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竹园,肖毅听见声响便出门来迎接,昕越那孩子紧跟在后面。肖毅见苏翊在一旁,不由得先拱手打了个招呼,这才对凤清辞道“公子不是去看狩猎了吗?怎么回来得如此早?”
凤清辞淡淡地回道:“中间发生了一点小事,就先回来了。”转而看向昕越:“昕越在家可有专心地向肖叔学习?”
“有的,不信你可以让肖叔和我比试比试。”
昕越从肖毅的身后探出头来俏皮地答道。
苏翊甚是喜欢孩子,看着苏翊一根发带挽着一个丸子头在头顶,其余碎发齐肩散着,圆嘟嘟的脸,唇红齿白,一脸懵懂,就忍不住上前想要摸昕越的头,不料昕越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反而反过手来抓住了苏翊的右手,苏翊一时也来了性子,便和昕越打闹了起来。
凤清辞看着两人的嬉戏,脸上也晕开了笑容,看了一会,便和肖毅进了屋子。
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姿妍貌丽,端着一壶清茶进了屋子,看见凤清辞,连忙行礼道:“属下参见阁主。”
凤清辞见这人面生,想起前两天让肖毅找人来服侍自己的起居,便知这人来自哪,不由得冷声道:“阁中的规矩,想必锦娘也曾跟你说过,既是锦娘介绍来的,我自也是信得过的,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属下领命。”女子低着头端着水壶为凤清辞倒了一杯茶,这才敢偷偷瞧传说中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凤清辞见女子容颜娟好,身姿苗条,处事也落落大方,不由得想到了还在邑阳的亦舒,缓和了语气问道。
“属下司沐。”司沐恭谨地回道。
“司沐,近来芙锦轩的生意可好?”芙锦轩是锦娘在潭陵开的一家茶楼,京师的文人雅士都爱去那谈论国家政事,以求遇见伯乐。
如今社会太平,十几年来无战事,楚昭皇开明,允许名士们可以自由谈论国事,所以南楚有学问的人,都深得百官的心,有名望的贤才,当官者都会费尽心思去拉拢。
只是有一件事,是国之大忌,不管是谁,都不敢提及。
“拖锦娘的管教,如今在徐老手中,芙锦轩日渐地壮大了起来。”提起芙锦轩,司沐的细长眉目就弯了起来,像一轮月牙。
“如此甚好,等有时间我们也抽空去瞧瞧”凤清辞觉得有些口渴,但是又不想让一旁的肖毅察觉出自己右手受了伤,只好伸出右手去拿身旁的茶杯。
这时正好苏翊进来了,见着凤清辞的动作,抢过杯子,焦急地道:“手都伤成那样了,你怎么还用那只手?”
肖毅在一旁有些好奇,听苏翊说凤清辞受伤了,脸上的神色一变,连忙问道:“公子伤哪了,严重不?”
凤清辞心里对苏翊的这种直性子有苦不能言,向肖毅道:“无碍,一点小伤,苏翊大惊小怪了。”
左手接过茶杯,见苏翊还想说些什么,不由得阻止他抢先道:“我们明日要去芙锦轩,苏翊可有空?”
苏翊本是想反驳凤清辞的话,但是一听要去芙锦轩,连忙答应道:“临南有恣逸,浔阳有芙锦,这恣逸阁此生无能相见,但这芙锦轩是一次也不能错失的。”
凤清辞听了苏翊的回答,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肖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深感无能为力。
世人皆知恣逸阁是如何的神秘,威名在外,人人向之,只是其中的辛酸又有几人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