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自己意识还在,说话不大舌头,挎着阮小七的肩膀道“小七,一会喝完酒你得送我回家。你应该知道,我不认路。”
阮小七只是面色发红,有些微醉,笑了笑道“哥哥,没事,我送你回家。”
我端起酒碗来“那咱们再喝几碗?”
三人也喝高兴了,爽快的端起碗“喝!”
到后来,我没顾阮氏弟兄的劝阻,抱着酒坛子拼命的喝,此时我心里的压抑与痛苦又有谁知道,又能找谁诉说?我希望酒醒之后,能回到从前。这一顿酒喝下来,睡醒后能不能回到从前我是不知道,我们四个人关系是更好了。
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长时间,再次醒来时,只感觉外面阳光明媚,晒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遮着眼睛坐了起来,头好疼啊,只感觉天旋地转。别看那酒的度数不高,后劲还挺大,睡到中午居然还感觉迷迷糊糊的。
我睁开眼睛仔细看了看四周,是晁府没错。不出我所料,喝完酒后果然没回到从前。这床还是雕花床,屋里摆设跟我第一次醒来见到的基本相同。
既然还是在这里,在自己家,那就随便了。我光着脚跳下床,走到桌旁拎起茶壶对着嘴就倒了起来。
酒醒后嗓子干的要命,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跟我一样,反正我是这样。我不知道是灵魂把这个习惯带到晁盖的身上来,还是晁盖本身也是如此,反正嗓子是很难受。
‘咕咚,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好几大口白开水,我感觉自己身上舒服了许多,才把茶壶放下。
床旁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木头架子,之前我见到他一直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现在我知道了,这是挂衣服用的,因为我的衣服都挂在顶上,就好像以前屋里的衣架一般。
我从顶上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下来,穿戴整齐,走到门口见有一不高的木架,顶上有一盆清水,上面还挂着一块毛巾。我估计这是下人给我备的洗脸水,捧起水洗了几把脸,整个人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用毛巾擦拭干净,从屋里走了出去。
我站在院中,见屋檐下阴凉处老太公正坐在藤椅上,悠闲的拿着扇子扇风。我走过去道“父亲。”
晁太公睁开眼,看了看是我,就又闭上了“醒来了?”
“恩。”我简单的回答。
晁太公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前后摇晃“下次出门不要喝那么多了,喝多了伤身难受倒是不说,撒酒疯丢人的很。”
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更别说记不记得撒酒疯了,试探性的问道“撒酒疯?我喝完酒闹事了?”
“昨天下午是小二背你回来的,送完你,小二就又回去了。你说你,非要和阮氏弟兄拼酒,你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吗,他们弟兄三人从小是抱着酒坛子长大的。”
“你回来后站在院子里大吼大叫,说什么对不起庆爷,对不起嫂子,对不起底下的弟兄。还说你有什么存款,密码是什么什么来?我这脑子不好,也忘了。说让他们把钱取出来,送给一个叫什么地方的孩子。”
“说你的大房子住不上了,车也开不上了,都卖了吧。还坐在院子当中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我当时都怀疑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听晁太公说完,意识到自己喝多后想起从前,胡言乱语,尴尬的挠了挠头“当时我确实喝多了,说的都是酒话,酒后胡言乱语,我现在自己都不记得了,不是中邪,倒是给父亲丢人了。”
晁太公摇了摇扇子“无妨无妨,只要你开心就好。午饭在厨房,你自己吃去吧。”
晁太公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感觉自己饿了,行完礼走向厨房。厨房里有一个不大的小木桌,周围也就能坐五六个人,我估计这是平常没有客人的时候我和老太公一起吃饭的地方。
桌子上放了两盘炒青菜,一盘肉,一只鸡,和一大碗白米饭。我看着这伙食,知道家里生活肯定是不错,要不也不能一顿午饭给整这么多,毕竟这是在古代。
我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别说,真好吃。别看盘子里没多少油,也没肉,但是菜里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清香,这是我之前从未品尝过的。
我端起米饭,左一口肉,右一口菜,几口桌子上的东西就吃完了。狠狠地打了个饱嗝,摸摸了微微发胀的肚皮,下意识的想摸支烟出来抽。
摸摸了大腿,连兜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烟了。唉,这日子,难受啊,心中不断的感叹。这个时候想抽烟从哪弄啊,我百抓挠心的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
没有就没有吧,不抽了。站起来把碗筷都端了起来,从灶台旁的木桶打出水,刷起碗筷来。
刚刷完碗,一个年轻的仆人走了进来,两步走到我的身边,抢过我手中的碗“公子怎么能做这些事情。”
我迷茫的看着他道“我吃完饭,刷自己的碗不应该么?”
