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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贵族的责任):1.2-魔法原本的样子

初夏的上午已经非常炎热了,我诅咒发明法师长法袍的家伙,祝他的灵魂永远挣扎在火焰地狱中!我就不明白,谁规定的魔法师必须穿袍子?

我下意识的扯了扯长法袍上的立领,一抬头看到南瑟已经在学校后门的阴凉处等我了。呵呵,我对诅咒长法袍发明者的想法有些歉意了。

见习骑士候补升阶到骑士候补的最显著特点,便是将链甲更换成了半身板甲。我的这位好朋友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都自豪的穿着那身板甲,真没见过这么愚蠢的炫耀方式。难道这个蠢材真的以为我妹子迟迟不主动撩你是因为羞涩吗?拜托,大哥你几乎在塞拉大学中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我那个肤浅的妹妹一看到你就无法并拢双腿好不好!要不是你身上浓郁的汗臭味隔着10米都熏得人作呕,她一定早就把你榨干了!

其实骑士这种职业真的很好戏弄,无论昨天的恶作剧还是以前的种种,因为骑士守则的存在,让南瑟不得不努力控制着情绪。没人能想象的到一个人会因为一个职业而改变了那么多,变得一点也不真实。我唯一的朋友:南瑟-希伯来啊!我有义务让你体会到这个社会中那深深的、无处不在的恶意!我认为如果想让一个人的正义感与善良显得不那么愚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这种源于灵魂的负能量进行锻炼。这就像一根铁条,只有经历了千锤百炼才能变成真正的宝剑。锻炼你,然后成就你或毁了你,这既是我作为朋友的责任,也是我的兴趣。

朋友的意思就是在你需要帮助时,他无论怎样都会伸出援手。南瑟的实力足够强,虽然一路上的风险依然未知,但我认为让南瑟同行是我现阶段最好的选择。相比于雇佣佣兵什么的,南瑟显然更值得信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可以不给钱!南瑟虽然是个骑士候补,但若论个人实力的话,他应该已经强于多数的正式骑士了。这种水平足以让一般的劫匪盗贼吃不消,甚至中型的犯罪团伙也不会愿意招惹这种难缠的家伙。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真的辅修了魔法!而且魔力水平和我几乎差不多。这其实才是我让他跟我去的真正原因。

如果此行顺利,甚至结果仅仅只有我预测的一半好,也足以让不通人情世故的蠢材南瑟获得正式的骑士称号。骑士这个职业真是奇葩,实力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要看贡献与声誉评价。

有时候我认为骑士根本就不是一个纯粹的职业,就像佣兵或护卫一样,其本身不过就是普通的武者,只不过因为做的事情不同而有了不同的称谓。骑士的职责就是守护,每个骑士都有守护的对象。这个对象越重要,那么这个骑士就越有机会获得高阶称谓,比如光辉骑士或守护骑士。当然,如果盲目的设置一个过分大的守护目标,那么也很有可能闹笑话。反之,如果一个骑士还没有守护的目标,那他就只能称作‘候补’。南瑟就是一个候补,他拥有一阶魔法士的施法水准和三阶武师的武力。这在他这个年龄绝对是罕见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因为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所以他依旧是候补。想要成为真正的骑士,一方面必须找到他一辈子要守护的目标,另一方面还要有很不错的声誉。

而声誉评价体系在每个王国都不太一样。我们塞拉王国因为现任国王还算是个不错的家伙,所以一切制度什么的都相对开明一些。在塞拉,想要从候补转正,主要看的是对王国的贡献。比如参军后主持并赢得一场千人以上规模的战役或获得100场小规模战斗的首功;也可以是在某个地方剿灭恶势力团伙、破获特大要案、检举贵族的严重不法行为什么的;另外就是扶危济困,扶老太太过马路,下河救溺水小孩什么的好人好事多做些,如果幸运的被行政部门授予荣誉市民之类的称号,也可以转正。

反正就是在实力拿得出手的基础上,能征善战、嫉恶如仇、道德高尚的都有可能成为正式骑士。塞拉王国现有的骑士一般都是以国家作为守护目标的人,所以也可以说是塞拉王国的保护者。

