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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伍尉聚赌打神牌 潘德高发飙封公馆

话说王保长从何乡长那里出来去吃饭,见便民饭店外立着“烩饭”的牌子,烩饭既便宜,又实惠,还好吃,就进店去。烩饭有大份、中份和小份三种规格,王保长饿极了,就要了一个大份。

这天办事心想事成,特别的顺。心情很好,就又要了半斤老白干和一盘花生米。一个人独饮独酌,吃完喝完之后有些醉意,就一窜一窜的往家里走。

走到岔路口,远远就看见潘德高门前的晒坝边坐着一桌人,在干啥?摩登村马上就要成为开展新生活运动的模范村了,这是村民保民的荣耀,也自己的功劳,去给他们报个喜,让他们高兴高兴,激动激动,顺便也吹嘘吹嘘表表功,就走过去。结果是几个在这里打麻将。

平常都是晚上打,怎么下午就打起了?

原来是张伍尉一个人在家闲得无聊,就出来转转。因为跟李幺妹要好,转了一会就到李幺妹的茶馆里去耍。见只有李幺妹一个人在忙前忙后的打理,就开玩笑:“嘢——李幺妹,一个人在这里忙,潘驼背是个金宝卵,怕累到了,放在家里养起嗦?”

李幺妹说:“啥子养起哦,好久的账都没清理了,在家里清账!”

张伍尉想起刚才过路时看到杨文龙在摆弄他那拖拉机,他也在家里,加上我自己就三个了。再找一个凑个角,一铺麻将不就干起了?想了想,就返回去喊闹山雀。闹山雀家的门锁着,没人,想起二娃子的饭店是晚上忙,下午有空,就又去找二娃子。

二娃子果然有空,张伍尉就叫他先去潘德高那里安桌子板凳,自己又回去叫杨文龙。一铺麻将就凑齐了,就围坐在这里打麻将。

王保长见四个都是生手,才学会,经常都几个叫只能看到一个叫,甚至是一个叫都看不到,就骂他们:“龟儿子的全都是黄棒,牌都认不全,叫也看不到,也要打麻将。打你妈个铲铲哪!”骂完,就兴致勃勃的告诉他们“模范村”的好消息。

没料到张伍尉今天的手气很不好,不放炮就遭自摸。一上场就输,钱都已经输光了,已经在打欠账了。心里毛焦火辣的,正癞子找不到地方擦痒,就把一腔的怨气洒向他:“听你吹,尿罐都要挥(飞)!摩登村又乜(没)得哪样先进模换(范)的事,凭哪样就要空穴来轰(风)把‘模换(范)村’拿来送与(她把‘授予’听成了‘送与’)你?何乡长轰(疯)了,那蒋县长他也轰(疯)啦?乜(没)得朗格怪!”

“对头!”其余的三人都附和。

王保长被一瓢冷水浇头上,大失所望,心里直骂他们是冷血。又觉得热脸贴到了冷屁股,讨了个没趣,很不爽。

想起今天的事情样样都顺:在何乡长那里打报告顿都没有打一下,就办了;说个急,马上就又按急件办,问都没有问一下。

在便民饭店吃饭,又因为饿极了先把饭吃了,将就那碗舀一碗“和汤”搁着慢慢喝,结果收钱的时候以为只是“和汤”没有饭,就没收他的烩饭钱。又捡到了。

如此样样都顺利,打牌肯定就手气好。他几个又是半会不会的生手,是黄棒,就决定参加打麻将,赢他们的钱。

烩饭本身就是剩饭剩菜加水煮的,接近于稀饭;又喝了一碗洗锅汤(和汤),尿早就憋着了。打麻将不要分散精力,应该去轻松了来,就说:“不相信老子的模范村就算球了!老子也打麻将来了,接下哈!放炮自己下,自摸下对家。老子尿屙了回来就接了哈!”

