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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青

离开城市越来越远,看见树林里已经有不少飞鸟出没。蓝凯离开道路,纵身翻上大树,向密林深处跃去。随着不断的深入,原始森林里确实有不少野生动物,远远地被惊动了,四下奔逃。可是这些动物在地上跑怎么都跑不过树上那个忍者一样的家伙,只要是被盯上的,无不因为体力耗尽被生擒活捉。

除了打猎,蓝凯还不忘尝试开发测试身体的实力。他从地上摸到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只听见“嗖”的一声,石头高速飞出,远远的撞在道边的大树上,石块崩裂四射,树干也被砸出了大口子。

为了测试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运劲向碗口粗的树木推去。“咔嚓”,那树应声而断。再试一试直径30厘米的,也是一击而断。直径40厘米的大树却是弄不断了,却能将它推倒。“乖乖,这就是一象之力吧,应该有几吨了。莫不是是龙象般若功练成第一层了。可是这穿越又是怎么回事呢,当时好像默念般若心经来着,说不是就是这经文搞的鬼。看来以后得找一个地方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蓝凯抓到一只黄猄、四只野兔和四只野鸡。本还想多抓一些的,奈何光光扛着着那只黄猄就十分不方便,几只肥肥的兔子还被绑住了腿,揣在衣服里。就只能打道回府,哦不,打道回城。

等再次返回到官道上,太阳已经有一点西斜。半天没吃东西,又进行了剧烈运动,蓝凯的肚子都饿了。其实不光是他,已经住在身上的猫大爷也喵喵叫的抗议了。

如果现在进城里得先卖猎物,再买吃食,最后还得找住的地方,第二天说不定还得出城打猎。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投靠阿青,村子里应该比大城市易居一点。

沿着阿青描述的乡野小路道路,跑了几公里,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子。村口有几个小屁孩在玩耍。蓝凯问他们,“你们知道牧羊的阿青吗?她是住在这村里吗?”

小屁孩七嘴八舌回答这是确实是阿青居住的村子。

蓝凯就让他们带路,找到人之后送一对兔子给他们。

孩子们都乐疯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只有在办大红喜事的时候,陌生的大人们才给他们点赏。现在他们都簇拥着蓝凯一边带路一边唱:“阿青姐要出嫁,不顾羊羔咩咩叫。好姑爷送白兔,扛着聘礼迎上门。”

蓝凯听出不对味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村子太小,才几步路就走到阿青家门前。四周都有村民听到动静出来观望了,还议论着“阿青要出嫁了吗?”“真是大喜事啊,不知道夫婿是哪里人”。

阿青正在和母亲吃晚饭,也听到小孩喧闹,出来一看,就看见蓝凯拿着这么多东西,很高兴的对他说:“你真是守着承诺来看我了啊。”

“是啊,先前在城里转了一下就出来了。有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想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些礼物过来。”

阿青看着他放下来的三牲,又听到小屁孩的喧闹,“这是你拿来的聘礼吗?你想娶我吗?可是我还没有喜欢上你呢。你还是进来跟我娘说吧。”

看见房里有个妇人狐疑的往外张望,蓝凯头都大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的,这是感谢你将我带出森林的谢礼。”

阿青也没有多想,只是说,“看见你迷路了,我只是顺便带你出来的。不用谢礼。”

“要的要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收谢礼我心不安。”

“这样的话,礼物我就收下了,等下做成熟食,我们再一起吃吧。”

蓝凯讪笑着向各位围观的村民都打了招呼,按约定留下两只活着的兔子给小屁孩们,就跟着阿青进了家门。

阿青的母亲让阿青拿着猎物到厨房里整治,自己招呼蓝凯坐下聊起天来,“小哥怎么称呼,哪里人士?是怎么和我家阿青相识的啊?”

“我叫蓝凯,是中国人。今天误入树林里找不到出路,幸好碰见阿青,是她把我带出到官道上。”蓝凯自从进门,就不住打量阿青家的房子和陈设,这可是两千五百年的民居,具有极高的考古价值。

看得出她家里还是挺富有的,一进门就是个大院子,东西厢房俱全。院子里还围有羊圈,并且有个羊倌在照看。粗一看,里面起码有一百只羊。哪怕是现代,这一百只羊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何况是生产力极其低下的春秋时代。真没想到阿青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客厅大门打开,四壁又有支起来的窗户,里面丝毫不显昏暗。虽然陈设只是几张桌案,但地上铺满了席子,按理说这已经中产阶级的水准了。

