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阳只觉右手酸麻无力,心中又惊又恼,可是又不想落了面子,抬腿就踢。只见李宝儿莲步微动,轻巧躲开那一脚,下一瞬就站在了张玉阳左侧,抬手将手里的桃花枝敲在张玉阳的胸口。只见那枝上桃花未曾落下一瓣,人高马大的张玉阳却生生飞出了数步,直接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满脸通红,好大一会才喘过气来。
剩下那三个人直接看傻了:什么情况?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人就飞走了?俞书兰和赵亦平满脸惊骇,而张玉晴却是脸色一红,一脸崇拜:这美女姐姐好生厉害!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哥哥一般。
张玉阳好容易喘过气,坐起身来就吼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吗?赶紧上啊!”
赵亦平压下恐惧,只认为那是巧合,提剑奔向李宝儿,剑抡的虎虎生风。李宝儿退了几步,只见足尖一点,身体横着就飞过了赵亦平头顶,在空中用桃花枝在赵亦平背上一打,一个旋身,身姿婀娜地落在了地上,无声无息。
赵亦平见人飞走了,正欲转身再打,只觉背上一疼,手脚不稳,一个标准的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四肢直抽,起不来身。
李宝儿转头看了一眼剩下的俞书兰,见对方握着剑犹豫不决,右手捻了一片桃花瓣,兰指一弹,花瓣飞向了俞书兰腹部。俞书兰正在犹豫上还是不上,可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肚子翻江倒海地疼,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脸上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滴,只觉着五脏六腑是移了位一般。
李宝儿正朝张玉晴看去,忽然心头一动:有高手过来。转眼就见两个灰衣人飞速过来。来人一人单膝跪在张玉阳面前,抱拳施礼:“少爷。”另一人警戒地看着李宝儿,并未动手。
张玉阳面色阴沉,不耐烦的说:“谁让你们过来的,不是说不要你们管吗?赶紧走开!”没看见我正在丢人现眼吗?没看见我被一个女人打的落花流水吗?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只是后来这话张玉阳未曾说出口。
两个灰衣人无奈,暗暗看看张玉阳三个人只是被动了穴位,并未受什么伤,心下稍安,知这李宝儿也不欲伤人,只是教训一下他们罢了。根据他们在远处看到的李宝儿的身手,知道李宝儿要是想取这三位少爷的性命,刚刚那几个回合,都能让他们死好几遍了。两个人对着几个主人行了礼,临走齐齐朝李宝儿抱拳,一脸严肃,那表情肯定是在说:多谢女侠手下留情,但是还请女侠好人做到底,不要伤人,不然我们会拼命的。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败李宝儿。李宝儿微笑点头,示意明白。
李宝儿看一眼飞速离去的两个人,知道他们是隐卫,也没多想。回头正想着怎么了解了这件事,送走这几个富家子弟,忽然看到张玉晴朝她走来,脸色微红,两眼放光,完全没有听到张玉阳的叫喊:弟弟别过去,小心她伤你。张玉晴走到李宝儿面前,拉起她的手,叫道:“姐姐。”
李宝儿知道张玉晴是女子,也没有避开她,只是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不过我,阳谋不行,要用阴谋?看到张玉晴那女扮男装的样子,细眼微眯、唇角轻挑、脸色微红,那邪魅的笑煞是勾人,难道要用美人计?
李宝儿不知张玉晴是何意,就轻轻抽出手,说:
“这位哥哥,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不等张玉晴说活,李宝儿转身对着张玉阳那三人说,“三位少侠,我并未伤了你们,片刻后你们便可起身行走。还请不要在我桃花村生事,免得大家闹了不愉快。”
张玉阳三人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剑,怨愤地看了李宝儿一眼,拉了张玉晴就要走。却见张玉晴挣开手不愿走,又拉起李宝儿的手,可怜巴巴地说:
“姐姐,我是女子,我是扮的男子装。”
李宝儿朝张玉晴点点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心道:我知道你是女子,不然你以为你能近的了我的身、拉的住我的手,可是然后呢?然后你想干什么?
“姐姐,我们做朋友吧,”张玉晴看着李宝儿的脸,“我不跟他们走,我跟你走,去你家好不好?”
李宝儿一阵头大:这丫头难道还要认了门,以后好上门寻仇?心机女?不过看着张玉晴天真的表情也不像,莫不是刚才被自己吓傻了,哪根筋抽了,头脑不灵光,这会儿开始说胡话了?
比李宝儿头更大的是张玉阳:妹妹这是怎么了,吓傻了?就算那女人厉害,我们打不过她,可是她也没有特别难为我们啊,你要上门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妹妹扮了男儿装时间久了,真把自己当成男子,看上这位姑娘了?不过不管如何,张玉阳还是赶紧说道:“妹妹,在这穷乡僻壤干什么,人生地不熟,遇着歹人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可是张玉晴就是不走了,不管张玉阳三人怎么劝,也不管李宝儿怎么回绝,张玉晴就是要留下来,就是要去李宝儿家。张李双方都无奈,最后都做出了妥协。李宝儿说道:
“这位小姐日后要是想找我,就来这李家镇桃花村,找李牛家就好。”
“今天太突然了,不便上门打扰人家,”俞书兰劝着说,“晴儿妹妹,以后提前给人家递了信,再来也不迟不是。”
大家又哄又劝,总算劝住了张玉晴。临走时,张玉晴又拉着李宝儿的手,满脸不舍地说:“姐姐,我叫玉晴,家姓张,敢问姐姐芳名?”
李宝儿看着张玉晴那依依不舍、双目含情的样子,很是无奈地说:“我叫宝儿,李牛就是家父。”
“宝儿姐,我会回来找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本来双方是打了架结了仇,应该要忿忿而去的,却因为张玉晴这个意外,最后却成了依依惜别的诡异情景,着实让人不可思议。两行人各自离去,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