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666500000008

第8章 但有丽人天下家

醒得早,天还没亮。我坐到车帘外,车夫往旁边挪一挪,腾出位子。驭座不大,但目视无界,比车里仿佛宽敞。

「早啊,还是没睡?」老马是懂得跟着前车的,但车夫还得通宵盯着。他是个和气人,脸皮紧似一整硬块,但见人仍要微笑,这看起来就有种独到的老实。我坐他旁边,就不怕说话。脸皮绷,是童稚的面相,他三十出头,没有猾气。

我醒是惊醒的,因为昨晚做了个好梦,眼角擦过泪水。我这么说,你就知道是梦,但梦里我不知道。

如果佳儿问是甚么梦,我多半羞涩不肯相告。车夫问起来,我就说了,梦里他也在。

.

「短风拂面,雨夜初晴……」

短风拂面,雨夜初晴。

「小阁楼半开窗户,云如花簇……」

小阁楼半开窗户,云如花簇,月可传情。

不知为何身在楼上,仿佛与佳儿分别多年。

无端地屈指计日,又确信她就要到来。

柳树夹道,更夫敲锣渐远,渐闻辚辚车响,好像听到了丽人的轻语。

无须试问,呼喊芳名,锦帘撩起,果是伊人。

我唤丽人同登小楼,丽人唤我搭车共行。我走下小楼她停下马车,马鬃分明可见,蹄音悄静不闻。

放下车帘便是私语的密所,说尽心中无限的春思。

我诉说了一字又一字,不知多少字;车过了一村又一村,不知多少村。

此行何必知道前往何处,只要和丽人在一起,天下皆可为家。

久久不见丽人应答,默默不肯娇声嗔我轻薄。惟有长叹接着长叹,唧唧不断若有愁哀。

我问丽人所生何怨,热泪流过脂粉,香气恸人:「枉你说对我情深义重,竟看不出相逢是在梦中。」

我听闻叹息已随之叹息,猝然闻此痛彻心扉:「卿心有我,我心有卿,要亲昵也只能在梦里。」

抚背柔声安慰佳儿:「卿呵不要伤郁。为何计较在梦里梦外,能让我们相偎便是上苍的恩泽。」

车夫勒马挑起门帘:路已到头。

前方是黑的混沌,是世界的尽头,方能体会阮籍穷途之哭。

把车帘更高挑起,远方也非全然黑暗。星海闪烁,如跃如沸。

丽人拔下发里金钗,要将情义寄寓此中:「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的心意若果坚定如钗,天涯又何以谓之天涯!

分别之处是情深之处,肝肠寸断时正是魂断之时。

丽人下车飞快地奔走,消失在混沌里,看来她比我先醒,醒后应会哀泣频频。

卿呵从前无恨也爱颦眉,我如今有苦思独在车里发呆。

我要等他夜能再有此遇,就像旧年梁上的燕子又飞过竹帘。

.

醒来,佳儿还在身边。

只有我一人从梦里带出的泪。

她对我多得是迁就与照顾,但我深知并非情/爱。我想写成一首诗,现在写不出就将来写,将来写好了给佳儿看。

.

我说到诗句时,特意跟车夫解释。他叹了口气,甩了一鞭,道:「我做过的梦,怎么都忘记了。有时候还回味、念叨着,就记不起先前,回想先前想不起来,又把后面的忘了。」

「没有一个记得?」

「也是有的,梦到车前套了两匹马,拖着车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我笑了起来。等我干了活,不会梦里也想着活罢。

.

