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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心灵的霁光(5)

射击男子10米气步枪决赛,中国选手朱启南未能成功卫冕,颁奖仪式上,朱启南留下英雄热泪。

四年前的朱启南,沉稳、冷静,甚至在领奖台上依然表现平静。而今天朱启南的眼泪,是对不能卫冕冠军的伤心,还是顶住压力收获银牌后的释放?

射击运动员,就是一名狙击手。只有心无杂念,才能发挥最佳状态。当年朱启南在雅典夺冠时,有人评价他冷静得“像在玩CS”,陶醉其间,怡然自得。而四年后的今天,这名冷静的“狙击手”,已被太多外在的东西包围。当他在赛场上感觉脑子发蒙的时候,已经在荣誉和压力面前迷失了自己。

自古华山一条路,朱启南的眼泪不顾一切。我陪着朱启南哭了,胸口郁闷。

埃蒙斯的微笑

四年前的雅典奥运会50米步枪三姿决赛,美国射击名将埃蒙斯一路领先,夺金在即。但他的最后一枪却打到了别人的靶子上,而且是10环!眼看立马到手的金牌瞬间飞到了中国射击选手贾占波的手里。

传奇的是,北京奥运男子50米步枪三姿决赛中,决赛阶段前5枪领先第二名选手3环之多的埃蒙斯,最后一枪居然打出了4.4环令人瞠目结舌的成绩。

106金牌又一次离他而去,再次落到了中国射击手手中。

埃蒙斯稍愣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走上前去抱一抱他的对手、金牌得主、中国的邱健,表示祝贺。那微笑太美丽了。后来面对记者的提问时,他仍然灿烂地微笑着说,我们家已经得到三块奖牌了,足够了。

埃蒙斯两次把奥运金牌弄丢了,但他的微笑里没有做作和沉重。

感谢埃蒙斯留给我们的微笑,在他的微笑里,我们理应感受到更多残酷竞争之外的东西。

感谢埃蒙斯的微笑,让我感同身受在奥运中轻松了一回。

游戏

一任逡巡的脚步在身边徘徊,我心灵的门始终对你紧紧关闭,让一颗孤傲的心粉碎一段痴痴的情。但在你轻轻擦拭伤痕上的血迹时,我流泪了。为一颗无辜受伤的心,为自己被包藏得很深不敢承诺的心。多少次,不敢面对你多情的双眸,但在你转身之后,总是惆怅又心痛地为你憔悴。

渴望那一份爱心却承负不起那一份重。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我疑心自己是最善变的那一个骗子,而你是个甘愿上当的傻瓜。

流泪的骗子暴露了她的弱点,在你结痂心灵的一隅轻轻敷上一片温柔的药膏。那一刻,伤透了心的傻瓜突然发誓,愿再充当一次傻瓜。

那个冬天好冷好冷,是你为我挡过一袭寒风,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我再也不会忘却你的温情。自此我会用全部的真诚去爱抚那颗曾被我封冻过的心。但有一天终于发现,你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痴心的傻瓜,却用我曾经对你的冷漠和高傲不经意地看我如醉如痴地爱着。我放弃了骗子的角色甘愿当一个傻瓜,而你在得到我的真心之后又还给我骗子的面目。

由骗子变为傻瓜,忽然顿悟:这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地久天长的东西,海会枯石会烂,天会荒地会老,何况万物之灵长的感情。

假如伤透了心的我要弃你而去,你会不会又想到要挽回失去的?

爱情只不过是骗子和傻瓜玩的游戏,拥有的是骗子渴望得到的是傻瓜,但没有永远不变的骗子和傻瓜,得到即失去我与爱情擦肩而过,师范姐们儿几乎全军覆没于爱海时,我在岸边洒洒脱脱很是不屑,欲将自己用心编织了无数个日子的网撒在校园外的汪洋上。

形势有点不妙。清是和我如出一辙孤芳自赏的女孩儿,却和我一般“悲惨”地进了离小镇五里外的村学。饮食起居之不便且抛之脑后,欲在爱海大捞一把的邪念也终成了痴心妄想,山高路远,哪有“皇帝”会屈尊下驾?

耐了一阵子寂寞,终有A君翩翩而至。不算年轻却也不老的校长半嗔半怪,嫌我俩给学校增添了气氛。A君直冲清而来,我很是知趣。校长却诡秘地提醒我,我班的下午自习由他代为管理。于是有了A君的不约而来,直言不讳要跟我闲聊闲聊,我奉陪得很是蹊跷,其后,方有一爱开玩笑的“智者”替我们道破天机:原来A君身高不过一米六十,清却一米七十有余,来日只需并肩一站,A君便要吃亏。马克思主义灵活应用,适逢我虽不算小巧玲珑,与他却能齐头并进,旋即来个偷梁换柱。一明就里,我和清立刻肺炸,大有橱窗里洋娃娃任人挑来拣去之愤慨。于是还算洒脱的A君成为我和清“不共戴天”的对头,A君人前背后对如此自命不凡的俩女士也颇多微词。

其后便有踏破铁鞋的男士们接踵而来。B君对我可算殷勤的一位。我对B君低三下四的姿态很不感冒。月薪冒千的B君对我的寒儒行业表示原谅,只可惜此君系顶父亲肥差,文化底子多少有些显薄。我当时正痴迷于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幻想,B君自然被淘汰出局。

我启发B君那阵子,清很幸运地进人了角色。诸位先不要误解我俩以貌取人。B君长得应归入“帅”那一个行列,但重要的是他理想的男子汉气质折服了清。C君衣着适时,谈吐得体,很是温文尔雅。清一片痴心无处寄,遇见B君大有千年等一回的神话色彩。看清如痴如醉苦渡爱河,说句不怕羞的话,我一边默默祝福她,一边为自己的茕茕孑立心里酸透了。但没过几日,那天还未等我跨进校门,清抱着我又哭又笑,抽抽噎噎说那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原来是个风流哥儿,外面传着他不少艳闻呢!我劝她先别激动以防别人从中作梗,但后来明查暗访发现不全是谣言惑众,C君是有点朝三暮四的嫌疑。我们清清纯纯的清,怎肯与一个城府很深且有野史的公子哥再续写爱情浪漫曲?