说完,一晃一晃的往潘德高的房后走。

王保长本就吊儿郎当爱乱说,又趁着酒兴,走出去了又回头说:“张伍绕,老子在房子角角屙尿哈,各人把眼睛闭到哈!”

张伍尉接过去:“咿,细娃儿没见过簸箕恁大块天,白毛猪儿家家有,你以为你那个才稀奇嗦?”

王保长走后,二娃子说:“那家伙鬼捣日气的,跟蒋县长又有网网,上次还带着蒋县长在潘哥儿那茶馆里喝茶,喝了又在我的饭店里来吃鱼,说不定那模范村就真有其事,不是空穴来风呢!”

潘德高坚信没这回事,说:“不是‘空穴来风’?那就是‘寡妇打秋千’!摩登村有啥模范的人?有啥模范的事?王欻欻!”

杨文龙训斥潘德高:“潘驼背,龟儿子背不直么,说话可以直点噻,‘寡妇打秋千’不就是‘空穴来风’吗?你这话说了当没说!”

说着,王保长回来了。

王保长办事,事顺;吃饭,饭顺。这接下打麻将就不顺了。他一晃一晃的刚刚转到房后边,二娃子就放炮了。等他屙完尿一晃一晃的晃回来,第二盘都已经出牌了。

已经错过了,不能倒回来,王保长就等着下一盘。张伍尉真倒霉,下一盘又放了炮,王保长兴冲冲的就去接。

张伍尉一则牌瘾大,不想下;再则又放了炮,心里堵得慌,也不想下;三则又输起的,想打回来,更不想下,就说:“啥子哦,少接些?二娃子先下你都没有接,凭啥就接我后下的?半夜吃桃子按到耙的捏嗦?

“要接也可以,我欠二娃子两块,欠杨壳子三块,要打才能打回来。要接下就先把这五块欠账给了来。”

王保长怎么会白白的帮她给欠账?就走到二娃子身边说:“起来,起来!我就接你的上一盘。下一盘你各人去接张伍绕。我们就来个新花样,一盘压一盘的压起走!”

二娃子说:“你才笑人呢!上一盘过都过去了,哪有过了的事情还算的?这盘该接张伍绕,你不接,就各人去接下一盘!”

说着,撅着嘴,双手不停地洗麻将,不起来。

王保长没法,就让一步,说:“好,好,好,下一个就下一个。下一个不准再赖哈!”说完,就站在旁边等下一个。

但是,心里不满意张伍尉,就自言自语的骂她:“龟儿子的癞子客,焦癞子啥时候把你也惹起了?输起牌了要收手!越输越打,就越打越输,看你把裤子都输掉,输齐你妈到唐家沱!”

张伍尉也不管,就赖着继续打。

哪晓得这种事情开不得头,让不得。张伍尉这里开了头,让了,后面的就跟着来,该下的就全都不下了。王保长这才知道上了当。但是为时已晚,就“叽叽咕咕”的一边嘀咕一边骂,一边就在牌墙的后面摸一张牌放进兜里面——打不了牌就“买马”。

二娃子见他买了马,就问:“摸的啥?买到谁?”

也是张伍尉耍赖该挨骂,王保长摸出“马”一看,是哪样牌都能躲过去,偏偏就是个五条。王保长也不熟练,不知道五条该是谁,就伸着指头一、二、三、四、五挨个的数,一数,数到张伍尉。

冤家路窄,王保长本就对她一肚子气,借此机会就骂起来:“五条!妇女队长!龟儿子的‘黑母单’!”

张伍尉知道,王保长高兴时开玩笑和不高兴时骂她,都是叫她“五条”或者“黑母单”。现在正在不高兴,肯定就是骂。骂她皮肤黑稍稍的,丈夫不在家是个寡母子,像个GZ的鸭子打单放。

张伍尉以牙还牙,也用麻将来回骂他,说:“夜壶嘴嘴都拢不住,乱说嗦?再乱说就拿‘三条’给你笼到哈!”