蓝凯小心翼翼的应付着阿青母亲的询问,编撰自己是个旅行家,天南地北去了不少地方。按照中国的自然地理景观使劲扯,但是不敢提及丝毫人文方面的东西,怕露馅。

交流中,阿青母亲虞氏告诉蓝凯,阿青的父亲不在了,左近又没什么亲人,阿青老大不小了,常有还有人来说亲,可是她怎么都不答应,搞得家里的活计都一直没有人来帮衬。

好一阵煎熬,终于阿青把猎物料理好了。她将那几只野鸡砍了,煮了一大锅。同时端上来的还一锅粟米饭,这就可以开饭了。

分好饭菜,蓝凯又向阿青要一个破碗。阿青虽然奇怪,但还是拿了个旧陶碗给他。只见他从自己的碗碟里分出几块肉和米饭,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觉得不太合适,又将陶碗拿到门外,才把肩膀上的小雪抓下来,给它吃饭。

不管在哪里,人畜同食是极为不礼貌的事情。虞氏看见蓝凯如此做法都微微变色。阿青却饶有兴致的对他说,“你待小雪真好。你吃什么也给它吃什么。”

“说起来小雪现在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它怎么是家人呢。家人不是指父母兄妹吗?”

“小雪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养的猫,待它确实像家人一般。早年我的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只有她还留在家里,天涯海角的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在相见呢。”蓝凯想起现世的唯依,也不知道她发现自己不见了回怎么样。还好自己的钱包银行卡什么的都落在出租屋里,卡的密码她也知道,钱给她用了也不算浪费。

吃过晚饭,虞氏询问道,“蓝凯,不知道将来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打算先安顿下来了,不过现在身上啥也没有,希望能看着礼物的份上收留一晚,以后凭自己的身手不愁搞不到钱:蓝凯如是想到,“不怕您笑话。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盘缠又花完了。想找些活计做做,安顿下来。不过今日却是没地方住,想在这里借住一宿,真是唐突了。”

“无妨,难得阿青有朋友来访。我去准备一下客房。”夫人就走去安排了。

阿青则和蓝凯去逗弄小雪和羊圈里的小羊羔。

“阿青,你在树上跳来跳去的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没有人教我,我自己会的。”

蓝凯惊讶了,不学只会,难道她天赋如此惊人。“你从小就会了?”

阿青道:“本来是不会的,我十三岁那年,白公公来骑羊玩儿,我不许他骑,他又换一只来骑,我便追他,先是在羊群里追,后又到树林里追。追得多了就能追上了。把他追急了就用竹棒来打我,我就和他对打。起初他总是打到我,我打不着他。我们天天这样打着玩,近来我总是打到他,戳得他很痛,他可戳我不到。他也不大来跟我玩了。”

虽然蓝凯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不敢确定一个介于史实和传说间的人物是否真的存在,如今方才能大致断定。看着这还是女孩心性的明艳少女,很难想象她竟然是吴越战争中一个重要人物——南林处女,也是金武世界第一高手,越女剑当中的神剑阿青。

听阿青所说,白公公喜欢骑羊并多次来捣蛋,那它可能就只猿猴,也是白天在林中看见的那道白光,而不是历史神话中仅仅出现一次“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的挑战者袁公。那么这个世界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金武的越女剑世界。越女剑传到南宋韩小莹时已经没落,但在此时的不久之后的吴越战争中可以完胜越国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想到这里,蓝凯激动了,“你还会竹棒技击吗?我们来比试一下吧。”

“好啊。”

寻来竹棒,两人各自持好,对峙而立。

实际上蓝凯一点剑术都不会,但自从唯依加入了剑道协会,耳濡目染之下摆个架子还是能做到的。摆了个中段起手式,看见阿青并没有什么动作,仅是随意站立。但盛名之下,他可不敢托大让神剑先攻。一个垫步就抢先向阿青劈过去。

只见阿青随意一挑,就把蓝凯的竹棒荡到一边,趁他中门大开直刺胸口。

蓝凯仗着力大,将竹棒拉回来防御,堪堪来得及将袭至胸口的竹棒磕偏。竹棒上反震回的力量竟然和自己刚才劈出的一击差不多,真不知道苗条的少女如何使出如此巨力。还来不及反击,下一波攻击又即将临体。

就这样,阿青看似随意挥手间的攻击就已经如疾风骤雨,打得蓝凯处处险情。

亏得她没有使出什么虚招,一下一下直来直去。而蓝凯现在体质过人,观察力和反应力都有提高,又专注于防御,才硬接了下来。

相击不过二十多下,蓝凯手里的竹棒“啪”的一声散花裂开。阿青也收手而立,说道,“你的力量很大,可是使起竹棒来却没有什么章法。”

交手不过一分多钟,快速的运动加上高度紧张,使蓝凯额头都冒汗了。“我确实没怎么练过。你的技击那么好,可不可以教教我。”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娘可不让我不放羊到处玩。”

蓝凯想了想,好像阿青最不愿意自己的羊被杀来吃肉,可不可以用买她的羊来做条件呢。就说道:“若是你能把我交得像你一样厉害,我就拿钱来将你们家的羊都买下,然后送给你当做学费。这样小羊们就不会被人杀来吃肉了。”

“是吗,你真是个好人!我最恨别人杀我的羊了。我们说定了,我娘要卖羊的时候,你一定要来买啊。”

“说定了。”两人击掌,算是达成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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