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而言,马家寨、黑狐岭、绿柳神兵门,甚至至尊剑派都已经归附了圣王殿。尹雪曼也已经被圣王殿掌握在手中,青龙令牌朝不保夕。教内也是风雨飘摇,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此内忧外患不绝,变数陡增,形势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了。老朽以为先生还是早作决断为妙。”裘长老对着一脸平静的乔素衣小心翼翼地说道。
乔素衣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袁天罡和凌志远两人,浅笑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
袁长老起身答道:“先生,对裘长老所言属下也深有同感,心里时常忐忑不安。十八年来,青龙令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不管是各分舵舵主还是各堂口的堂主都是心生疑窦,纷纷猜疑。也正是因此,各分舵都在收买人心,扩张势力,以防不日之变。教中人心浮动,颇多猜测,已经有人造谣说,是先生当日胁迫敖锋教主退位,取而代之。甚至还有人说敖锋教主之死也和先生脱不了干系。这些人用心险恶,祸乱教内,还是早些诛杀为妙。圣王殿的用意十分明显,他们是想要覆灭我教,然后独霸中原武林。如果任由他们做下去,必定会后患无穷。现在虽然不宜全面对其开战,但是必须采取雷霆手段予以遏制,让他们知难而退。至于归附圣王殿的势力,属下觉得更不能让他们存在,应该直接派人杀灭。”
等袁天罡说完,乔素衣将目光移向凌志远,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思想流动。
凌志远会意,随即起身说道:“教主,裘长老和袁长老所言,凌天觉得极有道理。不过要想把马家寨等门派抹杀,恐怕会浪费掉我们不少力量,还可能招来江湖的非议。”
乔素衣微微点头,说道:“燕护法说的不错,对马家寨和至尊剑派这些势力,我们没有对他们下手的理由。毕竟他们并没有宣称归附圣王殿,在明面上还是自成势力,如果对他们下手必然引起江湖非议。这恐怕也正是圣王殿想要看到的结果,到那时一定会有不少不明真相的江湖势力站到他们一边,联起手来对付我们。”
裘袁两位长老听了频频点头,面露赞同之色。
乔素衣稍作停顿继续说道:“眼下形势看上去确实与我不利,但是我们却不能贸然出手。圣王殿一直都是在暗中行事,并没有与我们发生正面冲突。所以,我们也只能与之暗中对阵。但是敌暗我明,这样一来就会牵扯我们更多的力量,反而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我们很难翻盘,到最后只能自乱阵脚给他们可乘之机。”
裘长老、袁长老和凌志远都是豁然开朗,点头赞成。只听裘长老说道:“先生所言,当真是高屋建瓴,说的我等心服口服。眼下看来,我青衣教众遍布各地,有九个分舵,八十一个堂口。但是却都没有正式悬挂匾额,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力量分布。如果贸然出手反而会过多暴露力量,极有可能造成混乱,让圣王殿有机可乘。所以,我们最好的策略便是静观其变,以逸待劳。”
袁长老见裘长老说完,赶忙张口说道:“还是先生心思缜密,思虑周全。不过,青衣教内部却是急需整饬了,不然,等到祸起萧墙,恐怕我们就会不攻自破。还有一点,尹雪曼已经被圣王殿控制,青龙令极有可能会落到圣王殿手中,这对我们的威胁可是太大了。”
乔素衣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袁长老大可放心。尹雪曼此人,本教主对她的了解远胜于你们。此女心性坚韧,威逼利诱的手段在她那里起不到丝毫作用。幻药、灵丹也顶多让她昏睡或者发狂,却无法突破她的底线。杀了她,青龙令就只能是石沉大海了。所以,圣王殿绝对不会从她那里得到青龙令。至于祸起萧墙之说,我也并不反对,我从不认为本教就是铁板一块,也从不相信会没有人心生异志。所以,青衣教内部当然需要整饬,但却不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既然需要整顿,为什么不做得干净彻底一点呢?”
“莫非先生认为教内真有反叛之人?而且是身居高位?”听了乔素衣的话,裘袁二长老都面露惊诧之色,继而显得十分忐忑起来。
“你们以为呢?要不然圣王殿费尽心思地找寻青龙令做什么?当然,你们三个都不必有什么顾虑,我绝对相信你们。”
裘袁二长老恍然大悟,想想还真是如此,要不然圣王殿抢夺青龙令又有什么用呢?而且,尹雪曼盗走青龙令本是青衣教秘辛之事,圣王殿怎么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裘长老又起身说道:“圣王殿怎么会知道青龙令在尹雪曼那里?当年先生追寻令牌下落,尹雪曼跳崖自尽,可是教内的秘辛之事。想必就是那反叛之人把消息透露给了圣王殿。”
“十八年前,尹雪曼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死了。当年消息封闭很严,除了教主和我们四个长老,怎么会有人知道尹雪曼并没有死呢?又怎么会有人知道青龙令已经丢失了呢?难道那人会在我们当中?”袁长老都表情显得万分惊诧。
乔素衣静静地瞅着二位长老,脸上挂着笑意。但是仔细看去,那笑意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如同镌刻在脸上一般。
“当年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可是现在一定有人知道,这是毋庸置疑了。消息也不一定是有谁泄露出去的,我相信长老们的忠心。十八年了,青龙令从未出现,别说是我教中人,就是别的帮派也会起疑。所以有人花费精力查访此事也是意料之中的。十八年,用心于此,又有什么是查不清楚的呢?更何况,尹雪曼也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浮出水面。”
自己浮出水面?裘长老、袁长老和凌志远三人面面相觑,难道是尹雪曼自己有什么意图?
却听乔素衣接着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尹雪曼是想要找我复仇并且掌控青衣教。这十八年,她一定在暗中不断积蓄力量。但是她想要实现意图,还必须联合其他力量。不过,青衣教在她义父手中发展壮大,她不会忍心毁了青衣教的百年基业。所以,她要联合的力量也必须是她可支配的。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十八年了,她一直隐匿行踪,与我教中之人绝无半点往来,这是何等坚韧的心智。可是现在,她必须有所行动了,因为她等待的机会已经来了,她不会错过。”
听到这里,裘长老、袁长老和凌志远三人又是一阵惊诧。裘长老不无隐忧的说道:“教主的意思莫非是说尹雪曼在等百年大典?到那时,少不得要祭拜历任教主,青龙令肯定是不可或缺。一旦被人发现青龙令遗失,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