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志得意满,以为底下通道伪装得天衣无缝,谁知人家清清楚楚,魑江气得虚影变淡少许,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
“这里可以屏蔽神识探查,我们可以开口说话了。”冷秋凡出言解释,暗中称赞韩云昊冷静,道:“不好奇我怎么知道密道,而且通往狂风洞?”
他也不期望有回应,自失地一笑,道:“王室潜伏在风从国的暗子,以匠人身份探寻风雷子的制作方法。结果遭人揭发,逃到此处。也是机缘巧合,从枯井下找到一条密道。”
“这小子因祸得福,回到云来国养老。其他人接手,维护此处。多年过去,未曾找到当初建造那人,估计已经死掉。”
听到这句话,魑江在脑海里上蹿下跳,道:“你家魔族爷爷只是不常使用而已,竟然咒我死掉。如果当初我偶尔探查下,弹指间,你们的小喽啰就魂飞魄散。”
不理会它的自怨自艾,韩云昊准备询问接下来的步骤,两人冒然间闯入王宫,总要有个计划。
突然传来脚步声,后面有人跳下枯井,朝这个方向赶来。两人站在巨石后,熄灭火烛,噤声不语,蓄势待发。
来人也知道操纵的方法,调整巨石下降,露出身形。冷秋凡跃步上前,一个扣喉的动作,打算杀人灭口。电光火石之间,他看清此人面容,手指尽力错开关键部位,从脖颈的皮肤边缘扫过。
原来后面这人正是梅计询,凌厉的原气划过皮肤,他刚要大声惨叫,韩云昊上前一掌,顺手带起个泥块塞到他嘴里。
这家伙反应可谓缓慢,抬起的胳膊在空中挥舞片刻,才不甘地收回。吐出嘴里的东西,他哪里吃过这种亏,干呕了足足一刻钟。
“你怎么跑到这里?”冷秋凡冷冷地追问。
密道的秘密只有他和梅计泊知悉,按道理国主不可能告诉这位不靠谱的直郡王。
潜伏的密探和王室单线联系,莫非中间环节出了问题?身在敌国,必须弄清来龙去脉。否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先是狠狠瞪下韩云昊,梅计询站起身,嘿嘿冷笑,道:“王室的秘密能瞒过我爷爷?他老人家希望我建功立业,特意交待,打探风从国的底细。冷司长作为使团的副使,有行动不向我汇报,未免不把王室放在眼里吧?”
冷秋凡和韩云昊对看一眼,心中了然。可怜天下父母心,梅基蒙作为爷爷,也不例外。身为家族的飞圣,肯定知道密道的所在。担心孙子危险,才泄露机密。
先前在宫殿上遭到周猛打脸,梅计询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探一探密道,权作散心。
打开机关就遇到袭击,刹那间他差点憋不住下面的尿意,当场出丑。看清对面两人,惊恐散去,满腔的怒火涌上心头。
一路上使团大小人等,听从冷秋凡的指令,作为冷家飞圣,地位甚高,他忍也就忍了。可韩家小子地位不如自己,战斗方面只会投机取巧,居然能跟着办事,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能力不济,还想别人重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梅计询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冷秋凡老于世故,对责怪毫不生气,苦笑道:“你是一国的郡王,代表着风从国,若出点儿差错,天下人都会耻笑王室。我们两个跑跑腿,做些私底下的勾当,成则是使团的功劳,败好歹还有你做后盾。”
他瞅准梅计询顺毛驴的性格,捧得高高的,甩开这家伙,好去办事。
“哼!”
可惜今晚梅计询还真是一杆子插到底,跟他们卯上了,一本正经道:“风从国适逢多事之秋,刚刚平定叛乱。你们擅自离开使团,莫非有其他企图?”
“即使是因为国事,我也是半个飞圣,能帮你们大忙。走吧,去见识下四大禁地之一的狂风洞。”
他率先迈步,斗志昂扬的模样令人发笑,韩云昊和冷秋凡只能苦脸跟随。这位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躲又躲不掉,还要保护着,真是左右为难。
快要走出通道,韩云昊想出个注意,道:“郡王,狂风洞可是古家重要之地,他们应该会严加防范。若是守卫森严,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的胆子未免太小点,当初打杀飞圣的威风哪里去了?”梅计询毫不客气,意气风发道:“最多有几个原师,全部交给我。梅氏长拳一出手,他们当场就会倒下,没机会叫人。”
他大摇大摆,从另一个枯井钻出去,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撇撇嘴,道:“老天爷也妒忌我,不给机会发威。哪有什么守卫,洞口两侧连只老鼠都无。”
韩云昊和冷秋凡闻言,相互对视,大惊失色。他们谨慎地探头出来,果然如梅计询所说。静谧的夜空下、空旷的院子里,只听得见三人的鼻息声,显得气氛非常诡异。
“撤!”
冷秋凡当机立断,不从原路返回,直接飞上天空,打算杀出条血路。韩云昊也将神识扩展开去,扫描四周,察看敌人埋伏在何处。
堂堂四大禁地之一,风从国的宫殿后院,近似于古非阳的后宫,竟无人把守。估计只有到国家快要覆灭的时候,才会出现此景。
“覆灭?!”
有人也在念叨这两个字,他伏在王宫正殿的屋顶上,在四周巡逻的守卫眼里,好像空气一般。此人摇头叹息,道:“密库不为我所用,外人破坏掉也好。希望云来国这几个家伙底蕴深厚,达成我的心愿。”
“呵呵,古守山你还想夺回权利,抓着把柄不放,再过几日,就是你的死期。”
“几个家伙犹犹豫豫,还是不是男人了,给你们加把劲。”
此人说罢,站起身躯,如大鹏展翅飘下屋顶,从一个守卫的上方掠过。
守卫似有所感,抬起头向上张望,空中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他打个冷战,心里嘀咕,晚上守夜太难熬了,上司的命令也是莫名其妙,非要从狂风洞撤出来。想到这里,更觉寒风凛冽,忙扯扯衣领,遮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