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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如烟?烟你个头

林慕白照常去了西冷周刊,梁钟闲着,便拿起稿子一页一页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弄的林慕白觉得凉茶分外的苦涩。

“师傅师傅……”那个青袍小厮跑了进来,发觉有客人在,收住了声。

林慕白抬头一看,正是初次来院子时,给自己指方向的那人,便点头示意了下。

“慕白,这是我弟子,姓单,单名一个清,清单的清,单清,这是林先生。”梁钟放下了稿子,介绍着彼此。

“林先生好。”单清一拱手,靠着梁钟耳边嘀咕了一阵。

梁钟放下了稿子,摘了老花眼镜,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慕白,有空陪我走一趟?带你看些事情。”

林慕白想着反正得闲,便跟着梁钟和单清出了院子,往吴山山顶赶去。上了山顶,才发觉有了风,撩起湿透的单布衫擦汗。

“慕白,景色如何?”梁钟背手一问。

林慕白直起腰,四周一环顾,对面山头一片红枫林,甚是漂亮,夹杂着泛黄的绿,像是青团子围起了一盒血糯八宝饭,“美景,美景。”

梁钟一指那片红枫林,问,“慕白可知那是什么?”

林慕白偷偷瞥了一眼梁钟,还是恭顺地回了话,“回中书,落叶红枫我还是晓得的,金陵紫金顶便种植不少。”

“唉,慕白,红枫树下满伤员,路途要是近些,便能看着下边的营地了。”梁钟说完便开始叹气,掩不住地失落。

林慕白糊涂了,北线打仗,有些伤员无可厚非的事,只能看着单清,等着解疑。

“林先生,前些日子退下些伤员,都在麻风医院救治,尽管人手少些,也勉强应付得下,只是今日车站陆续来了不少车列,全是伤员,无处安置,只能就近医院后山搭了些帐篷,据说……据说不下万人。”单清说完,跟上了梁钟下山的步子。

万人?林慕白回身一看,或许是想象中多了万人的血色,那片红枫林子显得异常红艳了些,也是一声叹息,跟上了脚步。在路口辞别了梁钟,才往茶号走,连来时记住要买的糕点,都忘了。上金钗袋巷才记起,想着附近随便买些,总不至于空手见书源,便拐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问了道,才在一家牛皮糖店买了些果糖,往茶号赶去。

在茶号门口遇着了阿德,正拿汗衫擦汗,侯在一边,林慕白便喊了声,“阿德,带客人买茶叶子?”

“唷,先生哪,车站附近拉了客人,说来这边,让我等着,一会会还要去老街呢。”阿德大概想不起先生的姓了,一直弓着腰打哈,“该不会先生也认识,都来39号。”

林慕白笑了笑,跨步进了茶店。

“正说曹操呢,哈哈。”白崇文起了身,恰巧挡着了边上的人,林慕白只看到地上的一对黑皮鞋,“慕白哪,黄小姐来了。”

林慕白一看,黄美姬怎么来了?只是煎了长发,显得秀气了些,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意料外的尴尬,“美姬来了,难得,难得。”

“你来得,我便来不得?”黄美姬脱口一句,惊起了正巧送茶的白熙一头的好奇,细细打量两人一阵。

“白老师,秋楠姐的话我带到了,记得明天的事。”黄美姬起了身子,朝白崇文一躬,转身出了店门。

“好,好。”白崇文跟着脚步到了门口,又回身说,“慕白,你送送?”

“哦。”林慕白应了一声,跟上了黄包车,阿德只好慢了脚步。

“美姬,多日未见,还好吧。”林慕白干巴巴地问了句话,她听了不知道会不会牙疼。

“还好,换了工作,和秋楠姐在一起,做些发言稿子。”黄美姬不咸不淡地回了话,语气却是有所缓和。

“哦,这样便好。”林慕白跟着阿德拐出了街道,沿着大道往南边走了一会,又问,“这就走?”

