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某处的一个房间。
窗帘全部拉上了,电灯也全部关着,房间中,只有鱼缸的装饰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偌大的鱼缸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个房间,鱼缸之中,一条身长超过1米的银色龙鱼在其中游动,银白色的鳞片在光亮下闪耀,犹如一条银色的线。
“真是搞不懂你这家伙,外面好好的不呆,非要呆在这种黑乎乎的地方。”一个略微不爽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狗尾巴草,站在水族箱旁,狗尾巴草伸进其中,不停的逗弄着水族箱里的生物。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暗中,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富有磁性,但声音的主人却隐没在黑暗中,看不见真容。
“你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有人想要对小姜倪下手。”透过水族箱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他的面容,正是在驾驶黑色SUV的中年大叔,傅先。
“这么说,那些动手的人已经被你解决了。”另一个声音问。
“怎么说呢?”傅先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斟酌了一会儿后才道:“其实我除了跟过去看了一场好戏,其他的事倒是什么也没做呢?”
“……”银白色的龙鱼在鱼缸中转了个身。
“是姜倪同校的一个同学,他救了她。”傅先耸耸肩,想起当时镜头下的那个男人、或者说是男生,他的嘴角不由弯曲成一道弧线。
“同学?”黑暗中传出的声音明显充满了不信任。
“不用怀疑,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干涉。可以这么说,就算没有我,那个王大飞也能把姜倪救下来。”
“救她的人叫王大飞?”黑暗中,饶有兴趣的语气。
“怎么,你认识他?”傅先继续逗弄着银龙鱼的胡须。
“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名字。”黑暗中的人说:“那几个下手的人呢?别告诉我他们被警察抓了。”
“你这也太小看我了?虽说我已经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但好歹之前也是国际上排的上名号的雇佣兵,对付几个小毛贼还是不在话下的。”傅先的语气有些不满,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虽然是捡漏,但我好歹也给你带回来一个,现在还在后备箱里。怎么?你要审审吗?要我说其实根本就不用问,下手的是谁,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还是问问比较好。”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如同万古不化的冰川般寒冷。
“这次过来,没见你在整理资料了。这么说,你准备的东西已经寄给警察了?”
黑暗中的人似乎点了点头。
“真是搞不懂你,既然知道凶手和仇人是谁,直接上门把人杀了不就行了?以你的实力,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傅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不解,他继续搓动着手里的狗尾巴草。
“复仇的意义,在于痛苦得以沸腾的过程,而非结果。如果复仇能让我快乐,我为什么不让这份快感更持续一些呢!”声音中,某种刻意压制的情感,以及隐隐流露出的兴奋。
银色的龙鱼仿佛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猛然张大了嘴巴。
傅先一时不慎,手上的狗尾巴草脱手而出,被龙鱼拽入水中。
“这可真是……”傅先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