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来到青草公寓之后，拉着顾白在旁边一家烧烤店里坐下。又要了几瓶啤酒。顾白怔怔的盯着那烧的正旺的炭火出神。这里是乔念念以前最爱吃的一家店，她总是不敢下来买。每次都纠缠着顾白大半夜的下来买烧烤给她吃。
“丁小白，以后我要是结婚了你也要住我对面。这样我要是半夜饿了，就有人去帮我买夜宵了！”她拿着一大串鸡翅，吃的欢生，嘴角沾满了孜然和辣椒。
那时候的顾白还顶着一头看不见脸的鸡窝头，像个流浪汉的模样。“你都结婚了，为什么不让你老公去买！就会使唤人。”
“那怎么行！大半夜的，我老公要是冻感冒了怎么办！”
“好啊，你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没良心的，把鸡翅还给我！”每当这个时候，两人都会闹做一团，最后不得不以一个鸡腿为补偿才停止。那火光里，像电影幕一样，倒放着回忆。
顾白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大冬天里，这啤酒凉透了心。徐青也陪着他喝了一口，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徐青，如果没有遇见她，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可我只要一这样想，就觉得好可怕。没有她的人生，真的好可怕。我又怕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希望她没有出现过。我是不是很懦弱...”不知道是冷风吹得酒劲儿上来了，还是眼睛进了沙子。顾白红着鼻头，眼睛里有水光在闪动。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曾经告诉我。永远都要给敌人迎头痛击，逃避是懦夫做的事，而我们是军人！”徐青挺着腰板，手中紧紧的抓着酒瓶，让人一度怀疑那酒瓶是不是要被他捏碎掉。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人，这一刻顾白次意识到...
“你说的对...”顾白狠狠的灌下半瓶酒。只是不知道他是承认自己软弱，还是认为徐青的话有道理。
漫漫长夜总要过去，第一缕阳光穿过天际，穿越云层，驱尽黑暗，将光明洒在每一个角落。这一天，铺天盖地的新闻，舆论压得官方喘不过气。曲昆抱着头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曲蔚蓝的母亲坐在一边一个劲儿的哭。一边哭一边骂曲昆没良心，屋里屋外都闹的人心烦。曲蔚蓝咬咬牙，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
“蔚蓝，你要干什么！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可不能出去啊！”曲母红着眼圈说道。曲昆一看曲蔚蓝想出去，也急了。赶紧站起身拦住她。
“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出去干什么！”
曲蔚蓝咬着一口银牙，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转身，甩手回到自己房间里拨通程远的电话，响了许久他才接。电话一接通，曲蔚蓝就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程远你什么意思！我没有把言念的事告诉顾将军，你倒先把矛头指向我曲家！”
程远在电话那头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可消息确实不是程远放出去的，今天早上看到新闻他也吓了一跳。曲昆的事情一放出来，连顾将军都受了牵连。毕竟曲昆和顾家亲近，曲昆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王刚犯得许多事儿，多多少少也有顾家帮忙隐瞒。一牵两扯的，顾家那边也有个纵容之罪。
“我知道这会儿你肯定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消息确实不是我放出去的。”
曲蔚蓝冷哼一声，一张俏脸极尽讽刺。“不是你？哼！这件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不是你放的消息，又会是谁！这么迫不及待除掉曲家，借机打压顾家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程远想起顾白和徐青来。这件事确实还有别人知道，只是顾白怎么会平白放出这种消息来。程远正在心里思量着，只见陆哲风风火火的赶来。看见程远正在接电话，一副热锅上的蚂蚁的样子。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我还有事，先挂了。”程远挂上电话，抬起头奇怪的看着陆哲。曲家出事，他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
“你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陆哲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乔念念，似乎有些顾忌。“我发现有人在调查她，恐怕已经瞒不住了。”
程远皱着眉头，脸色阴沉。“谁的人在查知道吗？”
“顾家那边...”
乔念念身体一颤，往后退了一步。程远赶紧扶住她。“没事的，没事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轻易动手。当年的事，原本就是悄悄做的。他如果要出手，也要暗地里来。”程远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如果顾正晖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顾白放出消息就有办法可以解释了。
乔念念紧紧抓着程远的手，嘴唇发白。“我知道，我不怕！刚才是曲蔚蓝打来的电话吗？新闻上说的是真的？”
“恩，这件事是顾白查到的。我们原本用这件事威胁曲蔚蓝不把你的事捅出去。”说到顾白，程远小心看了看她的脸色。
听到顾白的名字，乔念念一怔。“我那天那样对他，他居然还这么帮我...今天的新闻如果不是你放的，那就是顾...顾白。”
顾家那边，顾正晖沉着脸，盯着面前的报纸。突然一掌拍在报纸上，发出巨响。“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程远？曲昆这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出事也就算了，还带上顾家！去给把那个帮王刚掩盖事实的人找出来，到底是谁！还有那个放消息的人，查！”
“将军，你身体不好。医生说你不能动气，我现在就去查。”
这消息一放出去，几家欢喜几家愁。曲昆算是彻底完了。徇私舞弊，还出了命案。那个王刚已经被抓起来，连曲昆也进去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躲在徐青家里，喝着咖啡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关于曲昆的新闻。
徐青手里提着些吃的进来，无奈的摇摇头。“外面现在都闹翻天了，你倒是悠闲的很。不出半天功夫，顾将军肯定就查到是你放新闻给媒体的。”
顾白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知道就知道，我本来就没想瞒着他。”
“你难道真的要跟你爷爷作对吗？”徐青放下东西，难得的一脸正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