“不走,临时有些事情。”

“哦,住哪?”

黄美姬回头看了一眼林慕白,一会才说,“和秋楠姐一起住下,陈将军为她租了个院子。”

“哦。”林慕白应声答着,也管不上自己不认识陈将军,她说些什么便应声,之后再细想些能搭的话,好避免无话的尴尬,“秋楠姐怎么没来?”

“和陈将军晚上有个宴会,先养养精神,明天会去茶店。”

“哦。”

“师傅,我赶时间,走快些。”黄美姬看着心中生气,朝阿德喊了一声。

阿德歉意地看了林慕白一眼,点点头,便跑远了,留下林慕白傻站,一会才掉转脚步,回了茶店。

“慕白哪,喝茶,喝茶。”白崇文看着林慕白回来了,手上的牛皮糖袋子也没丢,想着打趣一下,便说,“看来,慕白的牛皮糖,只能我们代劳了。”

林慕白醒过神,想翻个白眼的,却发觉年级已经不太合适了,只能打岔说,“书源呢?书源!”

“林先生,我在。”书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边上的,林慕白却没发现,“我在这呢。”

“哦……”林慕白顺手递了糖包给他,他甜甜的一声谢谢林先生,便回了布帘子里。

王子瑾给林慕白上了茶,留下他和白崇文茶话。

白崇文喝了会茶,拿起竹锤子敲了一阵腿,才问,“慕白哪,稿子交了。”

“方才交了。”林慕白放下茶碟子,记起吴山的事,想着白崇文不知知情不,“闲知,梁钟带我上了吴山,让我看了对面山头的那片红枫林,麻风医院后头。”

白崇文一点头,吹了茶沫子喝了口茶,“今年的枫叶,怕是分外红了,唉。”

“明日沈秋楠来?”林慕白瞄了一眼白崇文,“那,我明日来做陪客,顺便来蹭顿饭,喝口酒。”

“胡话,美姬要来吧,只是莫再多了酒,出了荒唐。”

“不会,不会。”打蛇不成,反被蛇咬,林慕白瞬间失落,想着古人诚不欺我:老匹夫比小女子难养,也难死。

白熙突然出来了,端着茶壶,分外的勤快了些。

只是喝茶的两人,心照不宣地突然收了声音。

……

林慕白放下了笔,看看窗色外已近傍晚,洗了把脸,才出屋子,遇着许太太抱着自己的衣服。

“林先生,你的衣服。”

“好。”

“要出门?”

“得去茶店陪顿饭局,晚上说不定迟些回来。”

“没事,我睡得浅,给你留门。”

李慕白把捏着脚步走着,怕早了时辰害荒唐,便慢慢踏着步,直到发现王子瑾在店门外侯着,边上还停着两辆黑轿车,车子边上还站着四个军汉,一脸警惕。

“林先生来了,就等您了。”王子瑾把林慕白引进了门,发现店里的柜柜条条的都靠了边,中间八仙桌子盖了圆台面,正坐着些人。

“这便是传说中的林先生吧。”一个富贵女子起了身,描了初月细眉,小鼻子,嘴唇倒也只有两片,“美姬,你也不迎一下。”

“慕白,这便是沈夫人。”白崇文在一边轻声提示着。

“见过沈夫人,见过黄美姬。”林慕白赶紧上前拱手,算是客气过了,低头一看,还剩三个空位,朝西的估计是子瑾的,梓琳也站在一边,剩下的空位一个在沈夫人与黄美姬之间,一个在白熙与子瑾之间,想着便坐在了白熙边上,梓琳紧忙坐在了朝北位上,王子瑾只能尴尬站着,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林慕白一抬头,发现沈夫人收起了怪异的笑,黄美姬则如往常,平静的脸色。

“慕白,我看……”白崇文才开口,却被沈夫人打断了,她接了口,“美姬哪,襄王翅膀硬了,你挨着我座吧,那个……崇文的外甥,坐这边。”