三条被麻友称着三角裤,火窑裤,引得大家“哧哧”的笑。

王保长接过说:“笼铲铲!就只准说我们“幺鸡”,有禽流感,给我们割了?不准说你们个‘五条’,妇女队长?没有这不公的理!”

买马买到了张伍尉,王保长就一边说,一边去屋里端来一个凳子坐在张伍尉的下手边,抱膀子。

吵吵闹闹间,一手牌摸完了。

张伍尉今天下午特别霉,手手牌都是烂牌。这手牌一下变了,出奇的好。很高兴,就对王保长说:“你看,你一来就把霉气给我冲脱了,这一手牌这么好。咋个不早点来呢,害得我输了这么多?”

“咦——张伍绕?”话音一落,二娃子就接上,说,“还望穿秋水、相见恨晚了嗦?”

王保长招呼二娃子:“呃,何大汉没在家,莫要乱说哈!”

二娃子说:“就是要何大汉不在嘛才乱说噻。何大汉在哪个敢?发了毛不把你脑壳揪下来甩多远,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

一边乱说,一边打牌,不知不觉间牌就过了中盘。

生手打牌看不过来,就把搭子分开摆。王保长见各家都三个一搭、三个一搭的摆着,像是下叫了,就走一圈各家看看各家的牌,结果:

下家:潘德高的三搭牌除去之后的四张牌是“一三三三”筒;

对家:二娃子的三搭牌除去之后的四张牌是“一二二三”筒;

上家:杨文龙还没下叫,还需碰一张;

自家:张伍尉单调三万的YY叫。

张伍尉的霉气还是没冲脱。起手牌这么好,但是,要哪样不来哪样,全摸一些不要的牌,最后只下到一个单吊三万的YY叫。摸了几手都换不了,就守着。牌桌上有“金三银七和三七张子莫乱开”的说法,下了叫都几圈了,这三万就是不出来。

王保长看了看海牌,没三万。只有两家要万字,三万肯定还有,于是,张伍尉摸牌时就喊:“起来!”

张伍尉也希望借王保长的吉言,是三万。翻转牌一看,哦嚯,是二筒。“唉——”长叹一声,顺手就打。

王保长知道二筒要放炮,急忙用手倒拐悄悄拐张伍尉的腰。不料一下拐到了笑穴上。张伍尉“咯”的一笑又连忙忍住,怕暴露了。结果还是暴露了,大家都盯着她,莫名其妙。

张伍尉心领神会,就留下二筒,打出三万。

下家的潘德高运气来登了,牌墙里两个二筒重到了一起,张伍尉摸了上面一个不打了,下面一个恰好就被他自摸了。

王保长正要叹气:唉----躲脱的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脱,不放炮反而遭自摸,还加一番,真是糠壳揩屁股——捯巴一坨!”

突然“啪!”的一声响,潘德高把那二筒打了出来。

王保长的脑子里“喀嚓”一声,像闪电——潘驼背疯啦?

原来,潘德高是个黄棒,“吊一卡二”两个叫只看到一个“吊一筒”,二筒就没用,就神打,顺手一下就打出去。

对家的二娃子更加是黄棒,更加的打神牌,卡二筒的叫没看出来,就大喊一声“砰”!把一对二筒碰出去。

碰出去后一看,对了,现在下叫了——卡二筒的独张叫。

但是没有将,又还得打一张出去,打哪张?看了看,一万有三个,就打一个出去,剩下的两个做麻将。终于下叫了,长长的舒一口气,就守株待兔等那一个独二筒。

二娃子打出一万后,王保长回豁了过来,在张伍尉的耳边悄悄说:“糟球了,吊三万换成了吊二筒,潘驼背这二筒就放炮了,咋个让二娃子去碰了呢?不割呢?”

张伍尉好后悔。好不容易才割一张牌,又漏掉了,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嘴里不能说,心里却埋怨王保长:我不割,你咋个也木起呢?”

