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参加初级弟子的试炼？！”
辛夷木木架上的书本因墨衣弟子的大幅度动作被碰倒，像多莫诺骨牌一本本的均匀倒下。他语气除了透出微微的惊讶外，起伏并不明显，但慌乱失态的举动被苏子恒清楚看在眼里。墨衣弟子将东倒西歪的书本一一码好，重新排列在书架上，沉声道：“你可要想清楚，那些当初与你同入凌雲派的弟子虽是初级，但都有了一年的修炼功底，而你......”
苏子恒苦笑一声，不愿继续往下听：“玦师兄，我当然是明白，做足了准备才来请求你的。”
墨衣弟子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犹豫半分，开口道：“恕我直言，这种选择可以说是自不量力。每年试炼都是在遥隔凌雲的荒山野林里进行，还有单独设置的各种埋伏与法术障碍，过程不得任何人干扰。先不说通不过试炼是否会遭来笑柄，若在那完全原始的深山密林中遇到野牲被重伤了怎么办？”
“这我是听闻过的。”苏子恒轻皱眉头。
“你能保证这样手无寸铁去试炼场无碍？其余人都有基本的法术护身，自身安危不成问题。”
“....师兄，你可知我在凌雲的这一年，每每看到别的弟子出入大殿时是什么心情？”苏子恒手按住胸口衣襟上的凌雲派印记：“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却连进入大殿修法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想去弄清楚导师特殊安置我的原因，我只能尽力去寻找证明自己的机会。”
苏子恒说着说着轻笑出了声，不知是无奈还是无助：“玦师兄，你瞧我人虽衰了点，但脑无障碍腿不残，来了凌雲莫非只是为了混吃等死不成？”
玦目光飘忽不定，靠在辛夷木架上，微低着头。就这样僵持着，苏子恒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只素白到无血色的手伸到他眼前。
“拿来。”
玦拿过苏子恒捏在手里的赏牌。牌面略微湿润，是苏子恒手心出的虚汗。多说无益，既然阻止不得...他抬起头，与对面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相对，玦又一次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那抹恒久不变的坚毅。还真是...不公平啊。
“这面赏牌阶级是低了些，但本就该属于你的机会，还是能争取得到。”从来一身墨衣，行事规矩，面色严苛的玦难得松了口，他淡淡一笑：“我帮你。”
......
凌雲山小径。
“欧阳师姐，据说这次试炼会来紫霄殿的师父呢。”
“紫霄殿？不就是凌雲山右峰的那三座高阶三殿之一吗？”一人直插而入。
“不仅仅于此，与紫霄相列的另外两大殿，檀井、忏月殿也会来人。”
“这阵容...平时听他们说凌雲的那高阶三殿，可都是可望不可即呢。还有属于那三殿的高阶弟子...弹指间除一只妖魔啊。”
“哪有这么夸张，但比我们厉害倒是不假。你说紫霄三殿的师父会来观看试炼，这么说我们这批与往日的初阶弟子相比更有可观之处，比如...像欧阳师姐这样后天功底深厚，天资又超高的人，定会得到高阶师父们的青睐。”一人笑说道。
欧阳笑寒被一群同修女弟子簇拥着前进，她嘴角挂着若即若离的笑，任凭身旁围绕的师妹们你一言我一语，至始不吭一声。宛若一朵隔世的冰山雪莲，异性见到都会被她骨子里透出的清高所吸引，要么欣赏有加，要么为之倾倒。
“欧阳师姐，你想升往哪座高阶大殿啊？”跟在右侧的一位女子喋喋不休，尽管她明知高阶三殿不是一般人能轻松进入。
“那还用说，师姐当然是去三殿之首紫霄殿。”另一位谄媚笑道。
“哎，要是我的话，能进入其中一殿，烧香拜佛都祈求不来，凌雲高阶，不管哪座大殿都是精英集聚地，哪是初阶三殿能相比的啊。”
“光说着想去高级的修炼之地有什么用，这次试炼能不被淘汰，保住自己初级弟子的位置都不错了。”一人冷冷道。
“啊！不说还真忘了！要是试炼中途被淘汰，会从原来的初阶...降到更低...”
除了几人外，其余女弟子脸上的血色顿时弱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