仆人扑哧一笑“要是什么事情都要公子亲自动手,要我们这些下人作甚。”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想起在大哥家吃饭的时候,吃完饭保姆就会过来收拾桌子,刷碗干活,他应该就是我们家‘保姆’这个角色。我拿起旁边的抹布擦干净手坐到椅子上跟他交谈了起来。“我们家有多少地?”
仆人又笑了“老太公之前跟我们说公子生病后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我们先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以前公子对家里的账目可是一清二楚。公子,你家可是东溪村的富户,即使放到郓城县也算是大户人家。良田不说千倾,也有六七百顷,一眼望不到边际。”
“东溪村还有几间房子是家中专门养牲畜用的,现有良马二三十,小马十余只,牛羊成群,鸡鸭鹅无数。家里的房产地契我就不清楚了,你这就要去问老太爷了。”
听这个仆人说完,我大概了解了。我的出身不算卑微,相反,能算的上是古代的一个富二代。六七百顷地啊,一顷地是十五亩,那我家岂不是有近万亩地,我说仆人说一眼望不到头。
牛羊成群,鸡鸭鹅无数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我家里养的牲口数不过来,以至于仆人根本无法像数马那样数清。
我说水浒里晁盖的朋友多呢,这个时候每年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许多百姓都食不果腹。朝廷中高俅,童贯,蔡京等奸臣当道,英雄好汉哪有地方讨生活,也就只能结交向晁盖这样的富户,才能有口饭吃。
水浒里仅一个东溪村富户描写我能知道什么,家里有一百万算富户,有一个亿也算是富户。经仆人这么一说,土地牲畜摆在明面上,我才知道家里资产有多少。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又开口问道“我没病倒的时候,平常在家都做什么?”
“公子的爱好基本分为两类,第一,结交英雄好汉,第二,在家练武。没事的时候,会出去转转,凑凑热闹什么。有庙会的时候逛逛庙会,有集的时候赶赶集,也就这些了。”
问完这些,我又问了些家里的情况,家里有哪些下人,姓名是什么,平常他们住在哪间屋子,是哪里人,我都在心中默默记了下来。
说着话,他手中的活基本干完了,我也站了起来“你先忙吧,我去院子里活动活动。”
“好的。”仆人答应一声。
我走出厨房,看着院子里两旁兵器架,就思考了起来。晁盖在水浒好像是用刀,大刀,朴刀都会用。
之前安庆虽然送我去学过武术,散打等等搏击项目,也每年都从丛林接受野外训练,但是我不知道晁盖的身体究竟如何,而且兵器架上的武器我也基本都不会用。
刀枪棍棒没有一样我会的,我擅长的是砍刀匕首。那我也不会像水浒中的英雄好汉那么华丽的耍,只会拼命的往人身上招呼,直至砍死对方。
不过晁盖武艺在水浒中应该算是不错,我想他身体应该算不错。即使躺了一个多月,但听张郎中说,营养从未断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走到架子旁,轻轻松松就拎起来一把朴刀。我平放在手中掂了几下,有些分量,得有个四五斤,我努力回想当时在武术班里学习的刀法,慢慢用手中的朴刀舞了起来。
一招,两招,十余招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这十余招究竟包含了前世多少套刀法,反正我学武术时学过的,电视上见过的,平常表演看的,我能想起来的我都来了一遍。
这时候也没表,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估计得有二十分钟左右,我居然没怎么感觉到疲惫。我这拿着刀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折腾了半天,一点疲惫感都没有,我不禁感叹晁盖的身体素质。
我把朴刀重新放回刀架上,又拿起一把大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关刀’,但是刀面上没有青龙,刀杆也不是铁质的,不过很结实,起码我是掰不折。
端着大刀想了半天,我不会.看来是时候应该给自己找个师傅教教自己武艺了,要不在这个武艺横行的世界中,我怎么生存啊,我可不想曾头市被史文恭一箭射死。
要说晁盖也不一定就是被史文恭杀死的,好吧,究竟怎么死的,我就不研究了,只要我这生多加小心,别再出现意外就好了。
我可不想‘活’过来,又死过去,要是再死,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再‘活’过来了,也没准我死了,会‘活’到从前,不过我看没有勇气实验。
其实有一件事特别值得我研究,我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不是水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