张伍尉的吊二筒是死叫了,上家的杨文龙摸牌打牌之后,王保长就喊张伍尉:“乳罩没用了,跟着潘驼背打跟张,甩球了!”

张伍尉也是这想法,就先打后模“啪”的一下打出去。结果摸牌还没摸到手,二娃子“啪”的一下倒下牌。他把二筒捡来卡在一三筒之间。连连说:“上菜上菜,渣渣福便宜,一块!”

张伍尉瞪着眼看着二娃子的牌,心里骂:“有你妈个鬼哟,打跟张都跟不走,硬是倒起霉来喝水都卡牙齿呢!”

王保长也瞪着眼,却是瞪着张伍尉:“你才是有你妈个鬼!明明潘驼背那二筒就割了的,不割,反倒去放炮,不是有鬼是个啥!”

王保长看二娃子福那二筒明明是个“杠”,要加一番。但是,刚才碰那三个二筒在另一边摆着,二娃子没发现,说是个渣渣福,一块钱。肯定一会要发现,就得多给一块钱,少买一斤多肉了,王保长连忙掏出一块钱,又掏出那匹马一起丢给二娃子。说:“算了算了,我有点事,得回去一趟。”说着站起身,几个窜窜就躲在了房子后面的阳沟里。

果然,王保长刚刚躲到房后面,二娃子就发现了。但是,刚刚喊大家加一块,潘德高就发现了自己可以福卡二筒,连忙说:“呃,二娃子,莫忙!莫忙!”然后从一三三三筒里拿出一对三筒说,“这是一对将,剩下一三筒,是不是割卡二筒?”

那时候不兴一炮几响,是上家断到下家割,潘德高就说二娃子:“舅老倌,咋们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张伍绕这钱是我的!”

二娃子一下就火起来。

二娃子的习性像李老栓,脾气来了天王老子都不认,于是就不管妹夫不妹夫,说:“没得恁个怪!我割都个了,你又来割,就像是婆娘生娃儿,生都生出来了又塞回去,重新生,可能吗?”

张伍尉巴心不得潘德高福牌,少给一块钱,就说:“下一盘还没开始,牌都还没洗,咋不可以呢!”

此事与杨文龙无关,就公正无私。他先骂张伍尉:“这跑就是你放的,二娃子说着‘娃儿’就是你生的。可以的话,下回你生了何大汉的儿,我们也给你塞回去,叫你再生出来就是我们的儿,行不吗?”

骂完张伍尉又骂潘德高:“潘驼背,你明明就没割!现在才看到来断到割,水都过了三秋了,大男人小见拔事的,害臊不害臊?”

潘德高看赖不过去,就不再坚持,就自己给自己下台阶,说:“算了,算了,让一把,让二娃子捡个落地桃子漏网鱼!”

潘德高虽然没断住,还是二娃子割了,但是,二娃子心里很不爽。心里本就不爽了,又说他是捡落地桃子和漏网鱼,心里一下就火起来:“我正南齐北的割卡二筒,啥子捡落地桃子漏网鱼?你才是!

“要不是嫁给残疾人不交嫁女捐、老爷子又是个老财迷,你一个残疾人,还穷得叮当响,我们李幺妹哪里还有你的戏?随便一个小伙都比你强。你才是捡的落地桃子和漏网鱼!”

潘德高又骂二娃子:“你真是一个瓜娃子!一个栽舅子!那桃子要落地么,就是结桃子那棵树长了虫噻。你经常骂这个的那里长了虫、那个的那里长了虫,不是在骂老爷子的那里也长了虫吗?”

接着又反过来为我所用,说:“落地桃子又咋的?是桃子就是从桃花里面长出来的,捡到了就是走了桃花运。你咋个落地桃子都捡不到呢?也去捡一个回来看看噻!”

