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儿戏一般拿下这第二场,墨炎依然一副叮儿啷当的模样。还暗赞自己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用的高明。
他在这边不知廉耻的自满夸耀,那边墨羽已经和那赫连博斗在了一起。赫连博双钩翻飞,墨羽挥剑抵挡,只十余招便把墨羽逼迫的险象环生。但那赫连博似乎存心手下留情,每每攻到紧要位置,眼看墨羽抵挡不住,便收手再攻。
墨炎不知这赫连博为何留情面至此,墨羽也觉得这样打下去再无意义,抽剑站定,示意赫连博罢手。
台下众人都没想到这前六的对决竟然如此迅速的结束,除了第一场二人战的激烈,余下这赫连、黑姑二族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族进一人入围前三。
勃勃辰谕正位上也暗感无聊,心想这比试就这般结束了。但是私下里也有一丝期待,希望今天能快些过去,明天好去那察可汗沙漠见识一下修炼的秘诀。
这进入前三之人也不再分个高下。每次岐黄大比只决出三人,被冠以蛮族勇士的称号。另外除了前六名得到的封赏,这前三还可在蛮国疆域内划得自己的直属封地,虽说这封地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名头,划得的地域多在严寒的北荒,无人愿意去驻守。但是毕竟有封地的人也如同那族长一般,身份上了一个台阶。
卿天监寺卿获得蛮王诏令,宣读蛮王敕封旨义。
黑姑墨炎领蛮族勇士头衔,封平阳山一带方圆三百里为其私人领地。
少阳索馨嫣领蛮族勇士头衔,封归鹿原以南方圆三百里为其私人领地。
赫连族赫连博领蛮族勇士头衔,封海阴谷为其私人领地。
墨炎对北蛮的山河地志还是有些了解。这平阳山位处天穹与赫连二族的交界,是二族自然的屏障。平阳山的西边是紧靠天穹海峡的天穹族,东边便是地域广袤的赫连族。平阳山南麓的延伸是索馨嫣的故乡,少阳族。
归鹿原地处王廷尔曼族北端,再向北便是北原部。
只有这海阴谷地处极东的戈丹部东侧,是一条狭长的海沟,海水退了之后,这里形成一个天然的山谷,内里草木茂盛,气候怡人,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
封赏仪式就这般接受了,八族各怀心思。大长老和大巫师却都无动于衷,似乎一切进行的都是预定的那般。
蛮王勃勃辰谕早早的离开席间,在长老院内院歇了下来,晚间还有一次大宴,参加的除了大长老,大巫师,八大族与黑姑族,还有王廷的大世家,此外还有长老院和巫师会的代表。
其他各族人员都纷纷散去,到各自的住处收拾准备,为了回程的路上准备食物,另外也可以在集市上采购一些东西,完成采买雇了挑夫装齐货物就可上路了,像黑姑族这样族地较近的便可赶晚回去。
墨云带着墨家众人也回到了住处,唯独墨炎一人与那蓟北风离了长老院,到集市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明日要做何事,还需偷偷摸摸的混到少阳族内?”蓟北风从墨炎的口中得知,他们要扮成挑夫苦力才能做得明天之事,一时想弄个明白。
墨炎也不理他,径直向城南商会赶去。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挑夫苦力商会。每年的岐黄节,百族齐聚王廷,这些苦力在这些时日里才能出一趟远程,走一次能换得些打赏,数目也很可观。尤其是那些为大族走差事的汉子,走一趟下来能赚的十几个金元,那够一户普通人家半年多收入。
根据走向不同,这些贩夫走卒统一的被几个势大的地头大商分管着,有西南商会,北商会,东道商会,和南唐道商会。少阳族是西南方向,因而二人赶到那西南商会会馆。
二人跨步进入大堂,几个伺候的小杂役快步赶了上来。瞧着二人仪表不凡,而且都衣着华美,像是那个族中的富贵之人。但是又瞧见墨炎额头上的刺青,一时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迎上的小役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
“小兄弟,你们的掌柜可在?劳烦你去请他出来,我们有事相商。”墨炎对那小役说道。
那小役也不敢怠慢,撒腿向后庭跑去。不一会,一个满面红光的男子跟了快步出来,见到二人鞠了一躬。
看二人那模样,想必是惹不起的主。
“请问二位可是要请些苦役,不知贵族采买东西可装点妥当,小店这里赋闲的还有几十人,即使您是少阳族的贵客,我们也能提供足够的名额。”那老板断定这二人该是那少阳族之人,但是瞧那墨炎的时候有一些诧异的神情。
“掌柜你误会了,借一步说话。”墨炎怕一行人的行迹暴露了,那样明天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那男子依言请二人进入后堂。
三人坐定。墨炎开口道:“我们只是想让掌柜在给那少阳安排苦役的时候把我们三人安插进去。因为这杂役也不好私自混将进去,那样主家总会发现不妥的。”
这次该蓟北风不解了,扭头冲这墨炎道:“怎么会有三人,除了你我还有谁?”
