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沈,七月沉,荣华富贵萍无根......”远处仿佛有童音在传唱着,忽远忽近。
沈若即再次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她从被子中抽出手来擦汗,细碎的声音惊到了守夜的丫鬟暮秋。暮秋轻声问:“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是的,是梦。她已重生,前世的一切尚未发生。
沈若即轻轻应了一声,张开干裂的嘴,发出暗哑的声音:“暮秋,水。”暮秋连忙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递进了帐子内。沈若即接过,抿了一口,清冽的水缓缓地流入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她又喝了一口,将杯子递给暮秋。
暮秋看向窗外——外面尚未天亮,便对沈若即道:“现在尚早,小姐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还要去给夫人请安。”沈若即又应了一声,躺下,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不知是何时,天已经亮了,暮秋守在她身旁,神情紧张,见沈若即醒来,舒了一口气,朝门外道:“去告诉夫人,就说小姐已经醒了。”说罢,她又伸手去碰沈若即的额头,喃喃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烧终于退了。”
沈若即头有点痛,嘴里也干得厉害,她张了张嘴,发出了暗哑得不似她声音的声音:“暮秋,倒杯水给我。”暮秋点了点头,倒了一杯水,让沈若即饮下。沈若即一连喝了好几杯水才感觉好了点。
沈若即正要问她这是怎么了,就看见她的母亲,沈家大夫人张淑萍正走到门边,沈若即正要起身,张淑萍已经走到她跟前,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若即,好些了吗?”
“母亲,女儿好多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沈若即有些虚弱地问张淑萍,脑海里却想着前世这段时间会发生的事。
张淑萍想了一会儿,随后道:“已是申时。”
沈若即的脸瞬间白了,她焦急地对张淑萍说:“母亲,快让人去柴房把里面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请到这来。”对上张淑萍疑问的眼神,“母亲,稍后女儿会解释的,现在快让人去,越快越好。”
张淑萍见女儿一脸焦急与坚定,心中虽疑惑,还是命人去了。女儿病尚未痊愈,她不想做一些令女儿不快的事。她看着舒了一口气的女儿问:“若即,你现在总可以告诉娘了吧。”
沈若即正想着怎么开口,就看到两个婆子领着一个左边脸有着胎记的男子进来。沈若即立即从床上下来,朝那男子行了一礼:“臣女沈若即参见国师大人。”
那两个婆子一惊,还没等她们跪下行礼,她们身后的男子就淡淡地来了一句:“本座以为本座的伪装无懈可击,没想到还是被别人看出来了,还是一个·发育不全的小丫头。”那男子淡淡地扫了一眼沈若即的胸前,惹得沈若即红着脸不好说些什么。
那男子从脸上拿下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此人正是当朝国师顾南璟。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桌子旁坐下,一边倒茶一边说:“起来吧。今日之事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毕竟本座还有事未做,过早暴露身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