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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世界

“钟大小姐,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看着我妈,还有老爸,我这关必须的过的。“爸妈,我觉得我只是去学习戏剧,并不会卷入那些事的,我也有分辨力。”

“但是,这行不是看起来那么光鲜,你以为你能靠着当演员可以维持生活吗?还是你现在发着明星梦?”老妈是非常直白且辛辣的。

“所以,我才说,就给我五年的时间嘛。五年要是没有了,那就没有嘛!那我也认了!但是我还没有努力,我甚至都还没在这条道上,你们就说我不行。”

“但是,这么鱼龙混杂的圈子。我们也是担心…”爸爸也不赞同。

“诶,爸,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会有这样干坏事的潜质?难道你们觉得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是怎么样的,就还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那是因为环境.....”

我打断爸的话,“其实,我有太多机会做恶的,从小你们也不怎么管我的,我也没闹什么事啊。这次为什么你们那么坚决的反对?其实都是一样的。”

“那是因为一直有晋生……”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我狠狠把筷子撂在一边,

“吖,晋生是哪里得罪你了,一提他火气冲的…”我妈一直很喜欢晋生,从小到大就说要看紧了,别跑了好女婿。

我抬眼看了母亲,她像是看着我,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嫌弃样子。“我不想吃了。”气饱了。

回头拿了个苹果,就往楼上跑了。

我拿出我的iPad,心里嘟囔:是啊,什么的都晋生最好的。连你们亲生女儿都不信!我又打开那张截图。是通知文试的时间。

哈哈,号称百里挑一的演艺班我竟然进去了。而且,还是号称世界第三大的电影学院,中国有百分之八十的艺人都是来自这个学院。

想到了那天面试里的霏霏,就是未来的影后吧。现在都觉得她的漂亮是在美人胚子里顶尖的。纵然有那么多的俊男美女,她的漂亮还是如同水晶一般的耀眼而又清澈。

一缕阳关温暖地洒在我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在向我招手,我放下iPad,走到小阳台。心里想着,那天面试结束,霏霏专门递给我一瓶冰镇的西瓜水,她尴尬的笑了笑。将水递给我,“真的很抱歉,前面我是真的使劲扇了你一耳光。”

我这才仔细看到她的眼睛居然是褐色的瞳仁。

她又晃了晃手里的西瓜汁,说“冰镇可以消比较快。”

我从她手里接过来,“没事,我挨这耳光也不是白挨的。老师们或许会看在那个份上多给点分给我?说不定我就过了,”

她定睛,像是吃惊…而后,又看着天空说,“只要上了舞台,那就是演员,不再是我自己,更加不存在,除了戏以外的其它东西。”

她说的话深深震撼了我。戏剧其实很简单,就是演员的生命。

好像从一开始以为我是为了喜欢戏剧的热情而选择的演艺,原来对比下来才会发现我的出发点竟然如此卑鄙。我弯下腰,手支在栏杆上支撑垂下的头。但是我和霏霏对戏时的感动,以及激动,只是那时的心情不会是假的!是终于有对戏的人而兴奋,还是霏霏的表演太有魅力?

我闭上眼睛理不出头绪,伸直身体,扬起头呼吸,呼吸。嗯,突然有人摁着我的嘴,又是那股抹茶味。每次他出现都如此。

“快放开我。”我尝试解开他的锁喉。

“市里有个比赛,下个月15号下午五点。你去看看。”

“你先放开我。”我咬他的手一边抠他的手臂。

“你先答应我。”我挣扎着,管什么去不去,先松开再说。

“好好好,没问题”

他才慢慢放开。我揉揉自己被捂红的脸颊。皱着眉头看他得意的表情。

“我不想去。”我嘴上说着。

他还在单手撑着头审视着我。在他的视线下,我无处可逃。只好找借口下去找东西吃。

他跟着我出来,“你决定要去北影?”

我洗着蔬菜,“是啊”。

抬眼看着他,“怎么你有意见?说吧。”

“你给我听进去了:不要忘本。”

“你说什么。你也不信我。”我刨他一眼。

他没说什么,帮我一起甩干水,好方便做沙拉。

我想,像这样的男人,哪怕只是认真一点都容易沦陷。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的。”我对着他真诚的笑。

他转身满意地看着我,嘴角上翘着,满满的笑意。

爸妈看着我们,说“吖,咏怡,你们这样”我妈两个手指一分一合的,要等到满十八哦。”,说着我的名字,眼睛却看着晋生。

他就看着我妈,又看看我,了然的笑了笑。“好好。”笑得更开了。

我看着我妈和大一眉来眼去的,瞬间懂了什么意思。脸火辣辣的,瞪着老妈。太尴尬了,这是要卖掉我的节奏。

我身旁的手机响了响。

“喂?”

“你好,请问是咏怡小姐吗?”还挺专业的,带着台湾腔。

“我是啦,但你是?”

“我是《惊弓》剧组的负责人,希望你能过来面段戏。”

“呃。”我心里一阵高兴,但是回神就发现不对劲。“你少来了,现在的电话骗子还真多啊。你以为随便套个剧组名字,就能够骗钱骗色吗?呵呵,你少痴人说梦了!现在的骗子连事先功课都不做足吗?这部电影已经开拍了,电视上都开发布会了。你现在来找角,不觉得漏洞太大了?”

“我想小姐你误会了……”

懒得废话,我一下摁了卦线。

“怎么?”晋生随口问了句

“刚刚骗子电话,说是剧组招人。”没注意到他的手定了定。

另一边,

“导演。”助理苦着脸对梁导诉苦,“我刚刚公放的。可是对方不愿意吖……”

梁一直没回话。抿着嘴。

“之前有人打了好几次电话没人接啊。”

“小林,现在北影都是几月份开学?”

