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忆清在跑,疯狂的跑,因为后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在追赶他。夜色正浓,一轮明月正慢慢从云雾中探出头。和那个隐形的东西在森林里躲躲藏藏已经有几个小时了,丘忆清的生命也恰如经历了几回生死反转,这一次他终于找到方向跑回到了镇上。
看不清路,他只顾着往前跑,迷迷糊糊地他找到一扇门,毫不犹豫打开那扇门,他躲了进去。在门内他屏气凝神,静听着门外的动静。呼呼的风吹着街道的路,许久听到了路面的脚步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的呼吸下带有轻微的颤抖。
他一动也不敢动,集中精神听着那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即近,节奏缓慢步履沉重,在逐步走到离丘忆清很久时,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丘忆清的呼吸心跳也跟着停了下来,在门后他甚至捂住自己的嘴,精神也高度紧张,冷汗狂流。脚步声停了大概有十分钟后,仍然没有听到重启的声音,好像脚步声的主人不准备离开,要一直守在原地的样子。
情况不妙,如果门外追赶丘忆清的东西一直不走的话,那么他只能和那东西一直僵持不动。短时间还可以坚持得了,但长时间却根本坚持不了,于是丘忆清把目光投向门内,试图在门内找到另外的活路。
门内他躲藏的地方像一个储物库,有各种杂物堆积在房屋内,随着在黑暗中时间久之后,丘忆清的瞳孔逐渐放大,模糊中能看到房内的基本状况。房里还有一扇门,像是通向房内的门,此刻紧闭着。丘忆清在黑暗里小心摸索着前进,准备走去那扇门前。前方无退路,是富是祸结果如何,不如赌一把,怀着这样的想法丘忆清才揣起胆子决定摸索一番。
短短的路他极为小心翼翼地走着,像踩在刀山上。在没有任何的大的声响下,他走完了这段路。走到了房间里的那一头,他轻轻推内里的那扇门。幸运的是门没有锁,还有灯光。
丘忆清将门全部推开,明亮的灯光铺面而来也照亮了他身后的房间。灯光照得丘忆清不经眯了眼睛,许久之后,他才能适应过来。不过他接着也看清了门后是什么样子,竟然是一间大厕所。
这厕所不是平常家用的厕所,而是公用厕所,像是电影院,高级餐厅,以及酒店等才会有的厕所。丘忆清走了进去,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很凝重又不可思议的样子。这间厕所很清洁又很奢华,并且没有人,装修以蓝色为主。在丘忆清的左边是洗手台,右边是厕所间隔,迎面又是一扇门。
而丘忆清的后面那扇门已经变成了一道墙,等丘忆清注意到时门早早就变墙了。丘忆清感觉好似这是故意安排他一路来到这里,绝对不像是巧然。虽然心里早已经慌了,表面上表现地还是镇静的。既然故意要他来到这里,他觉得就顺这个意。他快步走到了对面那扇门前,扭开门把,打开了门。
宴会厅,门后是蓝羽酒店的宴会厅。丘忆清心里有猜测会是眼前看到的,因为他还记得就在他6个多小时前他上了这间厕所。
如今好像他又再次回到了6个多小时前,因为宴会厅内有各类名流正在参加裴若晴的30岁生日宴会,而时间就在6个多小时前。
11月12日,20:30。蓝羽酒店内,裴若晴正在举办自己的生日宴会,身份是著名影视投资人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与徐希林的公司有合作,此次宴会她身穿一袭宝绿色卡肩式紧身长款礼服,脚踏70mm蓝色高跟鞋,脖间戴着一大串钻石项链,头发编成蝎子辫。作为宴会主人裴若晴自然成了宴会的焦点,她忙着招待各类来访名流,这次宴会邀请名人也邀请记者,无疑是一场盛大的上流阶层的交际会。
奚艺轻到场也有一段时间,看起来无聊的她只有吃以及喝,宋媛则拉着她和一个一个老板打招呼,奚艺轻厌烦了,就离开宋媛在宴会厅找了一把凳子,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嗑瓜子。
