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杨老四在后面转移人犯的同时,前面的打斗仍在激烈的继续。由于久战不下,灰衣人已经有些焦躁。他也有所准备,于是采取第二策略,对着张含有紧攻几下,趁着张含有躲避的空挡,他打了一声呼哨,向下面的人传令,随后又甩出几把飞刀,把张含有弄得手忙脚乱、直退出去好远,原来他刚才一直没用飞刀,就为了这时的出其不意。灰衣人趁机跳落地上,向大牢走去。这时牢门大开,老蔡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灰衣人毫不迟疑,并不怕牢里有人埋伏,对着牢里甩出几把飞刀,身子紧随其后,就窜进了大牢里。到了牢里一看,见只有一个老头子,却完全没有张玉堂的踪影,这才意识到上当。灰衣人意识到上当之后,回身就走,却已经来不及了。张含有这时已经追了上来,灰衣人正被他在门口堵了个结结实实,一下子来了个瓮中捉鳖。
当下两人二话不说,又打在一起。这时,张含有已经觉得打起来颇为吃力,他下午在林中跟灰衣人打斗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处在下风,当时灰衣人使用了飞刀,他也没觉得有多费力。但是到了晚上,他却明显感觉自己不是灰衣人的对手,只能勉力维持。幸亏这差距并不是很大,张含有才没有迅速落败,还能支持一段时间。
汪镇北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随着灰衣人的一阵呼哨,那五个黑衣人忽然又变了阵型,排成一个圆圈,撒出满天的暗器来,就像下了一场暗器雨一般,原来在这五人的配合下,一阵乱发的暗器竟然发挥了漫天花雨的效果。
众捕快纷纷躲避,或者用刀格挡,或者躲到远处,包围圈就被撕开了口子,五个黑衣人顺势冲出了包围,向牢门口杀过去。张含有本来就有些勉强应付,这时腹背受敌,情势十分危急。
汪镇北见状赶紧下达命令,一面让一部分人跟着自己过来解救张含有,一面让其他的人去准备弓箭。只要把这批人牢牢围在牢门口,备好弓箭后,自己的人赶紧撤退,到时候一声令下,保证把他们都射成刺猬。
这时灰衣人已经得空从大牢里钻了出来,汪镇北带人与张含有汇合后,一群人又打斗到了一起。汪镇北、张含有、灰衣人还有两个黑衣人,五个人战在一处,五六个捕快与另外三个黑衣人斗在一起。这伙贼人的意志十分顽强,战斗力依旧强大,官府一方处于劣势,只等弓箭手赶快到位。
灰衣人情知中计,知道今晚是救不出张玉堂了,早就萌生退意,这时偷眼看见有捕快在弯弓搭箭,暗道不好,忙借着现在己方尚占优势的机会,呼哨一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这帮捕快刚才都吃过暗器的亏,一听呼哨声响,不禁毛骨悚然,怕再来一阵漫天花雨,不自觉地都往后退去。这伙贼人都没用得着发射暗器,就轻松地退到了墙边,他们怕人追来,只象征性地发射了几枚飞镖,就纵身跳过院墙匆匆逃走了。
汪镇北、张含有也不敢去追,当下约束众捕快停止行动。汪镇北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否则真的抵敌不住对方,人犯只怕早就被救走了。他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高明、杨老四单独执行任务外,其余的人一个不少,只是大部分人都受了伤。不过所幸这些人受的都只是普通剑伤,没被暗器打中,并不致命。
当下,汪镇北让众捕快赶紧包扎伤口。这群人一边龇牙咧嘴地相互帮着包扎,一边痛骂贼人的穷凶极恶。
汪镇北走进牢里,见只有老刘头儿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发抖,不见看守的踪影,便高声叫道,“老蔡在哪里?”“我在这呢,大捕头。”老蔡从旁边的花丛里钻了出来。
“你他娘的躲得倒快!赶紧锁好大牢,看好人犯。”汪镇北吩咐道。
张含有见大牢里没有张玉堂,就问道,“张玉堂呢?刚才没见他们把人带走,难道他们还有同伙?”
“哈哈哈,早被我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走,跟我来。”汪镇北一阵得意,说完就带领着众人向后边走去,到了后院柴房门口,大声喊道,“高明、老四,把人带出来吧,贼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见柴房里没有回应,汪镇北就推门进来自己去找。当下众人也跟着进来,点亮火折子之后,只见二人倒头睡在柴堆上。见此情景,汪镇北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对着他们一人一脚,嘴里还骂道,“你们这俩王八羔子,真他娘的自在。老子与众兄弟在外面真刀真枪地与人干仗,这俩王八蛋不用出力,倒在这睡了起来!还不快起来!”
汪镇北又踹了两脚,二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大家这时都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张含有赶紧上前把二人翻过身来,仔细察看。他把手在二人鼻子下面探了一探,毫无气息,又伸手指把二人脖子下面的动脉试了一试,也已经停止跳动,又在二人胸口摸了一摸,心脏也不跳动,只是身体还有余温,便知道二人刚刚死去不久。张含有察看完,抬起头来对着汪镇北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低头查找二人的致命伤。
汪镇北直气的七窍生烟,跌足跺脚,却是毫无办法,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他本来以为自己计谋高深,为此还自鸣得意,结果落得这个结果,不但人犯被救走了,还白白搭上了两个兄弟的命。
“唉,是我失策了。好好安葬他们!”汪镇北见张含有察看完尸首,就吩咐手下的捕快把人抬走,随后看着二人的尸首说道,“你们安心上路,我一定抓到害你们的龟孙子,替你们报仇!”
张含有这时已经察看完整个屋子,过来对大捕头说道,“他们被人用针刺中脖子后面的要穴,当场毙命。凶手出手稳、准、狠。这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他们没有防备,凶手突然出手。”
“这么说,凶手是先藏在这屋里,等他们进来后,从他们背后偷袭的?”汪镇北问道。
“极有可能是这样。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凶手是他们认识的人,他们一起进来的,高明他们弯腰放倒人犯时,这人趁机下手。”
“不错,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安排高明他们转移人犯到这柴房里,有人躲在里面伺机犯案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你说的这种情况,却极有可能。一定是他们二人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他们认识的人,他们让他一起帮忙押送人犯,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张含有不由得多看了汪镇北两眼,心想自己这个顶头上司有的时候脑袋还是很好使的,只听汪镇北继续说道,“那么他们碰到的这个人是谁呢?”
“在这个院子里,大概只有一个人。”张含有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