墨炎笑了笑,轻声道:“王上。”
蓟北风瞧瞧墨炎道了声:“你还真行,连王上都敢带出来。”
这句话那掌柜也听个真切,一时惊愕。怎么也想不到这高贵的三人混到那贩夫走卒中所为为何。
墨炎对那老板道:“我是黑姑族墨炎,这位是北原族长蓟北风,至于明天我们三人要做些什么,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你商会的生意的。”
那掌柜受宠若惊,这样的三人即使影响了他的生意又能如何。因此急道:“如此,那小人这就去办,这走役虽说无人会问起,但是谨慎起见,我安排几个妥帖之人陪三位同行。”
蓟北风暗赞这掌柜做事谨慎,也许这些行商之人早就养成了这种小心处事的习惯了。
墨炎冲蓟北风笑笑,似在打趣的道:“明日成与不成就靠蓟兄了,带着王可以有一个更有力的人证来让那些阴谋败露之人得到严惩。如若是你我二人,也仅仅是暂时救了索姑娘,回到族内她一样危机四伏。”
蓟北风暗暗佩服此人,看似张狂随性,任何事情都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但是做事认真起来却是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如此人物,真是难得。有胆识,有计谋,还有一身博杂的武学。
“想必这掌柜会安排妥当的。只是明日要发生之事你可否告诉我老蓟一二呢?”蓟北风确实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混到少阳族里,还要带着王去做见证,事情一定非比寻常。
墨炎见四周无人,对蓟北风传声道:“明日少阳百里家要在察可汗沙漠中对索姑娘和索龙族长下毒手,好夺得那少阳族长的位置。恰好他们密谋的时候被我听个真切。”
蓟北风听后顿时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还以为那百里老狐狸沉得住气呢,原来是也是狗急跳墙之辈。如此阴谋败露,那他百里家所有人都要跟着他遭殃了。”
“怎么蓟兄知道这百里晨光有谋逆之心?”听蓟北风的话,似乎这蓟北风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我族内有专门的人员收集各族的情况,也可做到防患未然,在事出突然之时派上用场。其实北陆并不像表面那样表现的平静毫无波澜,矛盾一旦激发,就会是滔天的波浪。你黑姑族此时获得赦免,难道你以为就是凭借你族前辈墨晶的争取吗?虽然说那是必不可缺的,但是如果王不想赦免你们,任你有再多的证据都无济于事。墨老前辈很早以前就掌握了那些证据,为何此时才拿的出来,是因为王也着急了,他需要有人忠实的站在他的这边。”听得蓟北风的分析,墨炎也暗暗点头称是。是啊,曾祖遁隐了这么多年为何要等到现在,不是他老的无法坚持了,而是王有赦免之意。不由得对这蓟北风也刮目相看,由衷的赞道:“原来蓟兄也是那老谋深算之人啊!”
蓟北风嘿嘿笑道:“这北陆就是群狼乱舞,稍有不慎祸及族人啊!在其位谋其事啊!”
此时那掌柜也赶了回来,向二人道:“一切都准备妥当,刚才少阳已经派人来过,他们雇挑夫十人,我另外选了七个今年新来的伙计陪你们三位前去,大家互不相识,不会惹出麻烦的。”
墨炎朝蓟北风看了看,蓟北风会意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墨炎道:“可就这么多。”
墨炎颠了颠笑道:“够了”,向那掌柜感谢道:“如此甚好,这样就麻烦掌柜了,这里是五百金元,你收下。”
那掌柜连连推辞,拒绝不受,墨炎把钱袋塞给那人,那人只好收下。
就这样二人与那掌柜约定了出发时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商会,在大街上闲逛。
岐黄节期间的王廷热闹异常,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十数天,虽然大比完毕,各族会陆续回归本族驻地,但是也有些人独自逗留王廷,寻写稀奇之物带回族中。
这才是岐黄节的第二日,正赶上大比完毕,几大族因为族中琐事,已经有几族陆续请示王上,参加完晚上的大宴,隔日便陆续归程。街上到处都是各族采买的人群,三五结对,大族甚至几十人出来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