黄美姬起身坐了沈夫人边上,王子瑾才喘出了气,坐下了,却狠狠盯着梓琳看,梓琳也不敢失了分寸胡乱说话。

白崇文亲自为大家倒了酒,大家碰了个杯,便算开了席。

“秋楠,不知这次停留多久?”白崇文开了口,面色很自然。

“也就几日吧,过些天老陈得去重庆那边帮衬军务。”

白崇文点了下头,“慕白,吃菜,吃菜。”

沈夫人挑了筷子醋鱼吃了,细调慢里地咀嚼着,又搁了筷子,拿丝巾擦了下嘴,点头说,“这手艺不错,比得上楼外楼的大师傅了。”

王子瑾看着大家没人吱声,想着只好低声回了句,“沈姐姐抬爱了,妹子做的,上不得台面。”

“哦?”沈夫人看了眼王子瑾,发现他神色也很淡定,也没些刻意的谄媚,便问了,“想必家里教育得好,老家哪边的?父母健在不?”

“回姐姐话,家道中落,就剩下妹妹和我,得着舅舅的照顾,老家却是肃州的。”

“哦,男子汉大丈夫的年纪,可以当兵去,为国效力,说不定还能有个前程。”

“是,是。”王子瑾点头回了话,其它人却都没出声。

之后林慕白起身一一敬了酒,觉得差不多了,便克制着小口咪着,怕醉了不好收拾。

“林先生,我替美姬敬你一杯。”沈夫人却突然起身敬,林慕白只能低头接了。

“林先生,我……我也替秋楠姐敬你一杯。”黄美姬神色不太自然地起了身,与林慕白一碰,一口喝了,低头不再说话。

“林先生,我替美姬再敬你一杯。”沈夫人又起了身,递出了杯子。

“秋楠哪,我替慕白喝了。”白崇文也起了身,不由她说,一口倒嘴里了。

林慕白见者沈夫人捣腾了一会黄美姬,果然黄美姬又站了起来,“林先生,我再替秋楠姐敬你一杯。”

“黄小姐,我替慕白喝了。”白崇文又起了身,挡了。

林慕白暗暗摇头,默默欣慰。

之后酒便没了气氛,匆匆结束了。饭后,白崇文和林慕白陪着沈夫人喝了会茶,黄美姬头疼,白熙和梓琳扶着上楼躺会。

“崇文,收拾下店铺,去重庆吧,也能卖茶叶子。”沈夫人放下茶碟,拿丝巾擦手。

“呵呵,秋楠哪,心意领了。”白崇文捋直了胡子,又说,“一大家子的人,图个热闹。”

“她们也可以过去呀。”沈夫人一听,激动地升了语调,“总安全些。”

“不了,生不如熟,再说,看看不迟。”白崇文摆了摆手,示意沈秋楠不必再劝。

茶话也只剩下淡淡的喝水声。

“夫人,时辰不早了。”店门开了,进来了个军汉,“唐营长说将军回府了。”

“好的,我们这就走。”沈夫人起了身,王子瑾紧忙上楼喊去了。

林慕白先出了店门,好让他俩多话几句。

一会沈夫人和黄美姬出了店门,一个军官模样的帮着开了车门,等车走了才到白崇文身边敬了个礼,“白掌柜,以后有事吭个气,自己人,鄙人姓唐。”说完又看了下身边的几人,估摸着是记个大致模样。

“好,好。”白崇文一拱手,客气了几句,军官也走了。

林慕白又进了屋,看着白崇文有些失落,便劝说,“闲知哪,往事如烟,过去了便过去了。”

“烟你个头,酒劲上来了,要不是白熙那丫头使劲踩老夫的脚,老夫才不替你挡那些酒!”说完,白崇文吹着胡子上了楼。

林慕白告了辞,才发现王子瑾刚从远处回来,示意了一下,回了住处。一声扣门,门开了,一回屋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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