽青的名:“竹芽”言其形,“青”则言其色。说它形如竹叶发出的芽,细长而尖梭、饱满而坚挺;颜色则是青绿青绿的,甚是清新。因为细长如梭,又像大麦的麦粒,有富于想象的人就把它跟牛郎和织女联系起来,说它是牛郎种的麦,又是织女用的梭。如此一来,“竹芽青”就增添了无限的神秘与高贵。

其次是竹芽青的品。竹芽青产于峨眉。峨眉天下秀,天然原生态,绿野千里,溪泉潺潺,清风徐徐,薄雾绵绵。特殊的地理环境特别适合茶树的生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山云雾润一山茶,得云雾的滋润,得溪泉的灌溉,因此这“竹芽青”就天生丽质,高“人”一等。

本就天生丽质,再加采自茶树的尖、茶尖的心,更就成了上上品。

其三是竹芽青的泡。不同个性与品质的茶,需要用不同的方法去冲泡,这样,个性才能得以彰显,品质才能发挥到最佳。

竹芽青该怎么泡?三句话:一烫茶杯,二润茶叶,三冲开水。即先用开水烫茶杯;再将茶叶投入热杯里,加入少量的开水润一会儿,两三分钟就可以了;最后用开水去冲泡。

冲泡是关键,水温最重要,高了味不清纯,低了则味淡薄。

那,要多少度的水?说个准确的度数又太死板,而且谁又会买温度计来量?其实,用“过壶水”正好。就是把鲜开水倒进一个小壶里,再用小壶里的水去冲泡。这个小壶就是“过水壶”,“过水壶”里出来的水就是“过壶水”。“过壶水”八十多度九十度,刚刚好。

潘德高拿来那把小茶壶就是用来“过水”的“过水壶”。

其四是竹芽青的赏。这里说的“赏”不是“品赏”,而是“观赏”。要观赏就要能看得见,所以潘德高就取了两只无色透明的玻璃杯。

自古以来的茶都是用来喝的,竹芽青居然与众不同要观赏,能赏些什么?潘德高给李幺妹吹嘘有五赏:

一赏冲泡前。那茶叶全是嫩尖,青绿青绿的,梭条状形若大麦的麦粒;几粒相连又若含苞破土、刚刚露头的草儿,很是别致。

二赏冲泡时。“过壶水”一冲,顺着水势,那些叶尖一拥而上又巡回翻腾,如千万鱼儿在追逐和嬉戏,很是稀奇。

三赏冲泡初。那些“鱼儿”几番追逐与翻腾之后停下来,有的静静躺在水面,乱中还序;有的倒立悬挂,形若钟乳,让你神思。

四赏冲泡中。那些叶尖慢慢的舒展,立着的依然立着,躺着的则依次掉转个儿,尖朝上,与立着的邀邀约约,飘飘洒洒、慢慢悠悠的往下降,有说不出的闲暇与恬静。

五赏冲泡末。许多叶尖降到杯底之后并不倒下,直直的立着,像长出的一片小草,既让你遐想,又让你不可思议,你会啧啧称奇。

有了这五赏,就是不喝也都值了。

但是,茶毕竟是拿来喝的,谁会只看只闻而不去喝?于是杯盖一揭开,未及去喝,便一股香气扑鼻,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轻轻地呷一口,着意的品一品,那便诱惑难挡,于是呼噜一大口、咕嘟吞下去,一股暖流下达“丹田”、上抵“百会”,全身都像“通了”似的,真是沁心沁肺,润泽心脾。

因此,对于竹芽青,品、喝、看三者缺一不可。原来只知道喝,就用盖碗。现在要看了,当然就要改用玻璃杯。

王保长从来都是喝“三花”,有时甚至是老脚叶炒制的等外品,说那个便宜又经泡。他从没喝过竹芽青,哪里知道要“过壶水”、有“五赏”?所以就问“那小壶拿来是干啥”?“为啥要改用玻璃杯”?

潘德高一边烫杯子,一边指着桌子上的两个茶叶包说:“你看,李幺妹拿的是高级茶竹芽青。这茶你没喝过,你不懂,除了喝,还要看。不用玻璃杯子咋个看?”又回答他问那小茶壶:“这壶也是泡竹芽青专用的,不是来装水续茶的。为啥要用它,你也不懂。”

这话在平时也没啥。谁知王保长中午喝酒喝急了,也喝多了。那酒又是劣质酒,上后劲,打脑壳,喝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酒劲就上来了。

带着酒性的人都争强好胜不服人,爱抬杠,爱顶撞,于是王保长就不服潘德高说他这样“你不懂”和那样“也不懂”,就扭脖子瞪眼睛的瞎较劲,说:“喝茶还要看?听你吹,尿罐都要飞!有啥好看的?”

