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辞也愣了愣,好奇谁会在芙锦轩公然杀人,与苏翊相视一眼,便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不同于一楼二楼,全是单间,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身着华服的男子躺在芍药居的门前,从后脑勺处流出一摊血迹顺着墙壁一路滑下。
“咦,这不是户部薛尚书的儿子薛朗吗?怎么会死在这?”一旁看热闹的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惊讶道。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没多久,官兵就来了,领头的是刑部侍郎左攸林。
凤清辞瞧了一眼左攸林,大约不惑之年,身材精瘦,脸颊棱角分明,一双眼睛带着凌厉之色。
他命仵作检查了一下尸体,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热闹的场景顿时无人敢吱声,面露不悦地问道:“这家店的东家是谁?”
从楼梯间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是我是我,刚才因事耽搁,不想店里竟出了这等大事。”声色惋惜道。
左攸林瞧了一眼掌柜,不想竟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嘴角留着长白胡子,眼睛闪烁着精光,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闪过惊讶,便看向在场者:“当时可有人见着死者经过?”
芙锦轩的一位姑娘站出来道“当时我正在芍药居内弹琴,突然城东的马家公子进来了,对着薛公子就是一阵痛骂,后来两人便动起了手脚,在撕扯间,薛公子的头撞着了墙壁,马公子见状当场就跑了,后来便是你们看见的这番场景了。”女子说完,声色泪下,好不让人怜惜,只是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让人捉摸不着。
凤清辞看着那女子的神色笑了笑,没有说话,左攸林听见与城东马家有关,眼上的冷意更甚,又询问了几人,证实女子的所言无假,这才让人领着薛朗的尸体离开了。
这厢马公子自知自己闯下大祸,连忙回到府邸,拉着一个下人急切地问道:“看见我爹了没?”
“老爷在书房。”下人回过头瞧见自家少爷一脸焦灼之色,连忙回道。
马玮闻言,脚步生飞似的朝书房跑去,马琮这时正在书房和她的小妾嬉闹,见有人破门而入,不由心生恼怒,刚要开口怒骂,见是马玮,转而便为了呵斥。“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进来前都不敲门的吗?”
马玮因自己犯了大错,也不敢触霉头,收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低着头听着。马琮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可是相当溺爱,见他一脸的温顺,也就收了脾气,问道:“你这么急来找我有何事啊?”
马玮一脸的无措,跪下哭泣道:“爹,你可要救救我啊!”
马琮有些诧异,平日里这孩子虽然时不时的惹些麻烦回来,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从未像今日这么急切的跑来像自己求助。
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不解地问道:“你这次又惹了什么事啊?”
马玮一脸的战战兢兢,看了一眼站在桌子前的父亲,唯唯诺诺地道:“我…杀人了。”
“杀人?只要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就不用着急。”马琮听是杀人,倒也不是特别的惊讶,反而宽慰道。
马玮低着头看了看脚上穿的金丝纹绣鞋,声音细如蚊嘀:“可…他是户部薛尚书之子薛朗。”
马琮闻言,勃然大怒,拿起桌案上的书就打向马玮,一边怒斥道:“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以前犯些小错也就算了,如今竟惹这等大祸在身,你让我如何帮你?你这个不孝子,我今日就先打死你。”边说还边拿着书就往马玮脸上砸。
一旁的小妾连忙过来劝慰,拉着马琮的衣袖,声音似鸟鸣般悦耳道:“老爷,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舍得让他死吗?”
马琮闻言收了手,看着马玮鼻青脸肿,才知自己刚刚下手不轻,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心里更是烦躁。
“爹,伯父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吗?你就去替我向伯父求求情,他一定能帮到我的,他肯定也不忍心看着马家绝后。”马玮突然想什么,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转而为喜道。
“也罢,也罢,我就去劳烦劳烦我那位德高望重的好弟弟,恐怕这次也只有他才能帮你了。”马玮有些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