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个女人除了一张脸和何怀瑜毫无相似之处,可是这张脸让他根本移不开视线!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夫妻恩爱的两人,状似无意的开口:“池景,你们夫妻二人在众人面前亦是如此恩爱,真真是羡煞旁人啊。不过,怎的不向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夫人,让众爱卿和他们的夫人也都认识一下。”
下面的众大臣也是极想知道她的身份,此刻一听慕容澈的话,都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看向萧淑毓。
萧淑毓柔柔起身,对众人的目光恍若一惊,不由低眉敛目:“让皇上取笑了,臣妇与池景五年未见,因而互动却是多了些,望皇上不要见怪。”
慕容澈爽朗大笑道:“夫妻恩爱本是好事,朕自然不会见怪。不知苏夫人是哪里人?”
她轻声道:“永安萧家,家父是永安的一名商人。”
大殿虽大,但那些大臣都屏住呼吸听着她说话,是以这句话声音虽小,却如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永安萧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永安城原来叫永城,多年前先皇赐名永安,永安的意思大家一看都明白了,那里的政治、商业顿时繁荣起来,而原本就是永安第一家的萧家更是跟着水涨船高身份大为提升,生意上更为红火,俨然有了超越现在第一大家何家的趋势。
他们中也有不少人去拜访过萧家,只是从未见过萧淑毓……
苏池景见着众人面露沉思,起身解释:“淑毓自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后院悉心调养,从不踏出后院。几年前因在翠屏山上寻得了治病的草药,而翠屏山离永安较远,所以淑毓搬去了翠屏山的听花小筑。”
慕容澈不动声色的蹙眉,唇角却是扬起朗声道:“原是这样,池景和苏夫人都坐下吧,宴会上不必过于拘泥礼数。”
天知道他说那一句“苏夫人”心中是什么感受,便说是万箭穿心也不为过。何怀瑜,她是吗?
萧淑毓这个身份不易作假,萧家本就是百年大家,与朝廷中许多人都有过交情,若是萧淑毓这个人真不存在,那么很容易会被识破。如果她真的是何怀瑜,她不会那么愚蠢的让人去找她的破绽。可是,如果她不是萧淑毓,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身份,那么寻一个让人怀疑却又无法真的说不存在的身份岂不是……更好。
他没有开口说话,一个人坐在最高处,眼前是美女如云,妖娆无双,却牵动不了他半分心神,反而觉得这一个人的高位异常寂寞。连苏池景那样不近女色的人都娶亲了,而他,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个是值得他装在心里的。唯有她——
何怀瑜。
位极人臣的女子,举世无双,世间难寻。
其余的大臣们看慕容澈神色淡漠,似有不悦,互相谈话的声音也渐渐低了几分,听上去倒像是一群蜜蜂在那里嗡嗡作响,好不可笑。
“夫君,我想出去透透气,这大殿里有些闷。”萧淑毓状似无意的抬眼看向面前的歌舞升平,顿觉无趣至极,不由得道。
他见娇妻一脸怏怏不快,道:“去吧,让霈泽跟着你。”
“嗯。”她移步生莲,连走路的姿势都似是在舞蹈一样,却分毫不做作。
“霈泽,你说夫君他每天那么早就去上朝,会不会很累?”萧淑毓走在集英殿对面的斥明湖岸边,此刻夜幕已然悄然降临,清澈的湖水也透出深蓝色,她眉头淡淡蹙起,“我在永安五年因着身体一直未曾到慕都来,真是……池景他会不会对我心生不悦呢……”
“夫人,左相他不会如此,您虽体弱,但一直将左相放在首位,左相怎会不悦?”霈泽耐心说着,“五年来,左相年年派人到翠屏山问候您,除了政事,您是他唯一记挂在心上的。”
旁边有侍从步履匆匆而来,霈泽取过侍从送上的方才萧淑毓褪下的披风,递给萧淑毓。
“五年的错过,以后我定然要对池景更好些才是……”萧淑毓接过披风,穿戴整齐后向集英殿走去,“我怎能因不喜宴会无趣就留池景一人在众臣中呢,我要赶紧回去才是。”
此时,前方出现一道红霞,萧淑毓堪堪抬起眼,便闻得那人一声娇喝,巴掌向着她的脸飞速而来,在傍晚安静的氛围中激起一声巨响。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