营头镇不在关陇要道上,但是太白山山民要来赶集,大概五天一市,故而来往有些商队特地到此。我们走的实在巧,早晚一天都没车队了。

他说,最巧的不是这个。本来吕老板是不做营头镇生意的,就因岐山闹土匪,扶风不万全,这段时间都改走渭南,顺道摊点货到营头。

但因而多走了八十里路,要赶两个晚上。

随行的武师,姓洪姓归,聘了好些年了,在这条路上有点名气,往常闹的贼都不敢动镖。

………

同他闲谈一直到蒙蒙亮,我说得少听得多。因为没带盛水的囊袋,说干了嘴没水喝,也不知早上会不会到村里停歇。昨儿在野店撒了尿,这会儿尿意又来了。我说,到前面村子停不停啊?他说,不停,打尖要后面个村,还有五里地。

五里地得走好一会儿,我说不是打尖,是撒尿。

他让我扶好车门边子,对地上撒。

妈的这头一回,车子还颠摇摇的,怎么尿得出。

我说,我还是跳下去,尿完了追得上。他点点头,我就下车了。

方便完,人就清醒了许多。想起来,佳儿这半天一夜没解手!在出山路上,她曾把我支远远的。到野店,却没有下车。

.

到了地,天还是灰的。佳儿起身跌跌撞撞,眯着眼下车,我赶紧扶一把。她睡得脸红红,是车里气闷的表现。

这村的酒店,比前面那个大得多了。我到屋外要了一桌,茶水点心,样式有点不同了。就比如肉包子汤水足,在山上没这些讲究。二人如厕后,也坐过来。听吕老板说,中午到盩厔县还有一停,我有点想在那里下车。

佳儿不赞同:「萧兄带着伤。」我说:「你就是送到长安,他也带着伤。茅山派的人要是找不到他,你就一直陪着?」

佳儿略低头,像是不让人看到表情,但这角度是藏不住的,那一幅嫌恶的神态很难看。

我的心里难受,也很惊慌,要向她致歉,但被一声低吟慑住了。

.

「尾!」扭头看,原来是那八指老僧,不知从那里冒出。

「老和尚,我们也不是死仇,何必追着不放!」佳儿说道。我回看了她一眼,面容已褪,心下宽慰:她是见到了八指和尚,生出的嫌恶。

老僧道:「不干女施主的事。」又说:「你姓陈,是不是?」

在说我。心一惊,看他面容难测好歹。

「你娘到处找你。」

「这我家里事,老和尚也要管?」

他嘿嘿笑起来:「昨儿她打了我一掌,老和尚到现在还胸闷呢。」

.

原来不是那个李玉甚么打的。我怕他是要我偿债,心下有些害怕,但他又岔开了话:「老衲不是跟着你们来的,碰巧偶遇。适此缘分,想讲一番道理。」老僧脸大,笑起来慈祥,但我们见过了他昨日的嚣张。

萧纪大笑:「就那乌素的事体,也能讲出道理?」他的笑,怪异似寻衅。众人闻声都看过来,似是让大家都听听、评评理。

.

老僧沉吟片刻:「萧施主,你要捉的二人,昨已出发。施主欲追不得,故可以实情相告。」

他字音苍凉,好似真有无可想象的隐情。

「六大门派,正和青教打仗。设有义勇之士,未出师而身先死,岂不可惜?」

姓洪的说,可惜。姓归的也说可惜。

歇脚的多是长年外面跑的人,不乏对江湖事有兴趣的,纷纷叹息。萧纪本想要八指在众人面前出丑、狡辩不得,却没想到他三言两语博得了众人的认同。

.

老僧:「凡众生一切苦楚,所谓老苦,病苦,生苦,死苦,不生苦,非不生苦,不死苦,非不死苦,凡如是等无量苦楚已。———冤冤债债,作茧自缚;因缘果报,无非自招。」

他念念有词,忽而长叹一声:「萧施主躲在商队里,找了两位帮手,可曾想过他们或许因你而死、甚至连累商队?」

这一说,正是痛脚。众人仿佛因萧纪而到了鬼门关,又亏了和尚的慈悲而逃生,自是不敢言而敢怒,纷纷侧目。

.