“没啥好看的?马上给你上一课,行不行?”

“你算哪把夜壶,敢跟我上课?”

“不是我算哪把夜壶,是别人不给你讲,你自己就看不来!”

“咿——我自己看不来?我就还偏是一个‘咬卵匠’,看不出来就偏要看!说,看啥子?看出来了咋个说?”

李幺妹看王保长酒喝麻了逞能,要打赌,这赌他绝对输,就说:“王大爷,你老人家是一个欢喜人,每回酒喝高兴(指醉了)了都跟我老汉他们打欢喜逗乐赌一把。现在我老汉不在,就我代替他,怎么样?”

“好啊!拿酒来!”王保长以为是赌酒。

“不不不,”李幺妹忙说,“下次跟老汉他们喝酒了,再赌酒。今天在这里是喝茶,就赌茶。就赌你刚才问那个‘看出来了咋个说?’

“我马上就冲泡这竹芽青。你就看,看它与你原来喝那些茶有啥不同?如果你看出来了,你就赢,这两杯茶钱就不给了;如果你没看出来,我就赢,你就给我四杯竹芽青的钱。怎么样?”

李幺妹的想法是这样的:竹芽青有‘五赏’,这‘五赏’就是与别的茶的不同点。王保长喝茶从来都是“武喝”,呼噜呼噜就喝了,味都不去品,那还会去看?即使看,他没喝过竹芽青,看的也不是这五点。因此,王保长是百分之百输定了。李幺妹正在担心王保长不干,但是“好啊!”,王保长顿都没顿一下又答应了。然而,李幺妹还没来得及高兴,王保长又“不干!不干!”反悔了。

他两眼瞪着李幺妹,左手伸出两个指头说:“我赢了,两杯茶的钱不给,只赢到两杯茶的钱。”又右手伸出四个指头说:“你赢了,要给你四、四杯茶的钱。”然后两手一并拢:“你自己看,我赢了只有两杯。你赢了就是四杯。像你老汉那样,想打我的麻麻鱼嗦?不干了!不干了!”

见他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蒋县长和潘德高都使劲的笑。

李幺妹怕王保长反应过来自己喝醉了,真反悔,这场打赌就黄了。于是连忙一边笑,一边板着指头算给他听。算了三遍,王保长才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明白是自己搞绞了。

李幺妹趁热打铁,说:“好了,既然没打麻麻鱼,我们现在就开始。看好哈,我马上就开始冲泡了!”

一边说,一边就撕开纸包把茶叶往杯子里抖。

潘德高的想法则不同。他虽然提起烧水壶把鲜开水往“过水壶”里参,又端起“过水壶”往杯子里加水润茶叶,但是,脚却在悄悄的碰李幺妹,叫她旱涝保收不要赌,赚两杯茶的利润就算了。

潘德高怕李幺妹不懂,就又在身后悄悄的摆手。潘德高为啥?他担心蒋县长经常去CD也会了解竹芽青。这样,李幺妹就输掉了。

但是,李幺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就愣了他一眼不理他。

茶叶润了两三分钟,李幺妹觉得差不多了,就一边端起“过水壶”往玻璃杯里冲开水,一边提醒王保长:“快看哦,有啥不同看好哈。半小时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上楼来听你讲。”说完,两杯茶也冲好了,就拉着潘德高往楼下走。就这样,李幺妹跟王保长就赌上了。

潘德高与李幺妹下了楼。王保长和蒋县长已经干渴难耐,等不得了,王保长就踉踉跄跄又去茶具柜里取了两个玻璃杯来。他们把刚冲的茶来来回回的倒,又吸足气“呼噜呼噜”的吹。倒腾到可以喝了,两人就像比赛似的,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就喝了一个底朝天。

喝干之后,王保长又给两个杯子加上水,又“哗啦哗啦”的倒、“呼噜呼噜”的吹。都又冷了,王保长还没提谈“竹芽青与原来喝的茶有啥不同”这回事,蒋县长就问他“看出来了没有,有些啥不同?”

