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心事了罢,玘萱便要随丞相一家回府去了。潇王见此可急了,因说道:“萱儿的东西还在本王府上,要不等过几日一切都打点好了,再让她随丞相及夫人回去可好?”
倾城见了玘萱这么个好性情的人儿,又有着长姐的名分,再加上连日来宫中寂寞无知己,本就不舍得她走;见到郑珏如此,不免多了个心眼,遂微微觑了郑珏一眼,唬得他心虚低了头,不再言语。倾城见此,不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遂抱住玘萱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撒娇道:“通通不许动,谁要抢本宫的姐姐,本宫就把他关起来!”
众人见皇后突然如此,不免吃了一惊,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倾城本就比玘萱矮了一个头,靠在她怀里,抬头正好够上玘萱的耳朵,遂悄悄对她说道:“姐姐,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反正爹娘还是可以随时进宫来看你哒,这里东西一应俱全,姐姐你不用担心哒……“说着,还泪眼盈盈起来,惹得玘萱一时心软便答应了。
眼下郑翊和郑珏各怀心思——郑翊只想着以后倾城要是满心地玘萱,不管自己了可怎么办?而郑珏却想着以后进宫再见玘萱一面定然不易,可如何是好?遂一时间都沉默了。
倾城眼见奸计得逞,嘿嘿一笑,早已拉着玘萱往琉毓宫内殿去了,留下几人大眼瞪小眼。良久,郑翊无可奈何道:“难得姐妹俩情深义重,城儿素日无人相伴,朕甚是愧疚。如今正好,不如就让她俩一处,好好玩几日罢,你们也好安排宫外玘萱的住处不是?”
眼瞅帝王都这般说了,众人自然不好违抗,谢恩礼罢便纷纷归去。唯有郑珏留在原地,看着郑翊欲言又止。郑翊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奈何眼下情境可谓不言而喻,遂两手一摊,冲他耸了耸肩,径自琉毓宫去了。郑珏无语,望着远方独自惆怅了一会儿也出宫去了——反正“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琉毓宫内,倾城拉着玘萱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试衣服,一会儿问喜好,弄得玘萱颇感不适,遂笑道:“娘娘这般真是拿我当市井小民了,怎就见什么爱什么了?我自不短吃穿,不缺玩物,就算少什么能将就的也定不轻易开口,便不劳娘娘费心了……”
倾城闻言,佯装生气道:“我怎的不知姐姐性情,只是不为落人口实,也想着要姐姐在这住得舒心适意,略尽一尽我的心意,也难为你这么些年受的苦,毕竟原该是我,姐姐怎能如此误解城儿的好意?”说罢还撅起小嘴,委屈地别过身来不着玘萱,只顾低头拭泪。
早闻皇后缠人的英名,玘萱感慨相知不如相见,既拗不过,只得点头称是,一番安慰、告罪,再由着倾城喜欢,任她摆弄,打心眼儿里喜欢倾城。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后来的郑翊看在眼里,不禁连连摇头,暗叹倾城矫揉造作的本领见长,遂抬脚跨入殿内,出声道:“玘萱你便坦然接受吧,这小东西爱干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她既要长留你,日后还有更夸张的呢!”说罢,用手轻轻捏了捏倾城的小脸,却被倾城毫不客气地打掉。
玘萱见此,不禁纳罕这帝后的相处模式,只深知帝王那是醋了,一时也不好再言语,用沉默来表示顺从。
倾城抓住郑翊的话,不饶道:“我几时说过要长留姐姐,夫君你怎能妄加猜度?”
“那你为何要留玘萱在此,还不是因为三弟?”郑翊挑眉反问道。
倾城见两人竟想到一处去了,遂笑着踮脚,搂上郑翊的脖子,转头看着玘萱道:“咱俩倒为这事儿操起心来,只怕这当事人还犯迷糊呢——长姐,你看这潇王如何?”
“啊?潇王?他……他怎么了?”玘萱冷不丁被问到,一脸迷茫。
郑翊和倾城见此,只对视一眼,笑不说话,命人传了膳,不再提前话。玘萱虽莫名其妙,也没有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