「萧施主以为,自己在行正道,就好像别人都该帮你。」

「不……不是的。」他想辩护,但没等他说出下文,只一个停顿,八指便插了话:「依老衲看来,诸位确应相助。」

他忽作此论调,不惟我们不解,众人也有些困惑。

「萧施主为捉岐山盗匪,孤身犯险,诚乃君子。啊……」叹了口气,「他在扶风县见到有人掳掠妇女,便与恶人相斗,落伤而逃。故依愚见,诸位不当责怪。」

众人得知此节,对萧纪的敌意未尽褪去,但见八指主动为他澄清,八成要钦佩不已。

他回过话头:「只是,闷不吭声,不告实情,而使诸公涉险,未免失于仗义。」

可是……如果早说出来,吕老板又岂肯载他?

.

「不瞒众施主,这掳掠妇女的恶贼,正是老衲的两位师弟。论罪,老衲也绝不包庇。只是实有苦衷。」说着,摇了摇头。

「但这两人,如今身系重责,还不当死。萧施主,昨日老衲特要拿你,是怕坏了大事,实不得已。

凤翔府原有个张老拳师,在关中、陇右大有名气,施主都听说过罢?」

我自没听闻过,但见洪、归二人都说知道,怕被当作无知,也跟着轻轻点头。

.

「十年前,老衲还向张老拳师请教过武功。后来他身死家败,年轻人只怕知道的不多———老张家得罪了青教,十年间丁壮尽死,现今只剩妇孺。」

青教远来关中害人,我有些不信。

众人也议论纷纷,姓洪的道:「都说是遭了咒,小鬼害人,原来是青教下的手?」

.

「然也。张家的快意拳,是世上罕见的武学精髓。武夷派的何掌门,当年也曾向张老拳师交换拳技。

青教在湘赣的四位长老,重金求拳谱未果。其实,快意拳没有拳谱,口诀父子相传。青教派人偷窃,自也空手而归。

而后林林总总,千般矛盾,结怨日深。老拳师去世后,子孙武艺不精,陆续为这四人设计谋害。或是伪装病逝,又或外出遭匪,诸般死态,无一重复。

起初以为得罪了邪魔,老衲也曾受托做法驱邪,然而数年之后,剩下的男丁仍未能避劫。」

众皆哀惋。

.

「被不肖师弟掳走的,正是张老拳师的孙女,如今的年轻当家。」

话音刚落,归武师惊问:「这是何故!」

萧纪插口道:「犯了淫邪心罢!」

八指老僧摇头:「今有二人,要杀身成仁,做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分明专好枪棒,不近女色,却被当成淫邪之徒!」

他暴起大呼,举座皆惊。

.

萧纪本以为拆破了丑事,不想老僧矢口否认,低声自语:「还能假么……」

我在一开始,就偏心于他,但怪他自己不跟我们说明了,事情经过全不了解,无处插论。

「还能假么!二僧劫***人,我亲眼所见!要是看错了,萧某情愿废一个招子。」

「既非二僧,也非劫淫———萧施主看对了,想错了。

老衲是和尚,师弟不见得就是和尚。茅山派也不全是道士,就单说玉衡子萧施主,可曾修行?我那两个师弟,剃了光头胡腮,却不通经文,没有受戒,也没有度牒,怎么能算出家人?」

.

萧纪欲言又止,但大约是因为无关紧要,不值专注,听老僧讲下去:

「自去年,青教与中原诸派攻战,于湘赣闽诸地,凡得胜,多暴行,烧村毁寨,残杀无辜。生命固然可贵,但卑鄙之人却应受到惩处。」

青教于汉地不得人心,只在南方山中诸蛮部落多信众。说到此节,众人更相点头。

「荆轲刺秦,持樊於期首级、督亢地图,而后得见秦王。不肖师弟的大事,正是刺杀四位长老,但需一味引子,正是快意拳法。」

.

「……张氏满门,无不思报复,听闻二位师弟的图谋,莫不切齿。

拳法是诸长老贪图之物,破例受传的女人有两个。学得更精的留下传授家学;较浅的是这位当家,则权作樊於期了。她本也热血沸腾,愿舍身杀贼。至扶风时转念畏缩,欲潜逃回家。

女人惧死,情有可原,只是,事已至此,急迫耽搁不得,不得已而用强。」

.