二娃子没娶到老婆,顶到了他的软肋,一时不说不出话来。

杨文龙也不管潘德高与二娃子是两郎舅,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就多嘴多舌的瞎惨和。但是,话里却是偏向二娃子,就说潘德高:“你潘驼背当然走的是桃花运哦,娶到了李幺妹就像黄狗掉进了茅坑里——是搞肥了的!但是二娃子他们老汉妈呢?一个女儿养了十几年,嫁给你,得了你多少钱?得了个啥东西?完全就是白白的送给你!是上辈子差了你的吗,还是这辈子欠了你的?”

潘德高不服“白白的送”和“没得到什么”,脖子一僵,说:“啥子白白的送?啥子没得到啥?一个女婿半个儿,女儿嫁了照样的在,再得到半个儿,这不是得到是啥子?东西得来吃了就没得了。钱拿来用了也没得了。这半个儿却是一辈子都用不完,是不是?”

王保长躲在房后看他们下一盘又摸了牌打了一阵了,上一盘已经去了,就从房子后面钻出来,接过潘德高的话,说:

“啥鸡公话?那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百家姓里有五百多个姓,哪个姓里没驼背?随便嫁个张驼背、李驼背,他就不是女婿啦?就不是半个儿子啦?鬼鸡公扯!”

说着,又在牌墙的后面摸一张牌放进衣兜里——又买马。

张伍尉为李幺妹打抱不平,就训斥王保长:“说些啥子哦?嫁了一个潘驼背,这又嫁赵、钱、孙、李、张驼背、刘驼背。尽是些驼背,人家李幺妹就只能嫁给驼背吗?真是的!”

潘德高又继续说:“张伍绕跟李幺妹好,经常找她耍,肯定就知道,大娃子在CD管不了家,二娃子在家又不管家,三娃子他又管不了家,家里就大事小事,尤其是那些跑腿的事,老太爷哪样不是找我潘德高?

“说个不多心的话,我这半个儿要顶他家里的几个儿!要不是这样,王保长不是说还有张驼背、李驼背、王驼背吗?老太爷为啥就看中我潘驼背,潘德高?”

杨文龙接过来:“屁话!嫁个别的啥驼背,就没得比你强的吗?”

……

一桌人就这样一边打麻将,一边又二娃子吵过去、潘德高又吵过来,其余的三个又争着抢着的杀腰枪,一张牌桌子闹麻了。

幸好都是些年轻人,要不然,脑壳都闹晕。

二娃子想起王保长还应该给他一块钱,刚才走了,就找他要。

王保长想起刚才接下没接到,就骂他:“刚才我接下的时候你那P嘴是咋说的?事情过都过了,哪有过了的事情还算的?怎么我的过了就不算,你的过了就要算呢?龟儿子才笑人呢!”

王保长骂了二娃子又骂潘德高:“潘驼背,不管你那P嘴咋个说,说得咋个的好上天,也不管你一个顶几个,人家李幺妹嫁给你么,都是鲜花就插到了牛粪上!”

潘德高说不起狠话,就强撑着:“咋个嘛,插在牛粪上就插对了!千朵花,万朵花,那朵不要肥当家?有肥料了还不好吗?”

王保长趁着酒性,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就又进一步:“好?好的个屌!李幺妹是哪一个、知道不?李老栓李老太爷的独生女儿,跟老蒜薹(老栓太)两口子的掌上明珠。人家年轻美貌,大家闺秀,是嫁富人住公馆、当夫人、做太太、穿绸绸喝油油的,你潘驼背潘德高要哪样没哪,好个铲铲哪?”

一个偶然的巧合让在场的人全都对准了潘德高,都站在二娃子一边,潘德高的心里毛焦火辣,很是上火。

不知不觉间,一盘麻将打完了。

人倒起霉来,放屁都砸脚后跟,这盘麻将谁都没福牌,打黄了。黄了就查叫。没叫的要赔有叫的,结果一查,潘德高就倒霉了。

潘德高一边打牌,又一边吵架。同时要对付几个人,手不停,嘴不停,脑子也不停,不知在哪里搞绞了,就多了一张牌。

三人一看,幸灾乐祸就吼起来:“相公!相公!潘相公!赔三家!”

