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中午,吃过午饭,小橘子和丫头休息会儿,等待下午前往对面山头的那座新庙,也期待舅舅早些接弟弟回来。
从舅舅骑摩托车出去,已经两个小时了,也不见回来的影子。
按说岭子村到舅舅前妻那个村,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外婆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去村里装了座机电话的亲戚家打舅舅电话,嘟嘟声许久没有回音。
小橘子和丫头也开始担心起来,舅舅再不回来,天都晚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站在屋前一边晒太阳,一边企盼着舅舅的归来。
外婆正想嘱咐外公骑自行车去路上接应下时,忽然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只见舅舅一人的身影,从山路拐下来,落寞地往楼房这边驶来。
小橘子和丫头走上前,外婆外公站在屋檐下。
舅舅把摩托车停好,一脸不高兴。
“怎么了舅舅?”小橘子关心地问道,“弟弟呢?”
“噢……”舅舅缓了缓语气,尽量快速恢复喜悦,“弟弟明天下午来,他要跟他妈妈过半个中秋。”
“那赶紧带小燃和丫头去新庙吧!”外婆猜测到了舅舅的心事,转移话题嘱咐着,“不然回来天都黑了。”
“好!小燃,丫头,现在走吧!”舅舅心不在焉。
“等一下,摩托车先扶进来,”外婆叮嘱道,进屋拎了装好的香火,“再拿上这些香火!”
“噢。”舅舅反应过来,作势扶摩托车进屋。
“外婆,外公,那新庙高不高?”小橘子询问道。
“噢不高,那座山顶不高。”外婆温柔地回答。
“那外婆外公,要不,”小橘子请求道,“咱们一起去吧!我想陪外婆外公一起拜拜菩萨!”
“啊!好嘞,难得的,”外婆温柔地同意了,“咱们和我的好外孙女一起去!”
“是是是,一起去好了!”外公附和道,“有些日子没上去了!”
“好好!真好!”小橘子兴奋道,跑到外婆外公面前,“外婆外公我来扶您,你们慢点儿走就好了!”
“呵呵,我不用扶,你扶你外婆就好了!”外公爽朗地笑道。
“噢,爸妈也去啊,那也好!”舅舅放好摩托车快速走过来,接过外婆手上的香火,“咱家好久没有一家人一起去上庙了!”
丫头心里也感动着,过来搭把手搀扶外婆,外公跟在身后,舅舅把房门带上,把大门锁上了。
“呵呵,这里还不用扶我,”外婆同时抓着小橘子和丫头的手,“等到山脚下再扶一下,啊!”
“没事,我就想搂着您!”小橘子调皮贴心道。
“呵呵,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外孙女!”外婆温柔地喜悦道。
一家人出发,沿着坡路,来到山脚下。
也有同样上庙的,撞见了一起打打招呼。
新庙的山路是新翻修的,表面一层黄土,前天的雨水还未干透,难免会沾上鞋子。
小橘子和丫头兴致勃勃地搀扶着外婆往山上走,期待新庙出现在眼前。
外公在前面带头走,舅舅拎着香火跟在最后面。
随着时间的累加,山路的上升,扶着外婆的小橘子和丫头都有些喘气,外婆也有些气力不顺,泥泞的黄泥粘在鞋子上,加重了攀爬的步伐。
半山腰上,舅舅看出来都有些累了,提议歇会儿,找了两块大石头都坐下来。
“有些累吧?”舅舅关心小橘子和丫头道。
“嗯!”小橘子点头又马上摇头,“还好,还可以坚持!”
“呵呵,别逞强啊,”舅舅笑道,“你们上午可爬了两座山头呢!”
“呵呵,确实有些累!”小橘子不掩饰了,“但今天就是要尽兴呢!”
“嗯是要尽兴!”舅舅笑着劝道,“待会儿我来扶外婆,啊!你们走你们的!”
“没事,我们还可以,是吧丫头!”小橘子冲丫头眨眨眼,丫头微笑回应。
“我知道你们年轻,有体力,但你们还在发育呢!”舅舅劝道,“太累了总不好,别逞强,啊!”
小橘子和丫头不说话,默认了。
“我这把老骨头可能也就爬这么一次山了!”外婆突发感慨道,“唉,上次爬山也没感觉这么累啊!活在山里还爬不了山了,真是!”
这些感慨,忽然让其他人都沉默了。
“哪里的话!”小橘子安抚道,“外婆,你身体还硬朗着呢!长命百岁的!”
“是啊,老婆子!”外公接话道,“等路修好了,我们也出去看看!”
“对对对!”小橘子抢话道,“外婆外公要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是不是,丫头?”
“嗯很精彩的,外婆外公要去看看!”丫头微笑回应。
舅舅一直不好接话,对外公外婆将近一辈子都待在大山里头,有一种难言的愧意和内疚,而自己暂时又无能为力。
“好!等路修好了吧!”外婆温柔地收拢话题。
其实小橘子内心很想说的话:“外婆外公舅舅,来我家吧!来申海市看看!”说不出口,因为不确定妈妈和外婆外公舅舅的矛盾在哪里,对于没有和好的当下状况,小橘子也做不了主。
舅舅搀扶着外婆,小橘子接过香火,又一起往山顶上走了。
陆续有上庙的人从后面跟上来,大都是中年人带着小孩。
拐过一道弯,又一道弯,带头的小橘子和丫头,努力搜寻新庙的影子,希望新庙亮堂堂地闪现在眼前。
舅舅也有些喘气了,外婆已经出汗了,小橘子迎上去想帮忙,舅舅表示不用,说马上就到了。
终于,拐过一个弯,新庙显露出一个角,再露出两个角,最后是四个角,一座飞檐亭阁式的小新庙亮堂堂地出现在视线之内。
一家人加紧步伐,心情愉悦。
走近新庙,门口围着三三两两的香客,也有上过香的香客在新庙外面欣赏山景。
小橘子把香火递给了外公,过来搀扶着外婆,丫头跟在小橘子身后,舅舅迎上前和外公一起打开香火,准备上香。
蜡烛点着了,插上香炉。
香点着了,舅舅一人发了三炷香,示意下跪,跪拜庙里唯一一尊菩萨。
一家人各自许了愿,齐齐跪了三拜。
后面上香的人跟上来。
舅舅给外婆外公找了个座位坐下休息。
小橘子和丫头近距离地欣赏菩萨像和庙里的一砖一瓦。
有很多锦旗悬挂在两边墙壁上,上面写着“心想事成”,“百灵百验”,“悬壶济世”,“普度众生”等等。
小橘子和丫头面面相觑,心有所想。
参观了新庙,小橘子和丫头也站在新庙外面欣赏山景。
这片山顶平方不大,除了一座新庙外,光秃秃的都是石头沙砾和黄泥。
但东南方向有两座更高的山峰,西北方向有两座小峡谷,正对面就是一百多户的岭子村,山脚下跳跃着水稻的一片片金黄色。
据说到了晚上,星空在这里看着更明亮,群星指向更明确,好像这座山头就是坐标。
道士说,此地风水甚好!
镇得住山妖,框得住地魔,降得住水怪,吸收日月之精华,汲取阴阳之气韵!
于是去年兴建了座新庙!
可是今年清明时却闹了场大洪灾!
是鱼精作怪,还是地下祖宗们有怨气?
当然这些都是小橘子和丫头道听途说来的。
面对这一望无际的缭绕群山,小橘子希望许下的心愿能早日实现,丫头企盼许下的愿望能早日成真!
只是,群山并不确切明白这些。
每天迎来一批香客,又送走一批香客。
然而,小橘子和丫头也只是其中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