萧纪本道是劫妇行淫,那知是这等缘由,心下不免大乱。什么看对了想错了,是八指老僧说得客气,已留足了情面。

可他如何不知道,这些隐语背后说的是甚么,怒形于色,但嗓音发虚:

「……在你们眼里,别人的命,只是行大义的工具?她甘心舍身复仇,自无话说,可……她……她……她即不愿了,还强掳了去,与杀人何异?难道……」

.

我本给老僧说得头晕,听此清醒,但为时已晚。

姓洪的道:「大师二位师弟本不干涉,为救世人苦难,九死一生,尚不畏惧。

她是张家子嗣,父兄尽死于贼手,血仇不共戴天。今有雪恨机会,却贪生怕死,半途返悔。换作男人,只怕天下耻笑。」

众人未必不怕死,但以道德判人,慨他人性命之慷,自然个个英勇无畏。

.

吕老板:「魏武子患病,欲死后改嫁嬖妾;病重时改口要殉葬。其子魏颗说,病重时神志错乱,应遵从清醒时的意愿。

女人性情软弱,惧死而心神慌乱,把当初立誓报仇抛诸脑后,亦当从其清醒时意愿。」

他一发话,车队的伙计们也多有附和。个个都成了好汉,惟恐落后一步。

.

八指:「程婴、公孙杵臼,盗婴救孤,非不仁也。为行大义,万物刍狗。虽然苦了这个妇人,但比起因而免祸的人,泰山、鸿毛,于意云何?

因妇人而得救者,或可百数,其亲人家属,无虑上千,无不受惠。试问玉衡子,还要阻拦么?」

.

萧纪吞声,老僧又问我:「陈施主于意云何?」

我也不知如何回答,萧纪接口道:「青教长老岂是说杀就杀,救百千人也不过是信口雌黄。」

老僧微笑道:「萧施主这么问,是对泰山鸿毛没有异议了。二位师弟是岭南人,通蛮语,

二人此去,成则功德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沙,宁为多否?若败,亦无愧于佛陀。」

.

萧纪仍欲抗辩,八指已自顾自念道:「以其生所有世间心:若贪心,若嗔心,若痴心,若慢心,若疑心,生如是等所有世间心。破坏堕卧,不能生长七觉支花、四沙门果,故覆等义是盖义。」

又道:「天地有大仁,奈绝义士之志!还望萧施主体谅。」

萧纪本已握拳,忽而泄了气,低声重复着:「假的,假的!」径回车去了。老僧合十行礼,抖袖而去。

我常听说邪术能动摇心念,今日得见,一番狡辩,就让人失去了论理的风度。只可惜恶人已去,与八指相斗无益,虽然愤恨,也无可奈何。

.

我随便吃了点,闷闷吃不下。这世上或许本无道理,又或者是无讲道理的人。萧纪不善言辞,却自作聪明让众人围看,是太相信仁义道德了。他以为,从一开始,胜利与正义就站在自己身边。

「佳儿。」

她抬头看着我。

「我以后不和人论理。」

她低下了头:「萧兄不懂人心。」

人心,是会被玩弄于股掌间的。

往后或许还有更难缠的,我无与人歪扯的兴趣与信心。

自诩正道的人,是不屑于玩弄唇舌、颠倒黑白的,于是会失败于舆论。若行自己的义,要靠手中的剑。萧纪折断的剑,似早已为这番挫败张本。

佳儿:「老和尚问的话,你没有回答。」她仍低着眉,目光在盘中餐。

这问题我不想去想,但她很少在意我的看法,所以我告诉她:「掳的不是你,我就不……不知道。」

她低沉地嗯一声,像不太满意:「假如被掳走的妇人,还安居在家,受害的换作了别人……她也会说不知道罢?」

.