她一直盯着整个宴会厅看,因为她希望能看到一个人可以出现,这也是她答应参加宴会的原因。可是等了很久,那个人到现在还是没有出现。
嗑完了自己带来瓜子,奚艺轻从餐桌上搬来几大盘食物吃,吃着吃着她都开始有些困了。嘴里还含着一块牛肉,困意袭来的她头往右偏要睡倒时,一个人出现伸出一只扶住了她将要歪倒的头。这一瞬间奚艺轻驱散一些自己的困意,勉强睁开眼看那个人,看见那个人的样子,她立刻清醒了。
此时她希望出现的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正半蹲着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嘴上带着是浅浅又坏坏的微笑,用是调戏又温暖的神情看着她。奚艺轻兴奋地立马从椅子上下来坐倒在地,半趴在那个人的身上勾脖抱住了那个人,轻笑着说道:“男朋友,终于看到你了啊~~~~我好想你啊~~”
而被奚艺轻称为男朋友的正是徐希林,他一手抱着奚艺轻,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在她右耳边轻轻的说:“乖,我们先起来。”
奚艺轻乖乖听话起来了,徐希林拉开距离打量了一下奚艺轻的全身,他不禁嘴角上扬有趣的看着奚艺轻,奚艺轻则一直用崇拜又害羞的眼神看他。徐希林拿出手帕轻轻的给奚艺轻擦拭嘴角,给她清理粉红色的短裙上各种食物残渣。一边为奚艺轻整理一边调戏她是一只“小花猫”,奚艺轻则一直是痴笑,听着徐希林说话而痴笑。
这两个人有一腿。刚从厕所出来的丘忆清看到了徐希林和奚艺轻的这一幕,内心的有感。他偏过头,忍住内心的心酸,看向宴会厅其他人。其他人有吃东西的有喝酒聊天的,每个人都要自己的小圈子。他回忆了自己来的时间,确定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来了,于是扫视四周,寻找6个小时前的“自己”。
丘忆清低着头来来回回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6个小时前的“自己”,按丘忆清的想法他回到6个小时前应该能看到6个小时前的“自己”,但是并没有看到。难道时间被改变了吗?他跑到宴会厅门口转了转也没有看到这个时间点应该出现的自己,他离开宴会厅跑出酒店大门,环顾四周仍旧没看到。
他拿出手表看了时间,已经9:05了,如果没记错的话.....
“真的吗,希林你真的给我了准备的生日礼物?”
听见一声说话声,看见裴若晴正和徐希林同行出来,旁边还有嬉笑的奚艺轻,以及后面跟着出来的其他人。男男女女都身穿高级定制华服,各个看起来高贵谦逊。11月有稍许寒风,围观群众穿着普通厚衣,与宴会男眷和女眷的轻纱薄衣形成鲜明对比。
“没错,一份大礼。”徐希林挑了一下眉神秘一笑。
裴若晴哈哈笑,看起来很高兴,旁边的人也个个祝贺,大家欢快友好的聊天。这个时候,丘忆清在人群里仍没看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回想中他的确也跟着出来了。
还有几分钟后,你就会后悔你现在这么高兴了。人群里唯有丘忆清一个人摇头叹息,他记得徐希林接下来会做什么。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喇叭声:“I`mback!我是夜壶~~~I`mback!我是夜壶~~”
众人一阵懵呆,不知所以然,就听着喇叭里不断重复的声音,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声:“什么玩意啊?”
喇叭声冷不丁一来回应:“没错,问得好!下拉拉啊叭叭叭,抬头看~~~”
宴会宾客与围观群众纷纷抬头看,天空开始爆起烟花,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轮着爆开,烟花拼着字,就是:我是夜壶,I`mback.
