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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道歉

“格格,”红儿从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九爷派人传话来说,让你赶紧去小树林边一趟。”红儿气喘吁吁的说。

“有什么急事吗?”我放下手中的书。一定又是胤禟想见我,随便找的什么破借口,在糊弄红儿。瞧着红儿老实,好欺负啊?我暗自抿嘴轻笑。

“九爷,到没说什么事,只是说很紧急。”红儿有些焦急地说。“说是让你一定赶紧儿。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马车?要上哪儿去吗?”我有些疑惑。红儿摇了摇头,看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嘛。

经过一番梳洗整理后,我穿上了胤禟最喜欢的那件月白色的对襟绣花罗裙,简单地梳了一条辫子。左右看了看自己,还不错!朴素而高贵,优雅而清新,瞧着格外楚楚动人。我满意地微笑着,女人总是为爱情而美丽。

“走吧!”我有种按耐不住的喜悦萦绕在心头。他要带我出去玩吗?会上哪儿呢?我暗自思忖着,灵光一闪,不会是带我去看承德最美的镜湖吧?我有些急不可待。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老远,胤禟一看见我,就冲了过来。我暗自甜蜜。嘴上却口是心非地说:“不是昨天才见过了,今儿怎么这么着急呢?”明显带着撒娇的意味。

“快上车吧!”他直接打横把我抱上了车。

“啊……”我一声惊呼。“干什么呀?有这么急吗?”我恼羞地问,一张小脸被涨得通红。我虽不介意他抱我,但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不太好啊!

“格格。”红儿急切地唤我。这小丫头大概也是想出去玩吧。

“胤禟.”我软声轻喊,“红儿可以去吗?”我哀求地看着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呀!我们又不是出去玩。”他长吁一口气,“那好吧!红儿也赶紧上车。”他还是做了让步。

“耶!!!”我跟红儿都发出了喜悦的惊叫。他看着我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等等!他刚才好象说不是出去玩,那到底会上哪儿去呢?我满肚子疑惑。

“胤禟,我们到底去哪儿呢?”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乌沙镇。”他沉脸说道。

“什么?”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去哪儿干吗?要去看凤儿吗?那带着我干吗啊?我委屈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地控制着极力想外涌的泪珠。和胤禟重归于好后,我们一直在尽力在回避凤儿这个问题,实在是不想破坏彼此间,好不容易才有的甜蜜。原来问题终究都是问题。即使你不去碰触他,他也依然存在。有一天总会跳出来困扰你。我低头不语。

“你又瞎想了吧?”他挑起我的下颌,温柔地抚上我的唇。“别咬伤自己了。”

眼泪就那么不受管束的流了出来,他的温柔让我无法控制。

“你是水做的吗?”他心疼地搂紧了我。“还是不相信我吗?”他有些悲切的问。

我不知道面对爱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爱情于我并不陌生,在现代我也有过一次无疾而终的恋爱。期间,我冷静地让自己哑然。平心淡意的面对着爱情,我以为自己本就是一个冷情的人。不是特别爱谁,只是不想一个人在人群中孤单。怎么到了古代,不过是换了一具躯壳罢了,灵魂依旧,心境竟也变了吗?

“就是不想让你误会,要不,我带着你干吗?”胤禟激动地说着,眼眸中有着些许的伤害。

我伤了他吗?我的不信任又再次伤了他吗?我不禁有些自责,看他满脸阴郁,我手足无措。怎么办?他不会又不理我了吧?百炼钢要怎样才能变成揉指柔呢?冥神苦思中……

我柔柔地,怯怯地主动吮上他的薄唇。看他好象没什么反映,只得悻然作罢。唉!这招不管用,看来只得另想他法了。我缩回了自己的身子。

“你道歉的诚意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吗?”他低吼一声,扯过我,毫不客气地吻上我的唇,霸道的发泄着他的怒气。其实,我是很愿意被他这般惩罚着的。

我酥软如一滩春水,坐在胤禟怀中。恍然想起红儿也在车上,那么大一个活人,我竟没看见吗?天!被她看见我主动吻胤禟了吗?

我……

怎么得了啊?还不得被她取笑死了。

我睁眼偷瞄,并没有红儿的身影。“红儿呢?”我低声轻问。

“和来福坐到车外去了。”胤禟抚摸着我的脸颊,不时的偷啄着我。

“她没有看见吧?”我害羞地说,真有些无地自容了。

“看见什么?”胤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就是……就是我们……”我羞于启齿,被别人看见了,到还没什么,虽然也不好意思,过了也就罢了。被红儿看见了,还这么近距离免费参观,想想都……

“你说呢?”胤禟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坏笑。这是什么破答案?