钻进马车,萧纪正盘腿打坐。我带了茶壶和碗,这次是买下的,以后路上也要喝水。好心劝慰:「等会合茅山派,要捉那恶棍,未必就追不上。和尚说这番话,其实,甚么也没变。」

他叹了口气:「倘若我变了呢?」

萧纪自以为救难义士,但世人自根本的利私,未必能有理可循。我知他心中烦闷,于是不说话,正沉默尴尬时,佳儿上车了。

「你从江南来,东方战事如何?」

佳儿这一问,提醒了我,如果江南多事,就不该去。

「茅山派当下无事,青教正和武夷派交战。多事之秋,还是京东的两派安逸。」

「京东武风盛,地方不过齐鲁,门派帮会繁多。青教贸然涉足,只怕骑虎难下。」

她是莱州人,理所应当地了解,平素不提这些,我初听很新奇。这些事,爷爷去年负伤后,也跟我们闲聊起战事,但没说起过这些。

「那我们就到京东去,不回太白山了。」

「你是陈家的子嗣,天生牵涉于此。就算想不闻不问,事关家人也能装聋作哑么?」给佳儿这么一说,我好生羞愧,事事只想自己。

.

「青教地处一隅,与中原武林叫阵,紧要便看湘赣,一定是先压制武夷,而后茅山,而后泰山、蓬莱,成席卷之势。」

青教总坛在大理,南中的实力远胜湘赣。但我没有发问,怕惹他笑话。

「去年,青教曾辗转数千里,奔袭三派,武林震动。」佳儿的语调,缓慢而迟疑。这事我知道,青教的柳教主一气攻打了茅山、太行、太白三派,靠的正是南中的部曲。

「这不过是柳氏愚行。看似威风,早已疲惫,为太白一战挫败,理固宜哉。」

见佳儿连连赞可,我情不自禁地也认同了这些言论,但当她问起将来,萧纪也不知道:「我只是纸上谈兵,将来的事不会看。如果四师兄在,他能给你讲。」

又是那个姓李的。听多了就嫌烦了,何况打伤八指僧的也不是他,他在我心里便无神奇可言,夸他的话就如同吹捧,索然无趣,就上车外坐去了。

.

开拔后,我还坐在那,车夫也不问话,只顾赶马。和尚既然要罢手,佳儿应也该和我在盩厔下车。娘到处找我,应该是先在营头周边排查了其他方向,留一个容易追的大路。到了县城,那怕就在城里藏一藏,也好过继续跟着车队。

我问,盩厔往东到长安,还有县城么?

「有哇,要从鄠县那边过桥。」

过桥是必经之路,说不准娘会在那里等着。营头往西,去凤翔、陇州,路更少;往北扶风,查起来也快,爹和叔伯或许已调头与娘会合了。或者把定了鄠县这个关口,就能在沿途好好找。即使藏在盩厔,也不稳妥。

我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一种当即就该下车的冲动。

同类推荐
  • 风雨江湖三两事

    风雨江湖三两事

    江湖和庙堂从来都是两个世界。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庙堂有庙堂的法则。鸟飞蓝天,鱼游大海,飘萍无系,来去无踪,这是江湖的特征;而飞龙在渊,在野,在天,早朝晚宴,居有高堂,行有路线,则是庙堂的特征。正所谓上有庙堂之高,下有江湖之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 赵三毛练武记

    赵三毛练武记

    赵三毛流落街头,备受欺凌,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武学秘籍一部,练就绝世功法,除豪强,斗邪魔,拯救世人!成就一代宗师传奇。
  • 从零开始的武侠世界生活

    从零开始的武侠世界生活

    因为救助他人而穿越到武侠世界的秦十月,还没来得及学习这个世界中特有的内力,便再次面对死亡的危机。
  • 水夜郎

    水夜郎

    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幼年的他被遗弃在一条小船上,因而得名水夜郎。之后十六年一直和渔夫水老伯生活在一起。十六年后,水夜郎为寻双亲初入江湖。初入江湖的水夜郎先后与刁蛮千金,武学天才,冷血杀手相遇,几人的命运也就此纠缠在一起。这时一场武林浩劫正在酝酿,几人也被卷入其中,在这场江湖风波之中,几人会有怎样的爱恨情仇?
  • 天玄飞燚