这一问,“啪!”王保长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他把这事给忘了。

但是,王保长感觉脑子里像一锅粥,又像被掏空了,眼睛也灰蒙蒙、雾黢黢的,看不能看、想不能想,就赖着要蒋县长给他看有些啥子不一样。

蒋县长问事得事,一下子急起来:“我看,我去哪里看?看啥子?怎么看?你不是逼着牯牛下儿吗?”

“看茶呀!”王保长眼睛一闭一闭的说。

“看茶,这茶有啥看的?”蒋县长一边说一边看桌子上的玻璃杯。这一看,桌子上一大堆泡茶的器具和东西就跳进了蒋县长的眼睛里。也是逼急了,就搪塞说:“估到喊我看,我就‘癞子痒了乱擦药’了哈。对不对,你自己说了算!”

说完,就按照桌子上的东西看着哪样说哪样,想到那样说那样,一样一样的挨着来。

看到两个被撕破小纸包说:“茶叶用小纸包包着不同。”

看到小纸包上印着的“竹芽青”说:“纸包上印着茶叶的名字不同。”

看到小茶壶说:“有了大茶壶(烧水壶)还要小茶壶不同。”

想到小茶壶的用法说:“冲茶的水在小茶壶里过一道不同。”

看到手中的玻璃杯说:“泡茶不是用盖碗,而是用玻璃杯不同。”

蒋县长看着烧水壶:“这个这个这个……”正不知道说什么,楼梯口传来一声咳嗽声。蒋县长扭头一看,李幺妹和潘德高上来了。

蒋县长连忙看王保长。王保长眼睛半睁半闭的靠在椅背上,左手的五个指头卷曲着,像一个没握紧的实心拳。

原来,他自己没法了,怕又忘,就蒋县长说出一个不相同,他就卷曲一个手指头计数。他一共计下了有五个不相同。

李幺妹还没走拢茶桌子,就满脸灿烂,又满脸得意的问王保长:“王大爷,你老人家一定看出来了,有些啥子不相同?”

王保长醉醺醺的,记不住蒋县长是怎么说的。但是有几点却是用指头计着的,就伸出“实心拳”来板着指头一个一个的数:

“一、二、三、四、五。”

王保长数蒋县长的胡编乱造,但是潘德高却是往真正的不同点上套。数了“五”就盼着他数“六”,然而没有了。

“五”不多不少刚好是竹芽青跟别的茶的不同点,潘德高见蒋县长捂着嘴巴闷着笑,他不知道是笑王保长滑稽,就断定是蒋县长果然知道竹芽青,李幺妹赌输了。

李幺妹平时太占强,让潘德高憋了不少的气。她犟着赌,赌输了,就说不起话。潘德高积怨太多,就借此骂她出怨气: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什么事情都咬着犟,又犟输了哈!该鸡公遭!偷鸡不着蚀一把米,真是遇到了你个龟儿子的灾星!”

李幺妹开始并没有把王保长数的“一二三四五”往竹芽青的不同点上面想。谁知潘德高一骂,像一块磁铁,一下就把她吸了过去。就像一片树叶被卷进了漩涡里,不由自主的就随了去。这一随,就也认为王保长那“一、二、三、四、五”是数的竹芽青的不同点。自己输了。

潘德高骂李幺妹“真是遇到了你个龟儿子的灾星”,他哪里知道,李幺妹才是遇到了他个龟儿子的灾星。不是他横起插一杠把水搅浑了,李幺妹她能输吗?

李幺妹认输了。但是她纳闷,王卣福怎么就知道呢?

保长王卣福也纳闷,我啥也不知道怎么就赢了呢?他纳闷得吃惊。

或许就是这一惊把脑细胞给激活了,就想起晚上去吃鱼应该给二娃子说一声,就站起身来往楼下走。但是刚迈步就是一个踉跄,好容易才稳住了。他笑了笑,看实在不行,就叫潘德高:

“潘驼背,你帮我去给二娃子说、说一声,今晚上我要招待蒋县长密西红花鱼。叫他把配菜给我准备齐全点;厨房、店堂搞一下卫生,把里把里外外都搞干、干净点;还有,把包间给我留——留到!”

蒋县长谦虚,说:“准备啥子齐全罗,随便些,有啥吃啥就行了!”

潘德高刚刚才输了,还为此骂了李幺妹,他去吗?

李天贵又如何按王保长的吩咐办

欲知后是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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