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我没有事,但是苏黎却生病了。
我九点钟起床吃早餐时,陆婉约早已去上班了,她在厨房煮了皮蛋瘦肉粥。但是我发现苏黎还没有起床,这很奇怪。因为平时他几乎从来都不会睡懒觉的,即使是在周末,八点前他一定会起来晨跑了。
这时我想起我看到的关于雨水的论断,心想他不会是生病了吧。这让我有点担心,于是上楼去敲他的房门。我先是轻敲了几下,没有回应,顿时有点着急,于是就改成大力的敲,还一边喊:“哥,你没事吧。”还是没什么动静。于是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幸好他也没有反锁房门。
我走到床边,发现苏黎的脸色苍白,还在冒冷汗,他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我的敲门声,但是似乎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意识到情况可能有所不妙,就赶紧冲下楼去打电话给陆婉约。可是她竟然说她现在手头还有些事情实在放不下,要我先送苏黎去医院。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陆婉约的繁忙。
我只好又奔上楼去,准备带苏黎去医院。时间来不及,我甚至没办法顾及他的睡衣,随便在他的衣柜里拿了件外套就准备扶着他下楼去了。但是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厨房去了一趟,然后拿起我的背包艰难的扶他下楼。
他没有烧得昏迷,只是浑身乏力的样子。他一米七八的个子大半部分的重量靠在我的小身板上,让我行走艰难。
万幸的是在家门口就拦到了出租车,千辛万苦的扶着他坐进去,然后顺利到了医院。
医生对我说:“小姑娘,幸好你送医院送得及时,这都差点高烧转成肺炎了。”我受到了惊吓。苏黎一般都很少生病,热爱运动的他体格算是比较强壮的。但是不病则已,一病惊人。
高烧39度多,医生说小伙子的体格比较强壮,不用住院了,但是先打点滴吃药,看看烧是否能退下去,如果烧退下去只要连打三天点滴就会好了。医院床位紧张,我们只好坐在走廊的塑料长上椅等待护士姐姐给他打针。
生了病的苏黎显得有点脆弱,脸色很苍白。我说医生说不能空腹打针,我从家带来了今天早上的粥,随后打开了放在背包里的保温盒,里面的粥还是温热的。是今早扶他下楼时想起苏黎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所以就从家带来了。
他有点无语的看着我笑笑说:“我是无所谓,主要是你,外面的东西最好少吃。”生病了还不忘训我,我感觉把粥递给他,嘴里敷衍着:“知道啦知道啦。”
护士姐姐过来帮他打针了,可能是看苏黎帅,脸竟然有点红,这是个年轻的小护士,态度和蔼温柔。我看着她用棉花蘸酒精擦拭着皮肤,找准了血管,要扎下去了,这事我的眼睛就被苏黎的另外一只手遮住了。
小时候也是这样,陆婉约工作很忙,家里很多时候都只有我们两个。九岁那年我突然生病发烧,就是苏黎背着我去医院的。在他背上温暖舒适的感觉我一直都记得,趴在上面的我感觉很安心很安心,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那时候他也就十一岁,却像个小大人一样了。在我害怕打针隐隐欲哭的时候他就坚定地握着我的手,然后把我的眼睛遮住不让我看护士打针,还轻柔的在我耳边说,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回家哥哥给你买糖吃。
现在是换我照顾他了,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等苏黎打完了一瓶药水后,陆婉约才匆匆赶到,她向我们道歉说实在是有走不开的事,所以才晚到了。“妹妹,辛苦你了。”我连忙摆手,说:“妈妈你去忙吧我来照顾哥哥就行了。”她看苏黎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她的电话又催得紧,于是就让我先照看苏黎,打完点滴打电话给她她来接我们回家。她似乎最近升了主编,比平时更忙了。
我点点头,她又匆忙的走了。
不知为何我叹了口气。
我抬头看向苏黎问他:“哥,你无聊吗,需要我买本杂志给你吗?”他摇了摇头,表示并不需要。
“你明天不能去上课要请假了,那我也一起来陪你来打点滴吧。”
“苏墨,你不会是不想上课所以才找了这么个烂借口吧。”
“我哪有,我是担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用,我没有那么娇弱。”
我冷笑了一下道“不知道刚刚是谁带你来的医院,现在就卸磨杀驴了吗?”他登时无语。看着他吃瘪我觉得很开心。他一直比我高大,比我懂事,比我成熟,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偶然能照顾照顾他我觉得很开心。
还有生病让我照顾着的他虽然有点别扭,但是我觉得他这样其实很可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