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禅大师在宝藏寺安然的泡了一壶茶,用木茶勺舀了一勺茶粉,用滚水冲洗了茶具后,把滚水冲入茶粉中,也就是祁熠之前觉得,不像正统的茶道手法,可了禅大师遵循其他规矩却又遵循的一板一眼纠不出错。
“大师!”一声呼唤惊了了禅大师,他一回头,看到了戴着黑色斗篷风尘仆仆的苏杳和同样戴着黑色斗篷的祁熠。
“五小姐?你不是?”了禅大师惊讶了,瞬息看到苏杳身后的祁熠又了然。
“大师,您能让我在这避一段时间么?”苏杳快步走上前“宁王在这里还有点政事要处理,等事情一处理完,他就带我去南稹。”
了禅大师看了看苏杳,低头缓缓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除了我,还有谁能收留你这个机灵鬼呢?安心住下吧。”
苏杳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回头笑着看祁熠。
祁熠也点点头,可目光却总落在了禅大师泡的茶上。
许灵鸢从怀中取出缠丝匕首,再三检查。
她忽然想到去良企那天,从马车上抽出一根蚕丝缠绕了一枚淡紫色的水晶钱币挂在了脖子上,许灵鸢想着,伸手摸了摸脖子,拽出一条简陋的项链。
她解开蚕丝,看了看手中的水晶币,淡紫色在阳光下闪烁着柔美的光辉,因为佩戴久了,水晶隐隐约约透露着玉石一样温婉如脂的光泽。
下一瞬,许灵鸢毫无眷恋的抽开手,失去托力的钱币落在草地。
许灵鸢用手拢起长发,用蚕丝线绑起来。
虞美人背好琴袋,微生隍轻轻的擦拭了几枚刀片。
万事俱备,不欠东风!
许灵鸢看着逐渐消失的月亮,终于渐渐弯成一轮鲜红的朔月,站在古树上,这个角度,他们都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座缥缈的古城,飞扬的沙子在围绕。
“微生古城!”虞美人喃喃道。
微生隍难得没有嘲讽她。
许灵鸢侧过头“现在是时候了么?”
微生隍点点头“是,尽快。”
虞美人没有提气轻身的本领,微生隍只好唤来鹏鸟,虞美人坐在鹏鸟的背上,向着红月。
“准备好了么?”微生隍问许灵鸢
许灵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刹那间尽显风情,狂妄,不屑,多年在身处高位的气势尽显“还用你说?”
微生隍也一笑,一黑一红的眸子邪气泛滥成灾。
他揽过许灵鸢纤细的腰肢,许灵鸢也伸出一只手挽住微生隍的腰身,轻巧修长的身子贴在微生隍身侧。
微生隍在树上借力,几个闪跃,追上了鹏鸟,虞美人回头,看到了微生隍抱着许灵鸢前来,想到那个白衣却满身戾气的男子,他应该离开了吧……
直到许灵鸢和微生隍等人消失在红月里,一抹白色的身影才悄然出现。他的眉宇间满是戾气,眼中狠辣,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握着那枚紫晶色的钱币。
“殿下。”一声呼唤向扇初衫明越。
扇初衫明越这才缓缓回头
“樱花衫水?何事?”
衫水已经恢复了本命,樱花衫水。
“殿下,去追吧!”衫水单膝下跪,仰头做答。
扇初衫明越一笑
“衫水,谷子贺道释,让你这么做的?”
“不是!”衫水答道,她棕黑色的眼睛坚毅“衫水知道,如果放任公主,她终归会与殿下越来越远,殿下,普天之下,您再也找不到公主这样的女人了!”
扇初衫明越不语。
“殿下!属下知道您有多爱耺鸢公主!公主身边从不缺乏大能人物,就像那个微生隍,他对公主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
“衫水!”扇初衫明越惨淡一笑“你不懂,东洋列岛,在逐年下沉……”
“本王……有不得不放弃许灵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