    天玄飞燚

    天下,人生之初便是你争我夺,强者称霸。国家有疆界之争,民间有强取豪夺。为扩展疆域国家金戈铁马,到处烧杀抢掠。民间为名利地位,而虑我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多人便在不知不觉中卷入阴谋斗争之中,从小利益到大阴谋。国家有帝王将相,民间有绿林江湖。每个领域都有一个不可过缺的主宰者,每个主宰者之间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矛。渐渐矛盾激化,野心横生,主宰者便成了阴谋的始作俑者。由于主宰者无尽的贪心,使得一些人无辜慢慢卷入斗争,阴谋之中。他们有的苦苦挣扎得以逃脱,同样也有的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废旧的牺牲品......让你的思想在历史的风波中穿梭,遨游于塞北华夏的征途之中。
热门推荐
  • 白色眷恋

    白色眷恋

    因为不满皇马6比2的比分,中国青年律师沈星怒砸啤酒瓶,结果电光火石间,他穿越成了佛罗伦蒂诺的儿子,且看来自09年的小伙子如何玩转03年的欧洲足坛
  • 杂占

    杂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破尘之新秩序

    破尘之新秩序

    魔兽的獠牙依然锋利,圣洁的光辉依然降临,人类的战争也依然进行。魔兽,天使,人类,永无止境的蚕食与掠夺。人类天才频起,武学繁盛;魔兽骨骼强健,凶猛霸道;天使神圣傲然,蠢蠢欲动。三足鼎立,摩擦不断。在这样一个战乱与机遇并存的世界里,他们的命运应该如何定义,万年的战争能否终止,混乱的秩序能否被重新定义?
  • 道化天

    道化天

    何为天何为道天,斩因果,俯蝼蚁众生。道,修本心,明自身真我。半阴半阳,一方天。天道有命,顺天逆天,两修命。一块阴阳玉,界中悟道明我心,苍茫天道下,凡仙妖魔,观世间百态,长生永生,掌灭生死间…众生修道种因果,缘起缘灭,道途生死,问天道…命?我,执念本心…足矣!感谢腾讯文学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和你在最好的时光

    和你在最好的时光

    青春,就是要疯狂。“喂,别边花痴变说我丑,别扭”——韩子昱“老师,我错了(><)”——妍芷夏“你们、你们等等我!”——兰昕可“我才不是变态”——南敦瑞“你说,世界这么大,我怎么会遇到你们这群二货”“缘分呗!”
  • 都市小农民

    都市小农民

    山村少年意外获得上古神器山河社稷图,里面有仙池一口,灵田两亩。种菜、养鱼,卖人参,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寻宝、探险,逗美人,悠闲自在其乐无穷!脱离城市的喧嚣,他在农村找到了自在逍遥!
  • 豪门宠婚:腹黑总裁的娇甜萌妻

    豪门宠婚:腹黑总裁的娇甜萌妻

    他是帝爵集团的冷酷总裁,驰骋职场,风卷沙场,说一不二的领军人物,黑白两道通吃。然而,所有情话都只为一个人讲,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这辈子认定的妻子!第一次米茉璎将他扑倒温声细语的缠绵,目光明灭,暧昧不明的危险笑意绽放嘴角“女人,这是你自找的”!而早上起来,某男却发现一枚硬币,美其名曰-----嫖资!宁子熙嘴勾起一个弧度“女人,你等着”!娇蛮甜妻99次逃跑,宁子熙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捕获,99次的惩罚,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即将上映!
  • 宙光刀

    宙光刀

    混沌之中,三千宇宙,无尽神魔,奥秘无尽,光怪陆离……盘古宇宙,乃混沌三千宇宙之一,其中有一洪荒圣界,三千永恒神界,十二万九千六百至高仙界,四亿八千万不朽人间界,普通神界仙界人间界更是无穷……唐方从复仇开始,一路走遍江湖……
  • 相思谋:妃常难娶

    相思谋:妃常难娶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 晗肆之恋

    晗肆之恋

    晗初,相遇如初。星辰,出不可及的星辰。我会让你知道,我风晗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就等着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