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课上,老师给她们讲过“科举考试”。不久前,她也听说过有不少人前去参加。但是她不怎么喜欢和认同这种考试的制度与规范。乍一眼看上去,那考试的空间堪比茅厕,环境简陋,空气也不好。这样狭**仄的氛围下,又与监狱牢房何异?想坦然自如地举行一场关乎人生的重大考试,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不会简单到那里去。更何况她一个异乡人。
因此,能进入书院学习,就好比在一个密不透风却宽广舒适的空间自由自在地遨游其中。尽管旅途中难免会出一些小差错,相比以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觉得就此“命不久矣”了,不妨四处逛逛,就像她现在这样,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矫情和怕吃苦了。
“紫冬郡主好!这是聂文政太子殿下托我转交给你的信,劳烦你收下!”
夏紫冬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而后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故作无事地笑道:“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既然大家都在云鸯,那咱就是一家人!哈哈!”面前,比夏紫冬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弟憨憨的笑着说道,“那,我先去忙了!郡主您慢慢看!”
“好。”夏紫冬不慌不忙地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拆开。
信上,聂文政邀她在瘦子峰半山腰的一个歇脚处碰面。不知为何要选择如此之奇特的地点来会面,但,这也正好了了她的心愿。早点说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总比蒙在心头要轻松得多。
抬头望着广阔无垠的蓝天。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她便马不停蹄地动身前去。
花儿的清香在四周散开。天空中的阳光斑驳洒下。就如她此刻的心情,那样美好,那样惬意。好像要去完成一桩人生大事一般,她又是多么的庄重严肃。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不知何时,面当遇见那个男子,自己的情绪就会变得复杂。原本简简单单、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想法,也在一刹那间,扩散到了四面八方。
那天下午,夕阳仿佛格外短暂。双方的误会解除了。回家的路上,夏紫冬好不快活。就像清澈池底的小鱼儿,闲适舒畅,无忧无虑。
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心结被打开了,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愉悦与畅快。她想,或许……比起开心的情绪,也许还增添了一种精神上的东西。像是一道束缚的枷锁完完全全被打开了,无比自由。
第二天,夏紫冬与聂文政约定一起出去游玩的日子如约而至。兴许是太过兴奋,她趴在马背上面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她正信马由缰于一座山的半山腰。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完全抵达这座连绵起伏的山的山顶。
黑色的骏马在上下颠簸。背部温热的,像有什么紧贴于她的身躯。她揉了揉蒙眬的双眼,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来。
“艾玛!”看清楚面前那张俊脸,她条件反射地向后倾去。宽大的手即使扶住了她,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一旁响起:“紫冬,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