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雍正继位后,迫于年羹尧的势力,雍正只得将秋月封皇后。
这位娘娘现在已不比十几年前任性了,这些年过去,想明白了要做皇后就必须舍得把自己的丈夫拱手与他人分享,人可以分享,有年羹尧在,皇后娘娘的位置他人哪敢分享。秋月这么想着,心里也就不和自己过不去了,心里一舒坦,行事做派也自然平和大气了许多。宫里的嫔妃们都被她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一日,雍正正在大殿上和群臣议事,太监报詹羽勇有要事禀报。雍正命众人退去,和詹羽勇独自说话。
等众人退去,雍正连忙问道:“打听到消息了吗?”詹羽勇跪拜在地,说道:“万岁爷,QH县县令李世为写密信告诉小的,当年放火烧毁沈家大宅的人查实了。”
“说!是谁?”雍正一想到对他恩重如山的岳父被活活烧死,就恨不得立即将此人碎尸万段。
?“是年羹尧大人的手下。”詹羽勇生怕万岁爷气坏了,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雍正这些年回想了千百遍,心中疑惑重重,没想到真是年羹尧。年羹尧这个老匹夫,这些年自持劳苦功高,想功高盖主,不把雍正放在眼里。雍正岂是黄口小儿,任他摆布。多年前沈家的火灾一直在雍正心里是个谜,他必须解开这个谜,这些年一直命詹羽勇和李世为在暗中调查。当年把李世为安排在QH县一来是为了保护玉兰母女,二来是为了方便查案。
雍正害怕隔墙有耳,压低声音对詹羽勇说道:“千真万确?”
詹羽勇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地说道:“千真万确。当年参加此事的一个HB士兵告老还乡,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喝醉酒把此事告诉了一个好朋友。当年万岁爷成亲当晚叫错了皇后娘娘的名字。皇后娘娘见着年羹尧就给他诉苦,要年羹尧让一个叫玉兰的女子立刻消失。后来年羹尧派他的亲信去了QH县这个朋友是李世为师爷的同乡。师爷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安顿好同乡立即将此事告诉李世为。”
雍正听得脸色铁青,颈子上的青筋突兀,没想到皇后如此毒蝎心肠,恨不得此刻就亲手刀刃年羹尧。转念又一想,是当年自己酒醉后的一句话,害了岳父一家,顿时深感愧疚和自责。
詹羽勇接着说道:“还有一件喜事向万岁爷禀告。”
“什么事?说!”雍正没好气的说,这个时候任何好事都不足以减少对年羹尧的忿恨。
詹羽勇靠近雍正,悄声说道:“李世为打听到,当年玉兰夫人生的是男孩,沈老爷和静娴夫人生的是女儿。沈太爷为了躲避朝廷纷争,把两个孩子做了调换。阿哥现在跟着沈老爷住在金花镇,叫英杰。沈老爷的女儿莹秀是夫人一手带大的。”
雍正压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原来玉兰生的是儿子。这个意外的消息令雍正惊喜万分:“朕的大阿哥居然有十五岁了。”
“是的,恭喜万岁爷。”詹羽勇说道。
雍正眼中闪烁着光芒,拍着詹羽勇的肩膀说道:“看来,你得陪朕下一趟江南啦。”
雍正安排好宫里的事情,命顾命大臣隆科多暂时监国,轻装简从,带着侍卫去QH县年羹尧派人打听此次雍正江南行的目的,却一无所获。雍正让隆科多暂时监国,很是让年羹尧生足了闷气,足足三天躺在床上没有出门。
雍正下江南的时候正是阳春三月,桃红柳绿。雍正来到QH县李世为早已安排好上房数件,布置得简朴干净,还特地在房屋前的花园种了许多玉兰树。洁白的玉兰花吐着花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雍正对李世为很是刮目相看,不久以后,李世为提拔为江南巡抚,又是后话。
李世为派人把沈子凡带来与雍正相见。时隔这么多年,雍正一眼就认出了沈子凡,沈子凡却不敢正眼看他,跪拜在地,大声说道:“小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雍正知是吓着他了,扶起沈子凡说道:“大哥,不必多礼。我还是岷山。”
沈子凡后退几步,说道:“皇上情深义重,小的诚惶诚恐。”
雍正晓得他有些迂腐,也不计较,笑了笑说:“这么多年,大哥为我抚养英杰,我感激不尽。”
沈子凡说道:“皇上言重了。小的不过是遵循家父遗嘱,尽份内之事。”
“大哥你放心。谋害岳父大人的凶手朕已经查到,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你相信朕,一定会给你和玉兰一个交代。”雍正说道。
雍正接着说道:“大哥,朕希望你能帮朕劝说玉兰和英杰回宫。朕要封玉兰为贵妃,立英杰为太子。”
沈子凡听到雍正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地光芒,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沈子凡说道:“玉兰还不知道她当初生下的是英杰。他们娘俩在乡下生活了这么久,不适合去皇宫大院,英杰是年轻人,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可玉兰,恐怕就……。”
雍正说道:“朕就是怕玉兰不肯答应,所以才找大哥来商量。”
沈子凡明白,君子一言九鼎,何况雍正是皇上。他说出的话,玉兰敢不去吗?只不过,沈子凡不想让妹妹去经历后宫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雍正如此执着,沈子凡只好说去试试。??
