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之事了结后,高原一直躲在屋中疗伤,老道的飞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炼成的,不时有寒气从表面散发而出。宗庆身上的伤口也同受寒毒所侵,他运使功力反复消磨,才能一点一点的将寒毒去除。等到他完全康复,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这日他正在屋内运功吐息,外面突然有小沙弥前来唤他,说是方丈相请,只好穿上衣服跟着出去。
随着小沙弥的脚步,宗庆一路进了厢房,却见一女客坐在屋内和方丈谈话,一边还有了明相陪。
“莫不是了空这老不休在外面养了外室,今日别人找上寺来讨要说法,请我过来壮声威。”宗庆不怀好意的想着,了空这家伙可机灵着呢。
却见那少妇面若桃花,身姿婀娜,只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空这老货好艳福。
少妇本在屋内与了空方丈言谈甚欢,突然感觉头顶的阳光突然阴了下来,一个壮汉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急忙上前拜倒。
宗庆刚想发问,却见那妇人突然向自己跪下,口中大呼:“恩公,恩公......”当时就愣住了,这武原郡内想要自己命的没一千也有八百,有人向自己道谢,这还是头一遭。突然想到师父还在一边,不可放肆,连忙将妇人扶起。
“你是何人?贫僧不曾记得你?”
听了宗庆的回答,少妇哭哭啼啼的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原来她是城内谢氏布庄的少奶奶,半个月前从娘家省亲归来,路上却不幸遇见了盗匪。护送的佣人看到匪徒明晃晃的大刀丢下马车落荒而逃,只留下她和婢女两人面对匪徒。
两个弱质女流碰到此景,只得将周身财物尽数交付给匪徒。匪徒得了钱财之后又看她貌美,想要坏她清白。她当然不肯,正待咬舌自尽以保妇道之时,宗庆从路旁丛林中冲出,二话不说杀跑匪徒,保全了她和婢女的清白之躯。她想向宗庆道谢,却不料壮士做好事不留名,挥了挥拳便走了
后来向官府报案,安抚家人,处理家事费了好些天,只知道恩公是个僧人,这才寻了过来。
经她这么一说,宗庆方才记起了这事。他平时练完功夫后,喜欢在武原郡附近晃悠,美名其曰散步,实际上是手痒,想找个倒霉蛋好好教训一下。
那日不巧走到城外很远的地方,发现一处风景优美之地,只觉得绿意荫阴,清风拂面,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可惜睡了没一会儿,就被人吵醒。定眼一看,原来是几个盗匪在打劫。
欺凌弱小的事情宗庆自己也常干,但武原郡这块地在他的眼中早已是自己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一地怎容得了两霸?欺凌弱小的事我干得,你干不得!更何况这几个匪徒,身材壮实,一看就很经打。
于是忍不住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将其打倒。激情之下,宗庆的手脚没了轻重,有两个匪徒被震伤了内腑,趴着地上吐血,眼见是不活了。
看到自己一不小心将玩物打死了,瞬间也没了兴致。没工夫搭理那两个小娘们,回到寺里,早将这事望在了脑后。
“徒儿能做到锄强扶弱,为师甚是欣慰。”一旁的了明听了少妇的讲述之后不由得夸奖起来。
或许是情同父子的原因,在了明眼中宗庆一直是个拥有者赤子之心,愿锄强扶弱的可造之材。虽然对佛法的研究还不够精深,但平时关爱(殴打)师兄弟,帮助(欺凌)老弱,对抗(善做)不法之事,一举一动皆行善事,深得大家的喜爱。
寺内的僧众也迫于宗庆的淫威,不敢像了明挑明他徒儿的恶行,让宗庆得以伪装下来。
“阿弥陀佛,徒儿虽然愚钝,但日夜受佛法熏陶,惩恶扬善之心不敢忘。”宗庆双手合十,一脸宝相庄严的说道。
“善哉,善哉......”
少妇有心拜谢,了空又是能察言观色之辈,把宗庆描述得好似菩萨转世,了明听闻自家徒儿佛性如此深厚,心中大悦,一张老脸笑成了褶皱的菊花,宗庆见师父如此开心,也乐意相陪。
几个一直谈到天暗,少妇怕山路险峻,恐生意外,提出想要借宿一晚。
这位女施主出手阔绰,先前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是位虔诚的居士,了空方丈自然从善如流。
吃过斋饭,宗庆又被少妇拉住,带往居住的寮房,想要多说些感谢的话语。他自然是不赖烦的,但今天这位少妇确实让他在师父面前涨了不少面子,师父也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当下扯不下面子,便随少妇一齐去了。
女居士所住区域的门口有僧众把手,但庆佛爷出马,又有哪个长眼睛的敢出来阻拦?更何况宗庆虽暴虐好杀,但也未传出过淫邪的传闻。所以把手的僧众看到宗庆和一少妇进了寮房,只把脖子一缩,全当没看到。
少妇进屋之后先让宗庆坐下,又从后面拿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摆放着精致的糕点,说是自己在家精心制作的,请高僧品尝。
宗庆拿了一个放在口里尝了下,确实味道不错,甜而不腻,还有着淡淡花香,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看到恩公吃得香甜,少妇也是极为高兴,便有一搭每一搭的和他说起话来。
原来她名叫柳相茵,是城内绸缎庄的大少奶奶。因丈夫体弱,结婚多年一直无所出,便跑去城外祭拜。不料路上遇到匪徒,若不是宗庆相救,真不知如何是好。
嗯,嗯,宗庆嘴上答应着,但眼睛一直往食盒那边瞄去,心思全放在吃上了。少妇自个却越说越伤心,想到平日婆婆的刁难,邻里的闲言碎语,不由得悲从心里,哇得一声,扑在宗庆的身上哭了起来。
宗庆也是一惊,刚才对方突然扑过来,条件发射下差点出掌将其击倒;又见她哭得悲戚,不似作伪,才强按下心中杀意,没让眼前的佳人烟消玉损。
不就是几个混账玩意儿吗,只需拿把菜刀一刀一个,不就轻松解决了,犯得着这么伤心?宗庆有些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但是面前的少妇让自己涨了不少面子,又送来了好吃的糕点,此刻哭得伤心,宗庆不忍将其推开。只好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绕过她的身子继续取糕点来吃。
宗庆从未如此这样与女子相亲近,寺庙里都是和尚,而女客们又忌惮他的蛮横,无不见他便迎风逃十丈,哪敢和他相近。
柳相茵靠在宗庆怀里,声音也慢慢地弱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地带抬起头来。此时俏面已是朱粉暗呈,用一双妙眼看着宗庆,眼中水波流动,一片春意盎然;两人之间只隔一层薄纱,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一身粉妆玉刻的肌肤。
“大师!”柳相茵轻轻一唤,声音中说不出的诱惑。
宗庆却像受惊的蛤蟆般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蹦得老高,整个人瑟瑟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他转身夺门而出,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她居然想要玩我的鸟!”宗庆边逃边在心中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