“一般都是6月报道的样子”

“先把临演和武打场组织起来。把主角的戏串起来。至于女三号,先空下来。”

“但是,文老师,女三号虽然戏份少,却有太多戏是和主角搭戏的,恐怕空出来其他档期乔不来。而且我们的时间太紧了。今年的十一档吖,还要留后期的。”另一个制作人和梁说道。

旁边正在补妆的演员听到了,坐不住,带着几分讽刺说着,“我还以为圈内传的确实是梁导是正直公允的,可是没想到真正的大牌还在后面啊。现在连个没作品的学生,都可以随便上银屏了吗?还要整个剧组随她的时间调整。我倒要看看是打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还没卸完的眼妆给这个经岁月历练的演员更多的从容与优雅,仍然柔和不了其冷冽的气场,压得整个片场寂静一片。

也对,那个可是就连文工团里都能排上号的张艺,按辈分算,哪怕是这帮资深演员的老师也得尊称一声老师的角。小林大气不敢嘘,怕火气烧到自家跟前。

文念昔夹在中间不好做,转头看着小林,“乔好时间,看来我不得不亲自出马。”他纤长的身子站了起来,理了理长袍上的扣子,对张艺弓了弓身,抬起眼直直的望着张艺,“还让太后娘娘扰心了。”

嘴角微微上翘,眼笑成一汪泽,动作分明是轻巧的,气势却一点不次于正牢骚满腹的张艺。

我咔呲咔呲地吃着拌好的鲜虾蔬菜沙拉,看到坐在我旁边的大一。“你们这次休几天?”

“2天。”

“蛤,你们每天训这么累,还不容易从'监狱'里放出来还只休2天吖,这好像上次休息的时候也是半年前了吧。”我想起挂在他家墙上的奖牌,还真不是白拿的。如果有人说他是天赋异禀的,我真想为他打抱不平的,他可是吃了太多的苦才有这样的成绩,别人只羡慕其光鲜的一面。

“对啊,可是偏偏像我这样的还能有假放,队里其他人都还在练习着。”

“你一天2万米还不够吗?”我看了他的肩膀,那里好像之前就伤了很久。我又转念一问,“诶,实话说,你那个金牌墙啊,真的全是金子吗?”我眼睛放着光。这个,万一我哪天缺钱了,还可以扒拉一块出来变现啊。

他笑着,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不是,还有银的、铜的。”

“那奖金有多少啊?”我好奇的问,真的好奇。

他摆了下头,“嗯”,比划了六字,“最多这个数”

“哦,总六万。也不错啊,现在毕竟没参加特别大型的赛事。”

“不是,是单项。”

我看着他,“诶呦,不错哟!”我学着周杰伦的小公举样子,拍了拍他肩膀。

“咝……”好看的脸皱成麻花,真的很痛。

“你的伤还没好啊。”我看着他,“马上来。”我去杂物间取出上次和妈妈去香港买的虎标药膏。一小整箱。

“我去香港特地给你带的。”我笑眯眯炫耀战利品。

“你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我数了数箱子里的片数,“80片”,还好啦“这个要是你一天两片的话,也就一个半月就用完了。”

他拿着药贴,仔细看了看,“但是这个和我平常用的没什么不一样,”

“哪里!虽然一个牌子的,但是,香港的监药体系太严格了,不像大陆的,效果还是有出入的。而且,这边都卖十几块一帖,那边才卖不到十元诶。那是八折”我抬抬我的眉毛。

“但是,队里都有医师的,恐怕他们对我的症状才最清楚。”

“事实是依旧没见你好。”我整齐理好箱子的其他药,“他们最会紧急治疗而已。”我又讲,“不行,的记下来,下次看要带多些,一个半月后你没有的用了。”

他看着我只笑不语。

我误以为他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啊,有对比有真相!””说着,我走到他身后。他乖乖的就松了松Polo的扣子,露出肩膀。我撕下右肩的旧帖,红紫色的淤痕就在我的面前。

我拿起箱子里的药油,倒了些在手心,双手互相搓了搓,让药油达到最佳的温度,使劲的松着他的肩肌,柔刚并济地揉。他的皮肤富有弹性,没有一点赘肉。我这才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变得和我那么不一样的?

宽阔厚实的肩膀、矫健有力的肌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一直知道他和我非常的不一样,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意识到。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用着手渡着他那从我看来宽得吓人的肩膀。食指浅浅的放在肩轴,接着拇指摁下他的肌肉,再轻轻旋了一下,食指又朝着另一方向步去。“1..2……”数字脉脉地从我唇间流出。每天两万米啊。心里回想着。继而渡着过去。

一股暖流仿佛是从指尖而生,流淌到我的身体。是药油起了作用?还是,我的心情起伏?忽而想及至此,我像碰到了烫手山芋,手指发热地弹了回来。

我一下子就移开了流连的眼神,握紧了还在发烫的手,暗自想着他一定不会发现我的视线,而又悄悄抬起了眼皮。

却碰上了他回过头来的眼神,猝不及防地心里一促。他的眼里有一潭沉静的水,含着光亮。一往而情深。好像是在说着:只要是你,就可以一眼见底。

他勾起好看的嘴角,“你很色。”,接着笑得连眼睛,连眉心都是幸福。看着我一瞬不移。

我一下羞郝。心如捣鼓,我该用什么借口来掩饰?

“叮~”“叮~”仿佛如蒙大赦,第二声门铃响还没落音。

“我去开门我去开。”落荒而逃。

我老妈看我抢着开门,说着“又没人和你抢的。”“呵呵”我听到从阳台的轻笑声,

我像是被人戳穿了,凶神恶煞地说“陈女士,我爱开门怎么样?”

那时我不知道:我这一开门,开启的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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