当玉兰看到哥哥时,真是百感交集。
沈子凡穿着藏青色长衫,脚穿一双黑色布鞋,有些微微驼背。他看见以前柔柔弱弱的妹妹如今看上去多了份坚强端庄。时光虽然把他们都变老了,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恒久不变。
得知雍正到了QH县玉兰靠着哥哥的肩膀悄无声息地流泪,说不出是怨是悲是喜是忧。在她心里千百遍的想着雍正,临到此时,听说雍正想见她,她反倒有些近情情怯,不愿见他。
沈子凡像小时候安慰妹妹一样,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妹妹,还有一事,我和父亲瞒了你十五年。当年岷山怕朝廷纷争波及到你和孩子,嘱咐父亲不可让外人知晓你生儿生女。你和静娴同时生产,父亲将两个孩儿调换了。英杰才是你和岷山的孩儿。”
“这是真的吗?”玉兰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沈子凡点点头说道:“是的。雍正已经知道了。要带你和英杰回宫。他要封你为贵妃,封英杰为太子。为了英杰你只能跟他走。”
“可是哥哥,我不属于皇宫。我的丈夫是岷山,不是当今皇上。”
“可岷山就是皇上啊。妹妹,你没有选择的。”沈子凡不愿意他们孤儿寡母的生活着。
“我可以选择死。”玉兰冷静地说。
沈子凡惊呆了,他真怕妹妹去死,他紧紧地抱住妹妹的肩膀说道:“妹妹,你如果死了,英杰怎么办?他会认为是他的父皇逼死他的母亲,他不仅不会跟他一起回宫,还会记恨他一辈子。你希望如此吗?”
玉兰也没有想到后果如此严重,她楞了楞说道:“好,我可以陪他回宫。但是告诉他,必须答应为我新建一个院子,三年之内他不可进院子见我,我要替父守孝。”
沈子凡听着妹妹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轻叹一声。
雍正见到玉兰和英杰时,心情无比激动。但看见玉兰冷若冰霜的样子,他知道玉兰在怨恨他,因此不敢造次。
玉兰见他这般模样,心想他是当上了皇上,这么多后宫嫔妃,自然对自己的感情也就生疏了,这样一想,心里犹如刀割,表面上却装作云淡风轻,甚是难受。
英杰是第一次看见亲生父亲,倒觉着无比亲切,雍正见他模样英俊,又知书达礼,和自己年少时有些相像,顿时喜欢上这个孩子。这父子倒是一见如故,愉快的畅谈起来。玉兰在一旁又感叹一番,心里五味杂陈。
马上就要返京了。沈子凡一家来送别玉兰母子。英杰见到了莹秀,深深地向她作揖说道:“冥冥之中注定你我有缘,却不料你是我妹妹。哥哥这一走,独剩妹妹照顾爹娘,有劳妹妹。”
莹秀见他落落大方,行事坦荡,消除了隔阂,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爹娘。”
千里相聚,终须一别。再多的感情在此刻只能化作沈子凡与沈玉兰脸上的两行泪。他们知道,这一别,兄妹俩不知何时才能相聚;这一别,玉兰母子的未来变幻莫测。可是皇上在一旁等候着,来不及让他们细想,一旁的人催促着玉兰母子上路。
雍正扶着玉兰母子上了马车,深深地向沈子凡作了个揖,再跨上骏马。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雍正一行人消失在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