人们看漂亮的烟花而又纷纷笑谈,徐希林在恶搞夜神。紧接着天空的烟花又拼着其他字出来:我是夜壶,我爱放屁,也爱装逼,夜来香是我的专属味道。
这烟花一放,引得众人嬉笑。
奚艺轻挽着徐希林的手说很有趣,徐希林扬起坏笑悄悄告诉她会面还会有更有趣的。奚艺轻捂住自己的嘴期待的偷笑。
在人群里驻足观望的江语刚好看到了徐希林那“偷偷”的神情,以她对徐希林的了解,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怀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拿出今天才从警局拿来的相机,对着徐希林捕捉了几张他的脸部特写。拍完后,把照片给旁边的夏尘看,以及和夏尘描述徐希林的邪恶面孔,把自己的猜想也与夏尘说。
夏尘静静地听,轻笑说徐希林和他在街上搭过话,并且他觉得徐希林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江语不说话,因为这事她也知道。
“还有你看那个人,我打赌她绝对一直盯着徐希林和奚艺轻看,啧啧啧,假装释然,东看看,西拍拍。”江语指着人群里同样来看的杜芊晓说。
夏尘表达不解,问了为什么。“因为......”江语刚想大嘴巴说,想来不厚道,又闭上了嘴。一看江语欲言又止,夏尘不追问,心有意会。
在天空中的烟花还没有燃完之际,突然酒店的基本上所有层楼的灯全熄了,四周基本上一片灰暗,唯有烟花的亮光不断照着这天空,还有可见的光线。人群里有阵阵议论声,大家都猜想着是徐希林的惊喜。
烟花也燃完了,除了咔嚓声声下闪光灯的亮光,这片地方失了明亮。每个人仍开心地互相聊天议论,对这突然的黑暗倒兴奋又期待的样子。烟花燃完,大家都看向了徐希林,但徐希林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知道徐希林为什么紧张,而他旁边的奚艺轻则也低头不说话,奚艺轻好像试图表现自然,奈何演技太拙劣,看起来分明是心虚的样子。
裴若晴正想问怎么回事,这时酒店门口两边路口突然涌出两批人,都穿着卡通套装?有狮子,老虎,猪,鸭子等,像个化妆舞会大杂烩一齐涌了过来,路人纷纷给他们让路,不一会儿这些人就都跑到了酒店门口。然后这群人在酒店门口跳舞,没错是跳舞,而这舞蹈也主要靠扭身子,一个个穿着动物套装跳着喜感的舞蹈,还很有感染力。引得路人欢呼跟着一齐欢舞,像一场欢乐的盛会。
这些人一边跳舞一边步步逼近门口的各名人来宾,在最前头的裴若晴和徐希林一齐人往后退至酒店大堂内,为这些人空出空地。这些动物套装的人也跳着舞摇着手进了酒店内。
路旁的人也自觉靠近想观看,江语和夏尘跟着人群也走近,看徐希林接下来的动作。这时江语注意了一下周围,看了很久没看到杜芊晓了。
而酒店大堂是部分记者栖息所,地上的各种密集的地铺被收拾开了,酒店的保安围在名客周围,大堂内的一些记者在疯狂的拍照。随着那群装扮的人都进了酒店大门,酒店的灯又突然全亮了,这让人感到惊奇。不过也肯定了的确这一系列事是有计划的,并且出自徐希林之手。
裴若晴这时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想偷偷问到底要干嘛,挤到徐希林身旁正想说话时,徐希林骤然咳了一声,声音很大,还吓了裴若晴一激灵。
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他摆摆手示意那些穿着卡通装扮跳舞的人停下,那些人停下后,他开始说话:“那个,为了庆祝裴姐三十寿诞,特此献礼,不过.....”
他指着那些卡通装扮的人继续道:“你们......穿衣服来干嘛?那个,你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我叫的是一群肌肉裸男,不是你们这个......动物舞会.....”
听此话,人群中有阵阵骚动,裴若晴捂脸尖叫:“哦!亲爱的!你竟然想叫肌肉裸男来,太害羞了!”说着拍了一下徐希林的背。徐希林则皮笑肉不笑看起来有些尴尬,裴若晴看徐希林有些异常,刚想问。徐希林又拿起了电话,看起来在接电话,和电话里“嗯”“啊”“好”“哦”的几句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裴若晴疑问道,她感觉徐希林似乎看起来不太对劲。
“这个嘛........”
徐希林欲言又止,面向众人牵起旁边奚艺轻的手,他拿出一个纸飞机,往后方一飞,指着众人背后的方向道,“看!后面!”
