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霞血红的光,再次照亮曾经繁华的土地上时。
奕家已经不复存在。
“或许,这就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吧,以前的,还记着呢,往前的一幕幕不断的从脑海中闪过
“唉,快看,我们奕家的废物唉!”
”真是令人讨厌啊〝
“就是他,丢光了我们奕家的颜面‘’
‘恶心死了‘’
”一少年自嘲的一笑,淡漠的看着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族人,拖动着被腥红血液浸泡的早已麻木的双腿,,向府外走去,尽管衣服上早已沾满了鲜血,但少年还是找了处较为干净的地板坐了下去。
“啊!”少年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很难相信,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能在这种情况下挺过去,本清秀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了,昏沉,疼痛,估计是少年现在最为直观的感觉了吧,不知过了多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小了许多,但隐约中还是可以听见些许的沙哑的低鸣··········
黎明后,少年微微动了动睫毛,跟着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终于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要他很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好似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坐起身来,那狰狞鲜红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愈合的大半了,双目扫过一片片鲜红的土地时,迫切的神色,好似在寻找着惟一的生命体,“父亲··········弟弟·········父亲··”少年虽然知道在哪种大屠杀中他们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但少年还是用自己那沙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终于,他放弃了寻找,少年跪在地上,朝那奕家府拜了三拜,沉默着,半响后,少年攥紧了双拳,用力的捶打着地面,,换来的却只有无尽的疼痛。
他就这样,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还沉浸在无限的悲愤当中,一声大喝,唤醒了他。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鲁莽大汉飞奔而来,两只粗糙的大手抓住少年削瘦的双肩,问道:“奕諾尘,你这龟娃子,一大天亮就待这,万一生病了你叫我咋整。”
奕諾尘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指向那早已被鲜血给染红的奕家遗址。那大汉看见了这一幕,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身上的担子也掉到了一边,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多亏,奕諾尘在一旁扶住他,才没有马上就倒下。这也不奇怪,落红城堂堂第一大势力竟在一夜之中凋零至尽。那位大汉浑噩的跑到奕家门前跪下,从他坚毅的面孔上,居然流下两滴浑浊的泪花,痛哭流涕,道:“恩人啊,是当初您从别人手下救出了俺,使俺有了今天哪,可今日您却被奸人所害,恩人,您就放心,少主俺唐文义来担保,以后,只要俺有一碗饭吃,就少不了少主的半碗,以报往日之恩。”··········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不打乱这寂静悲伤的氛围,而是看着那早已被鲜红色染红的奕家府。
俄而,大汉抬起头来,向奕諾尘问道
“究竟是谁,杀害了恩人!”唐文义眼中涌现出了些许杀机。
‘’不清楚‘’奕諾尘的眼中泛起丝丝淡淡的涟漪,旋即便掩盖了下去。
奕諾尘已经这样说了,唐文义也不好多问,‘’可能是少主不愿意多说吧,‘’唐文义是这样想的。
‘’少主,那个我·····的经济状况出了点·····小问题,在外面我欠下了一·····些钱,我也要顾着逃命,没时间照顾您‘’
奕諾尘白了他一眼道‘’貌似这整个落红城没人可以把你怎么样吧。‘’
‘’是没有,但我也不能不讲诚信啊,你说对吧,少主‘’
‘’那个,我也不能帮少主什么,不过我想这应该对你有用‘’唐文义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竹筒一样的东西塞给奕諾尘。见奕諾尘接过竹筒,唐文义一把扯开捆在竹筒上的绳子,上面,刻着几个醒目锐利的大字‘’青峰学院;推荐信。‘’
唐文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对着奕諾尘交代几句话后,便飞速离开了。不得不说,唐文义的感觉没错,在唐文义刚走没多久就有一大堆人朝着唐文义刚刚跑的方向追去,隐约中,还能听到有人在怒吼‘’唐文义,你倒是还钱啊,不是说好今天还的吗!‘’···················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行李,进去奕府搜刮着几乎没有的财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不弄点钱来,估计都要被饿死了。
第二天,清晨奕府外一少年望着那自己身活了12年的府侍,以往的泪花早已不复存在,取带而之的是那坚毅的面孔。‘’父亲,母亲,我会替你们报仇的,用他们的鲜血,洗去他们犯下的罪孽!‘’
‘’再见了,奕家!‘’
再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府侍,断然离去。
‘’我会回来的,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