躲进小楼成一统。还未来得及到汪洋上去撒网,四面八方张开的网已将我们缚得气喘吁吁,几欲挣脱不得。此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清和我面壁而坐,宁肯一片痴情四面墙,再不敢奢望去所谓的爱海乘风破浪了。

打着各种旗号的男士们依旧徘徊不已,终于没有哪一位的“执著”能够打动我和清的“芳心”。

高墙内,我俩安分守己地领诵a、o、e,教1+1=2,不再高谈阔论有关爱情的话题。只是偶尔怀念,昔日校园里那些扮演罗密欧与朱丽叶话剧的痴情者,在今天熙来攘往的人流中,是否继续着她们那段美好的情愫?

明天进城去

和友人相识六年多了,其间情感纠葛的错综,家境、职业等差异引起的家人的竭力阻挠……俩人一路鏖战过来,也算风尘仆仆。等到我们走过所有的关隘,友人忽然咄咄逼人,将矛头直指向曾与他同甘共苦数年的“难友”:他要与我结婚。

爱情与婚姻合一,这无疑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我却莫名的惶惑。纵使不读钱钟书的《围城》,从周围生活中的耳濡目染,加上自己的冷静思辨,在真正的婚姻面前,我开始望而却步。昔日攻打入“城”的锐气,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想象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城池,浪漫不再激情不再,有的大概只是锅碗瓢盆鸡毛蒜皮……还有作茧自缚的两只“蛹”。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钱先生的话说得够绝。踯蹰在城门口的人会间:怎么办?

但我们能永远游离于城池之外么?想进去的人终要进去,想出来的人未必出得来,就算不堪忍受其憋闷而逃离围城之壳者,再回首时也难免眷恋城中的人事景物。无法回避,城里注定是我们最终的家园,很少有永远的流浪者。既然终归要回家去,我们就该努力营造城中的家园,用明朗的心境去看待那个家。

如果说,两束心灵火花的自然碰撞是爱情的萌芽,婚前的热恋是璀燦的爱情之花,婚姻却是现实的爱情之果。花季苦短,但总开过。我们总不能在花前月下迷恋一生。生活很尴尬,情言蜜语中浸泡不出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生活也很务实,卿卿我我中成就不了事业。花开花谢是自然法则的必然,恋爱和婚姻也只是爱情的两个不同阶段。不管哪个阶段都有它特定的内涵,在挂果之季不该有花谢花飞的失落和伤感。恋爱是我们在郊野一身轻松的游山玩水;婚姻是我们在城中的家园背着现实生活的重扼栽培和守护的爱情之果。花开过,是一无所有,还是果实丰腴;或干瘪,或甘甜,或苦涩,除了风霜雨雪、空气阳光等外部条件,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护果者的精心侍弄和对命运的操持与把握。

恋爱时我们让以语言海枯石烂;婚姻的围城里,需要我们默默地、实实在在地栽培爱情之果。没有一见钟情的心灵震颤,没有地老天荒的信誓旦旦,但爱情没有泯灭,只是以另一种特质向生活的内核和本质延伸。

明天进“城”去,城里的生活是精彩是无奈,得看我和友人这两个爱情主角自导自演的协调、统那座围住我们的方城,是倒塌、是破败,还是辉煌,需要什么样的主人去守住和营造它?

热爱属于自己的城池吧!那是需要两颗爱心呵护才会温暖的家园。

怀念爱情

啼血的杜鹃从枝头遁去。

荷锄的黛玉化作一缕香魂,与凋零的花瓣一同飘散。

不见了梁祝化成的蝶。

被急流淹没的刘兰芝,没有激起清凌凌的浪花。焦仲卿自缢的绳子才悬上去,树枝就断了。

一个最浪漫最有尊严的男人,敢以生命向“爱”的敌人提出决斗的英雄,普希金只留下了天才的成分,不再感情用事。

孟姜女哭倒的长城,变成了一堆废墟。

英雄流泪的剑再插不进美人殉情的胸膛,绝色女子无颜面对垓下的鬼雄。守望千年的“望夫石”,在一个不经意的黄昏悄然倒塌。

岸上留下了肝肠寸断的杜十娘在空空荡荡、凄凄惨惨地呼唤她的郎。

后来就出奇的冷,出奇的静。

那些为爱而来的生命,在为爱而逝去之后,后来的人就把她们忘了。忘了祭奠,甚至忘了重读这些美丽的故事。

远古的风尘飘飘渺渺。

杜十娘彻骨的爱终归随着滚滚的流水逝去,留下的,是一舱金银和两个没有灵魂的男人,污浊了一江清流爱情是经营在街头的实业:《如何写情书》《恋爱厚黑学》《怎样向异性求爱》……

爱情在酒吧、在高音喇叭里、在矫情的歌者不痛不痒的说唱里,肤浅地呻吟。

柔柔的、纯净的、空灵的、美丽的爱情,成了久远的神话,或者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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