众人的注意力随他的动作被带着转过身看自己后方,而徐希林则一把抱起了奚艺轻往酒店外跑了出去。等人们再回过头看时,徐希林已经抱着徐希林跑走了。围观群众疑惑不解,徐希林跑什么啊?还大庭广众下抱走了希艺轻?然后看着他们上了一辆车,车就开走了。
记者加快按相机快门,拍下这今天的头条新闻,著名富二代花花公子和新生代当红女明星恋情疑似曝光,当着媒体观众的面亲热抱走女友,显甜蜜。
江语跟着按快门,她一边拍一边笑,在她的猜测中,那群人可能将要被徐希林耍了。夏尘看着跑走的徐希林默默道:“他看起来好像是在逃跑。”
“啊?”正注意着大堂内人一举一动的江语听到了夏尘这样的一句话,她回道:“很正常的,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经常被那小子整.........”
说完话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夏尘听江语这话,偏头问:“你认识他?他认识你?而且听起来你们还很熟?”
江语内心打着鼓,在掂量着要不要承认,就鼓着嘴嗯嗯啊啊的说不出来几句话。夏尘看着她的模样,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不久他偏过头,看向酒店的一方不再问话。看夏尘不再问,江语也不说话了。
这场戏好像就要结束了,当事人兴奋地冲出来说要送礼物,结果莫名其妙地就跑了。裴若晴还纳闷了,好好过个生日还被抢了头条。
“希林君,是专门来宣布自己的爱情吗?”
在一旁看着的一位导演开玩笑道,另一个演员身份的女人跟嘴:“我看是,专门来秀自己甜蜜的爱情结果的。”
“以徐总的个性还真做的出来。”
“至于嘛,明显不合理。”
“也许是炒作!”
“徐希林多金帅气还不至于要来炒作吧。”
“为了他女朋友咯,奚艺轻。”
“那也不用,之前就听说徐希林专门投资电影,捧奚艺轻,他完全不必用炒作这样的手法捧自己的女朋友。”
“我看就是来秀恩爱的,也许他想扮演个霸道多金少爷,以特别的方式对宠爱的女友宣布主权。诶!刚好我最近想拍一部爱情电影,有人有没有感兴趣。”那位导演继续开玩笑道。
来客七嘴八舌开始八卦,裴若晴听了一会儿,她不脸色有些暗了下来,思考自己的生日宴会还要开下去,打断道:“好了各位,一直站在这里也不妥,我们现在回宴会厅吧。”
在人们的注意力全在周围的时候,人们没有注意到冲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十分迅速的从保安之间圈子里的的空隙里钻进,突发来一把抱住了裴若晴的腿,裴若晴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叫出了声。旁边的人也被这个人吓到了,一时间都怔住了。
那个穿着黑色帽衫,头上戴着棒球帽,浑身衣衫褴褛;看身形是个男人,像流浪汉的样子,头发长卷而脏散没有整理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而脸是污黑,浑身还散发着臭味。裴若晴闻到那股臭味不禁花容失色,大叫道:“啊!!救命!保安,保安,快把他拉走!快啊~~~”
保安赶紧上前开始拉扯这个人,奈何几人联手也拉不动那个人,那个人死死地抱住了裴若晴的腿,像是豁出命的样子用了死力。裴若晴一边惊叫一边踢他,可是甩也甩不开。除了保安没人帮忙,记者忙拍照录像,其他宾客和旁观的人在一旁观看,表现的样子是很担心的,还有人被吓哭了。
裴若晴大概是真着急了,不顾形象扯着自己的裙子,狠狠地踢着那个人的身子,在一幕都被散光灯和镜头收录。那群穿卡通套装的还添乱,没人碰他们,但纷纷学裴若晴的样子尖叫着,还四散逃开,到处推挤。
江语看着着急,大堂乱成一锅粥,而帮忙的只有保安,她不禁皱眉摇头,想起了曾经的一个相似的场景。
在旁的夏尘注意到江语的情绪,安慰道:“不要着急,很快就会平息的。”
江语对视夏尘,点了点头。
正当这时,江语看到了大堂里的旁边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出来帮忙了,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不久,终于将那个帽衫男子拉开了,然后制服了那个帽衫男子。
“有一个男人出来帮忙,和保安一齐终于把那个死抱着裴若晴男子扯开了。”
江语与夏尘道,夏尘听这话,注视着江语疑问道:“一个男人,出来帮忙?”
“对啊,怎么了?”
江语反问道。
“江语你确定吗?你看到了一个男人?”
