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您说了那么久,这个忽裹割喉魔究竟是何方神圣?”李蔷饶有兴致地问。
“你要我讲详细点还是简略点。”局长反问道。
“详细点,越详细越好。”李蔷不假思索地答道,“我需要忽裹割喉魔作案的每一处细节。”
“也好,反正这边现在也没我们什么事。”局长点点头。
1996年10月29日傍晚6:00,阉鸡国忽裹省哈特市,某出租屋内。
窗外的秋风瑟瑟地刮着,伴着心中的一丁点儿惆怅,树叶依旧翩翩起舞,看不出一点儿忧伤。一个青年打开了兜里的烟盒,但烟已抽尽了;他又掏了掏身上的口袋,掏了半天却只掏出半个鸡币。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响了。
“姓黎的,你就是卖血卖肾也得把欠老子的七万块还上。不然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电话对面,一个声音咆哮着。
黎泯看了看只剩下几张桌椅的家,苦笑一声。在两个月以前,这个家里的书桌上还有一台电脑,客厅里还有一部彩电外加一台二开门的冰箱。然而因为一场羊瘟,现在什么都没了,自己还欠下了三个投资人小二十万的外债。
这个大哥大,算是黎泯最后一点尚未拿去抵账的家当了。
黎泯深思了十余分钟,终于做出了抉择。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从行李里翻出了一把自己早些年珍藏的猎刀。
猎刀上闪耀着寒光,这寒光就跟黎泯现在的心一样冷。
1996年10月29日深夜11时左右,债主洪虎在家中被杀害。
10月30日凌晨2时左右,债主袁寒在家中被杀害。
10月31日清晨5时,债主孟海的尸体被一晨练老人在公园的小树丛中发现。
10月31日晚9时,欣城区一猎户被杀。
11月1日早上9时,黎泯向忽裹省公安总局投案自首。
“这四起案件,凶手无一例外都是先割断目标的手筋。接着踹倒对方割脚筋,最后一刀割喉。”局长顿了顿说,“当时我只是忽裹总局的一个小警员,这个案子也不归我管。这些消息都是查卷宗查出来的。”
“三个债主都是在俞权区常住的外省人,唯独这个猎户是住在欣城区的本地人。”局长说道,“而且这个猎户跟黎泯并无仇怨,两人甚至连一个共同的朋友都没有。”
“这么说,黎泯说什么都没有杀这个猎户的理由。”李蔷接道,“该不会那个时候就有人模仿黎泯的作案手法杀害猎户,然后嫁祸黎泯吧!”
“我忘记说了,这个猎户也跟今天的王精卫一样会点功夫。”局长连忙补充道,“而且这个猎户腹部跟袁寒腹部都留下了黎泯所穿41码白球鞋的鞋印。”
“四处案发地点还有忽裹公安总局跟黎泯的出租屋的距离,最远的不超过10公里。”局长说道,“以黎泯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四起案件。”
“那猎户和债主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李蔷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后来的结果是黎泯投案时说自己杀了三个人,但局里认为他杀了四个,并且交出了猎户案的证据。黎泯后来就又改口说猎户也是自己杀的。”局长摊摊手说道,“那年的11月10日黎泯就被执行了死刑,忽裹10.30、11.1连环杀人案就那么仓促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