难道???天?你真的要亡我吗?

马车内传出胤禟愉悦的大笑声……

~~~~~~~~~

放手

乌沙镇,这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地方。我在这确定了自己对胤禟的爱,也在这遇见了凤儿,那个一再让我的爱情风云色变的女子。尽管有胤禟的再三表白,在踏进镇乌沙镇的那一刻,我还是焦虑不安。胤禟象是察觉了我佯装的镇定,有意识的握紧了我的手。

这就是胤禟的别庄吗?上回来去匆匆,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这里。原来这儿也是这般美丽的。即富有江南水乡的秀丽雅致,又有返朴归真的乡土气息。这是个好地方啊!可是,一想到凤儿住在这里,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没想到凤儿竟是那般烈性的女子。上次自缢被救以后,原以为可以挽回胤禟的心,结果接到我失踪的消息后,胤禟毅然决然的走了。她悲愤之下,几欲再度自缢。我不知道胤禟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凤儿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胆敢在镇上开一个和京城一模一样的“醉月轩‘,就足见她是多么的特别。她的特别,她的美丽,使我如芒在背,所以,我才格外介意胤禟来乌沙镇吧!

我站在凤儿的房门口,迟迟不敢推门进去。我该跟她说什么?我在门前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迎春,爷回来了吗?”凤儿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她把我当成她的丫鬟了吧。

每天她都是这样在等着胤禟的吗?我感觉有些心酸。失了心的女人原来是如此的可悲!活着唯一的目标,就是心心念念的等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若是爱她还好,如若不是,就惨如眼前的凤儿。即使那般风华绝代的容姿,也只有空在这里凋零枯萎。而这一切竟是我造成的吗?

“迎春,你为什么不说话?爷回来了,是不是?”她急切地转身追问。

云鬓散乱,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这就是凤儿吗?这就是我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个媚骨天成的凤儿吗?

“凤……凤儿姑娘……”我在她面前竟有些心虚的惊慌。

“原来是绣心格格大驾光临,怎么?你是来赶我出去的吗?”她冷笑着质问我,神色凄厉地让我双腿发软。

“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被她逼问的语无伦次。惊得退后一步,颓然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完全没料到她竟是这般的咄咄逼人。

“那你是来看我的笑话来了?还是来报复我打了你一记耳光?”她仰面大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我……”我完全不知所措。

即使在圣驾面前我也可以据理力争,可是在她面前我却理屈词穷了。我能怎么回答她?告诉她我和胤禟是真心相爱的吗?我们的世界容不下第三者。可是她却先我一步就跟着胤禟了。说到底,我才是个后来者,我才是个第三者。是我介入了他们之间。虽然胤禟说,即使没有我,他的生命中也不会有凤儿的存在。凤儿若只是他生命中的插曲,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该对凤儿负责的是胤禟,他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人。可是我的感情又不允许我委屈求全。把凤儿害成这般模样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胤禟还是我?是我残忍地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了她的痛苦之上吗?。我是不是应该……

“绣心格格,我求求你,把爷还给我吧!”凤儿突然扑下床跪在了地上,苦苦地哀求着我。她突如其来的改变把我惊呆了。这又是那一出啊?

“你快起来,快起来啊!”我慌乱地上前去扶她,想阻止她的疯狂。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她狂乱的叫着,眼神决绝地可怕。

“凤儿姑娘!”我摇晃着她,“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吗?”

“我不听,你不答应,我就去死。”说着,她疯狂地向我身后的立柱狠命撞去。

“不要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死死拽紧她的胳膊,喃喃地说着。泪如雨下……

我终于还是屈服了吗?还是把自己的爱情与人分享了吗?今后还会有多少凤儿这样的女子呢?我能怎么办?我可以看见一个如花的生命在我眼前消逝吗?胤禟,你究竟为什么要带我来呢?为什么要捏碎我的希望,我的梦呢?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坐享齐人之福!我凄然淡笑。

门“啪‘地一声被重重推开了,胤禟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冷冷地看着我们。

“爷!您回来了吗?”凤儿惊喜地朝他冲了过去,我悄然地放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

我放开的只是一只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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