“是啊,我确定。”
江语肯定地回答道,夏尘看着她不说话。
大约一分钟后,他才道:“江语,我没有看到,任何除了保安的男人在帮忙。”
不会的!听夏尘的话完,江语凑得更近,再一次仔细得盯着大厅里的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她明明看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转过头对夏尘肯定道:“我没有看错的,夏尘,就是那个男人,现在穿着西装,蹲在那个位子。”江语指了指方向。
夏尘随了她指得方向看,江语观察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过了一会儿,夏尘回过头再看自己。江语确定从夏尘的表情看到的夏尘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她等夏尘的回答,她看到夏尘看向自己的表情里多了些担忧,然后看到他朝自己摇了摇头。
江语还是不相信,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相机,朝着大厅拍了张照囊括了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照片拍了几张,拍完后,江语查看。一看她愣了,所看到的刚刚拍得这一张张照片上面,没有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江语眼观四周,周围旁观的人看着大堂里的人互相闲聊,大堂内裴若晴掩面痛哭旁边的人在安慰,记者拍照一哄而上对着当事人一通狂问,唯独没有注意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以此明显了,江语内心有些许不真实的猜想,就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真的存在,而且只有她能看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如果不是她的幻觉的话。就在此刻,夏尘走近,一手抱住了江语的肩,将江语的身子调转背对酒店大堂面对自己,直视着江语的眼睛关切地问道:“江语,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江语抬头,与夏尘对视,久久不回答,她自己也一头雾水,她的眼里满是困惑,嘴里念叨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回忆着,其实隐约心里有了些答案,是她几天前去找夏尘的时遇到的一件离奇的事,她一直把这件事看成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想着想着,江语猛然对夏尘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是不是真实的,我去亲自看看去碰碰,不就知道了嘛!”
江语突然转身,急切地想要寻找答案。正要去时,被夏尘一把拉住,将她拉到自己的怀抱里,双手拥抱住了江语。沉浸在疑惑的急切和焦躁里的江语,情绪因这突然的一个拥抱转换成了平静与吃惊。江语埋头在夏尘的拥抱里,感到夏尘怀抱里的温暖,心既慢慢变得平静又有了波澜。
江语不说话,保持被夏尘拥抱的动作,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安分地跳动了,像期待很久想象很久,突然被实现之后,还会感觉有些不真实了。那些疑惑的心绪被抛之脑后,取代的是享受拥抱的失神的样子。
怀抱着江语,夏尘轻声温柔道:“江语,现在不要急着行动,我们先回去慢慢聊,好吗?”
夏尘的声音听着很好听,江语只听夏尘的声音,享受着他的拥抱,已经听不进夏尘说话的内容了,只是依着夏尘回答道:“嗯。”
听到江语答应了,夏尘放下了心,再看了看酒店内的景象,他仍有隐隐不好的预感,所以他想先把情绪有些乱的江语带回去。
不一会儿,夏尘再低头看江语,他单手抱住江语的肩,带着江语缓缓地往回走了,走去走远。
大堂内,丘忆清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看起来很焦急,嘴里不断重复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的话。
他回想着刚才的事,在他到处找这个时间的“自己”时,本以为6个小时前他经历的事会重演,没想到竟然被改写了,没有按照他原来经历的事重新上演一遍。突然出现了一个这个时间里本不该出现的人,一个穿帽衫的男人。
所有的节奏像一瞬间被打乱,他开始慌乱,跑过去使尽全身力气与保安一同,将那个穿帽衫的男人拉开。保安将那个男子制服在地上,他蹲在地上不断地问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那个男人只是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救命....”“救命....”,任试图去抓裴若晴。他问了许久,问不出结果,就作罢。
那个穿帽衫的男人好像已经疯了,像只认得裴若晴一样,拼命朝向裴若晴的样子似乎在向她求救。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好像那个男人看不到自己,或是其他人好像也看不到自己。他伸出手在保安的眼前晃了晃,保安没有反应。周围的记者涌上来,采访所有人,唯独没有他。
他穿插于人群里来来回回几遍,没有人注意他,没有人直视他,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现实世界里他已经不存在了。这样的事就此发生,也许永远逃不走这样循环往复的迷境,但是他渴望生存,想要逃出去。
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苦恼开始思考,捶打自己的脑袋,回忆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误。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真的是今天才开始的吗?好像不是,也许是三年前他成为丘忆清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一场往复而死循环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