潘德高一听“相公!相公!潘相公!”脑子里一震,像触了电,就发起飙来。两眼一翻,鼻子里一哼,站起身“噔噔噔噔”就往屋里跑。

杨文龙骂他,“神P戳戳的,疯了吗?”

话音刚落,屋里“哐啷啷啷”又响起来,像是在砸锅,又像是摔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他干什么。

二娃子有些担心起来,怕出什么事,就喊张伍尉:“张伍绕,你进去看看,看他在干啥?”张伍尉说:“我不去。你莫真的疯了,打我呢!你男子巴叉的,打也不怕,跑也跑得快,为啥子不去呢?”

“嗨,女人去么,情绪容易安静些、就没得恁个激动噻!”

说话间,潘德高也不顾急匆匆进屋踢翻了锅,清理账目用的笔和墨盘在那里摆着,拿起就往门外跑。跑出来两眼发直,谁也不理睬,对着墙壁就调墨。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唰唰唰唰就写下三个大字:

“潘公馆”

王保长定了定神:“潘驼背,发啥子飚?真疯啦?”

潘德高僵着脖子:“哼!相公相公潘相公!一下把老子提醒了。‘相公’住的房子不就是‘公馆’吗?,我这里当然就是‘潘相公’了啊!刚刚还在说李幺妹没当上夫人、没当上太太、没住上公馆,从现在起,我这里就是‘潘公馆’!我潘驼背就是‘潘公馆’里的‘潘相公’!我们李幺妹就是‘潘公馆’里的女主人、第一夫人潘太太!哼,还问我发啥子飚,老子就发这个飚!”

大家都长长的舒一口气,笑起来。

都以为笑过之后就算了,没料到大家觉得这事情好玩,也是取笑潘德高,后来就经常都有意无意的把潘德高叫做“潘相公”,把他那两间土瓦房叫做“潘公馆”。潘德高和李幺妹知道是好玩,就随他喊。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却说张伍尉一下午很少有进账,见潘德高当了相公还不给钱,就说:“行了,行了,相公也当起了,公馆也住起了,现在该拿钱了!我给你看了的,三个小福,一人一块,给了好打下一盘!”

“啥子三个小福罗?”王保长一边摸马一边说,“四个!我买了马的!”

结果摸出马一看,一数,买到的是潘德高。王保长不仅不能收一块,反而还得给三块。从收入变成支出,又引得大家哈哈地笑。

又吵又闹,潘德高又发飙闪色子,一盘麻将终于结束了。大家正要洗牌打下一盘,二娃子却起身说:“好了,好了,今天不打了。我要回饭店去看一看,看晚上的准备得怎么样。明下午我们接到打!”

生意要紧,大家也不好挽留,就散场。

张伍尉看收场了,要结账,想起王保长的一句话,就对王保长说:“王保长,借五块给我。我把欠二娃子和杨壳子的先给了。”

潘德高说:“你才妖颜呢!欠二娃子的是欠,欠杨壳子的也是欠,撤东墙补西墙借王保长的来给他们,为啥?”

张伍尉撒谎说:“你不知道我记性差,欠的人多了,容易忘。我上次借了他五块,再借他五块,只欠他一个人,不容易忘。”

张伍尉想起王保长的一句什么话?

她又为什么要撒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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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样的,某天为了让女儿继承自己公司的父亲在自己女儿回国后,突然让女儿在自己公司里去应聘小职员,并要求要她不惜一切代价摸爬滚打到高层,从而顺理成章继承公司。虽对继承公司毫无兴趣,但出于孝心不得不放弃这一切去自己家公司瞒着所有公司员工一步一步的升职加薪。从此,充满着喜感风采的职场生涯开始了。(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佛说圣庄严陀罗尼经

    佛说圣庄严陀罗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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