骑士中的守护骑士或圣骑士是高阶职称,拥有者都是圣人一般的存在。即便是我这种稍有******倾向性的人,也不会随意诋毁一个守护骑士的名声。因为除非杜撰,否则真的无从下手。不过在当今世界里,圣级人物之中有三个圣魔导师,五个武圣,却没有圣骑士;次一级的魔导师和武技长也分别有十多个,而同阶的守护骑士仅仅只一人,还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我个人认为他能守护自己的棺材就不错了。由此可见,拥有超绝的实力容易,但拥有人们的景仰与爱戴却难如登天。

把思绪从担心蠢材南瑟的坎坷未来中收回,再一次想想这回的行程吧。一想到这,我就兴奋的不得了!我深深的感慨于自己的伟大、博学与睿智。所以我还是决定,为了让南瑟意识到我的不凡,必须赶快把这趟行程的原因和他说清楚,免得关键时刻给我出问题。

事情还是从我自身说起,我是个法师,按职称严格的说,应该是个一阶魔法士,也就是初级法师。魔法师的级别分别是魔法士、魔法师、大法师、魔导师、圣魔导师五阶,和其它职业的级别一一对应。骑士的晋升靠的是实力和荣誉,而法师的晋升考的就只有实力一个方面。

不过在我看来,所谓的法师实力测评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法力再雄厚,也不能说明这个法师很厉害。魔法学院里那些同学甚至老师们,成天就只知道冥想再冥想,然后随便学点法术战斗套路就能毕业了。比如什么先冰冻再火球,什么放大绝前开法盾。。。我鄙视这些人!在我看来,一切把法术限制起来的技术套路都是愚蠢的,只修炼单一个系别法术的人都是正蠢材,一切认为法力多就是厉害的唯法力论者都应该绞死。

他们美其名曰的“冥想“,在我看来纯粹就是发呆和意淫,所以我很少那样做。与其枯燥的冥想,不如多花点精力用在学习知识上。我学习的知识来自于皇家学院图书馆各种类别的书籍。因为在我看来,魔法实力和魔力完全是两码事。虽然我还不能准确的说出什么道理来驳倒现在的魔法价值观,但却隐约觉得,如果魔法仅仅是攒一个火球,然后把面前的东西烧成灰,那真是有够无聊的!为什么不用炸药呢?除了燃烧,它还能爆炸呢!炸药在有魔法之前就他妈有了。

通过对各种知识的初步探索,我最终对历史产生了兴趣。历史是人类宝贵的财富。而就在一年前,发生了一件小事让我终于有了灵感。

那天晚上,我为了看清宿舍门口台阶而释放了一个简单的照明术。当我轻松地把一个光球发出来后,它的亮光瞬间驱散了黑暗。不过就在此时,一个从我宿舍外路过的同学却骂道:“你有病啊,我眼睛都快被你晃瞎了!”原来突然亮起的光芒暂时晃瞎了这个倒霉蛋的眼睛。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揉眼睛,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魔法的效果也许并不一定只是书上说的那一种!照明术不仅能够驱散黑暗,也能致盲没有准备的人。联想到我最经正在研究的历史记录,突然感觉也许历史上诸多的偶然事件并不是那么偶然。是不是有魔法师在特定的环境下用特定的魔法产生了不同的效果呢?就像我在夜晚突然施展照明术晃瞎那个同学一样?

后来我索性翻出一些难以解释或记录不详的历史记录,并假设在诸多历史事件中,这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均为魔法所为。这样一想,我不得不反问自己,究竟什么才是魔法?

几乎在想到问题的同时我便想到了答案。在传奇圣魔导师泰拉杨千年前著就的、直到现在仍然作为魔法入门教科书的《魔法概论》中,恰好完美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本书中第一句话就写道:“魔法,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学习这本书时,所有人可能都会觉得“力量“这两个字是重点,或者这句话本身只是作者为了吹牛而发出的一句感叹。但现在我认为,这句话中“足以改变世界“这几个字才是重点!在已知历史中,魔法可以杀死一个人,或毁灭一座城堡。但没有任何一个帝王或他的王朝是被已知的魔法力量推翻的!也就是从来不曾出现用我们现在理解的魔法力量‘改变’过世界

所以我认为,通常意义上的魔法只不过是一种武器,是掌权者用来征战的力量。那么问题就又来了,这个意义上的魔法显然不是改变世界的绝对因素,可为什么一千多年前,那位面对五位精灵族圣魔导师战而胜之的人,那位带领人类结束奴役重获自由的法师传奇,那位被评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圣魔导的泰拉扬,会用这句话作为人类魔法传承第一书的头一句话呢?

