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光阴往往是最不值钱的物件,却往往又是最值钱的东西,修行中一睁眼一闭眼间百年的时光早已从眼前溜走远去,赵箐苒的修为尚且低微闭一次关虽然不会睁眼闭眼间时光早已流逝百年,可是一个月的时间早就在赵箐苒一呼一吸间流过了。
赵箐苒推开尘封了一个月之久的房门踏着莲步来到归元门大殿外的广场,偌大的广场上人山人海,窃窃私语声从赵箐苒左耳进右耳出,赵箐苒看不见人挨着人衣袖相互碰撞的盛况,赵箐苒唯有听见修士间衣衫相互摩擦下发出的细微的声响,修士们一颦一蹙的声息,还有他们各自悄悄的谈论之声,忽然大殿内传出一阵脚步声,大殿上玄门被打开发出的沉重之声,一股清风吹过玄门发出的丝丝风声,和衣摆被风轻抚的列列之声,大殿门外走出一位峨冠博带的青年男子,长袍修身,清风举袖,玄色的长袍着上身更显得男子的风姿俊逸,男子脸上蒙上半笼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但从他露出的半张脸判断他的风姿是何等的俊逸,大殿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归元门服饰的中年男子迈步而来,中年男子经过青年男子身旁时赶紧往后退一步掐媚奉承的说‘‘我们归元门今日三生有幸有司徒少主前来观望,我们归元门真是蓬荜生辉。’’青年男子露出好奇打量的神色往下面仔细的审视的看着下面的每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无论男女,他仿佛找不到一个像一个月前那个人相似的容貌的人,他找不到那名女子就代表就有可能找不回七年前有缘遇见的赵青,男子找不到人脸上出现我不在乎的神色,脸色冰冷的说‘‘我上门就是客,掌门何须如此,既然如此就请掌门继续做你想做之事吧,我就告辞了。’’说罢御剑飞行远去,赵箐苒听到那名青年男子的声音忽然身体一抖,这个声音的主人赵箐苒与其虽然是泛泛之交但从某种意义而言就是刎颈之交了,赵箐苒并非惊讶于司徒月来归元门而是惊讶于司徒月竟然是司徒家的少主,赵箐苒隔壁的人的话语拉回了赵箐苒的思绪,那人怒气冲冲的说‘‘这个司徒少主根本就不把我们归元门放在眼里,竟然公然在我们归元门内御剑飞行。’’在有势力掌管的地方是不能飞行的,一旦飞行就被视为挑衅,势力就会对飞行人做出重罚,但也有特例那就是在这一届顶尖的修士也就是元婴修士可以飞行外就再没有了。再有一人说‘‘你有什么办法人家司徒家势力强大我们归元门实力熙维那里是现在如日方中的司徒家的对手。’’赵箐苒发出一声冷笑。两人听见了赵箐苒的冷笑自然知道赵箐苒是在耻笑自己,想发怒但想到门派规则中规中矩的问‘‘敢问道友又有何高见。’’赵箐苒清冷的回答‘‘归元门依附于司徒家,他堂堂一个司徒少主怎么不可以在自家的小花园里御剑飞行呢?’’两人顿时哑口无言。掌门提高声调的话语收回三人的心神,‘‘今日司徒家传来通报这个秘境原来一次仅仅可以进入一千人,我们三个门派和司徒家将于三天后设下擂台,前一千名才有资格进入秘境,各自回去准备吧。’’
赵箐苒忽然伸出素手轻抚蒙在眼前的轻纱又把玉手交叉放在胸前,转瞬间赵箐苒思绪放空眼前的黑暗加深了几重,赵箐苒站立在一泓平静无波的黑暗上,赵箐苒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微踏莲步,黑暗如同月下的镜湖忽然有一块石子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赵箐苒在这里又再度能够视物,赵箐苒面前迎面走来一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女子面比寒月清三分,青丝赛水柔七分,玉足胜莲俏八分,朱唇赢花雅九分,素手堪雪媚六分,纤腰敌柳弱五分,柳眉战风渺四分,琼鼻败玉润九分,长颈怜风丽三分,女子斜抱古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弹奏古琴,衣摆飘逸,腰肢轻摇,身姿或如梅清寒又或如莲雅逸再或如月高冷亦或如水轻柔,每一步每一摇一踏都如同顺应大道,女子反复吟唱小曲‘‘往事早成烟,云散复难留,是昔时自剜双目,莲火焚,今宵无梦巧成泪。我梦魂兮目不回,悄言暗恨作着谁?明月皎照影不归,千载怨恨歌难平,对月自问,我可悔?云去花谢,男装褪,一曲情愁书不尽,描眉画目为人妇,他朝拼搏成黄粱,仙途无路难攀登,双目虽归心仍悔,往昔何以剜目炬成灰?’’女子声音如同大道之音般影影渺渺,其中好听的地方是言不尽道不明的,声比黄莺清三分,堪敌凤鸣寒七分,胜赛仙乐渺五分。虽然声音宛若天籁,但是声音中却夹带着重重的后悔、悲恨之情,那怕杜鹃啼血、猿猴哀鸣都不及她歌声中悲思的万分之一,女子一曲歌尽心中情愁后眼中滑下了滴滴血泪,赵箐苒觉得眼前的女子异常熟悉声音也有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赵箐苒忽然伸出素手轻抚脸颊,赵箐苒眼中忽然有了迷惑之色,赵箐苒与女子如同双生子,两人眉眼容貌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男装一个是红妆的差异罢了。赵箐苒疑惑的提问女子‘‘你究竟是谁?’’女子不再抽泣血泪不再落下,女子莞尔一笑‘‘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我又非你,你又非我,你乃是往昔的我,我乃是他朝的你。’’赵箐苒仔细打量‘‘赵箐苒’’,发现‘‘赵箐苒’’面上扑脂腻粉,形如菟丝子,赵箐苒颦眉怒斥‘‘赵箐苒’’‘‘我从来不会在红妆时扑脂腻粉,我也从来不会奴媚娇颜。’’‘‘赵箐苒’’同样怒斥赵箐苒‘‘当年若不是你任性的自剜双目,我又何需褪下男装换回红妆,我又何需奴媚娇颜,放下那份尊严成为人妇,舍弃仙途,我悔啊,如若当初不曾剜目我有何需沦落至此。’’‘‘赵箐苒’’的话语如同利刃一寸寸的剖开赵箐苒的内心,赵箐苒眼神空洞的看着‘‘赵箐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