泰拉杨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就是圣魔导,勉强连续发两个禁咒魔法也要累成狗。而两个禁咒魔法听起来可怕,但在他那个时代能抵抗禁咒魔法的存在可真不少,可就是这样,泰拉杨却成功的解救了全人类!所以他所谓的改变世界的力量,如果简单的理解为魔力之类的话,根本说不过去!

可是他确实做到了。那我们也许可以说改变世界的力量、泰拉杨的力量,从根本上就不是魔力!可是泰拉扬这位人类魔法的开创者作为圣魔导师却仅仅留下了一堆初级魔法以及粗糙肤浅的魔法概念,显然就有些问题了。

大大小小几个问题罗列下来,让我有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推断。那就是,泰拉扬作为一位伟大的圣魔导师,用了一种被他称为魔法的力量在一千年前改变了这个世界,而它留传下来的唯一著作:《魔法概论》,却仅仅具备魔法启蒙的作用。这个不争却又不合理的事实,基本说明了泰拉扬所说的魔法和我们所学的魔法完全就是两回事!也许这两回事在起步或最基础的时候是一样的,就像男孩和女孩在刚生下来的时候都一样只会哭闹,但长大后便完全不同是一个道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乡下去了,因为再推测下去则完全变成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在我的推论中,如果泰拉扬的《魔法概论》本来说的就不是我们知道的那回事,而我们却又美滋滋的学的那么嗨,那么最有可能发生过的一种原因,就是有人在《魔法概论》原著的基础上进行了篡改删节!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到底是谁干的?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原本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及我的整个推论到底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还是本身就是荒谬的?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脑子里翻滚。我跟南瑟讲,这个推论或者说猜想,在今天之前我只告诉过我的导师,那位获得灵魂魔导师职称的,有着“梦魇女巫“绰号的杜莎夫人。之所以没和别人说,是因为杜莎夫人在听了我的猜想后,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从愣神之中恢复,然后严肃的警告我:“我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第一,我用魔法把你的记忆全部删除;第二,把你这个无聊的猜想完全忘掉。小菲尔,这些东西还不是你这个层次的孩子有能力去想的,与其胡思乱想不如考虑考虑今年你怎么毕业吧。“

南瑟担心的问道:“杜莎夫人都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什么现在你又和我提这个事?你实话告诉我,这次行程和这件事有多大关系?“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南瑟的直觉比他的脑子有用。这次行程当然和这件事情有关!不然我也不会提。而支持我选择他的真正理由就两个,一个是他足够愚蠢,这个足以让杜莎夫人这等法术强者震惊的猜想,对他来说根本只是个八卦新闻而已。另一个原因是,之所以有这次行程,就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论证这一猜想的方法!我把第二个理由说给了南瑟,然后看着他的脸。

南瑟面无表情,但双眼中却充斥着生无可恋的呆滞,缓缓说道:“菲尔,你一直说我是蠢材,相比于你,我确实不算聪明,但有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或者按你的说法就是,我用愚蠢的直线思维方式,幸运的抵达了正确的终点。我想这次也是这样的,你有一个不靠谱的猜想,这个猜想相当颠覆,别人不会理解你,然后现在你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证明自己猜想的方法,并认为这个方法具备充分的可行性,对么?”

“是的,大体上就是这样。在证明这个猜想的征程中,我已经踏出了决定性的一步!我找到了一个古代高等精灵或什么别的东西曾经使用过的魔法纪录,它可以让我和死去的人对话!“我兴奋的向南瑟说道,不过南瑟还是那个绝望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看来是对牛弹琴了。所以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昨天问他的话:“当你的朋友面对一件有危险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时,你会帮助他么?尤其是当需要你牺牲一些东西,比如说性命或其他什么珍贵的东西时你会退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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