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回道:“听说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四县均无县长在任,我愿兼任四县县长,还望张兄成全。”
“啊”张奉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卫仲道要去皮氏、端氏这些个富裕之县,没想到其却要那北部那四个长年为贼寇为掠的贫困县,这四县莫说士族之人不屑上任,就是这几年所举的平民‘孝廉’之人都不愿前往,只因之前愿意前往之人都为白波贼寇所杀。他想不通为何卫仲道偏想去那几个县上任?
他问道:“河东二十县,比那四县富裕的还有不少,贤弟为何想到那四县上任?”
卫仲道回道:“出仕为官,应考虑如何造福一方,而今北部四县为贼寇所祸以致百姓流离,穷困之极。我只想用我之力还北部四县一个富足,让那里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也算我为国家做一点点贡献。”
张奉这一真的为卫仲道的这番言语所折服,他没想到在士族之中还有卫仲道这样一个另类之人存在,自己与之相比为之汗颜。不过又想到北部四县已经长年处在王法之外,在自己的治理的范围之内却出现如此事情,对自己的政绩考核也是十分不利的,而今有人愿意出任,先不管其有什么目的,自己于情于理都应答应。
他叹道:“贤弟之愿让为兄惭愧,既然贤弟愿造福北部四县,为兄当然鼎力支持。回头我就上奏朝廷让贤弟出任襄陵四县县长。”
卫仲道心中大喜,有张奉上表,自己出任四县县长之职已经是十拿九稳,当下恭敬行礼道:“多谢张兄成全。”
“应该是为兄谢谢贤弟才是。”张奉笑道:“贤弟出仕,在兵员、粮响等诸多方面都在筹备,这方面都是由张郡丞及范兵曹所,贤弟可在此稍候,为兄派人去前去将他们请来。”
卫仲道连忙感谢。
但张奉本人也推托有事起身离去,他知道这几个家族之间都有利益存在,一会定然会产生激烈争论,他一个外人却不好在此旁听,不然回头要他来仲裁,那他都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久张时、范先先后到达,而卫固也听闻卫仲道到来,也赶来。
卫仲道与三人寒酸和番之后,便将自己求张奉让自己出任四县县长之事全盘脱出。在他看来没有瞒三人的必要,一方面自己出仕之事还有许多事情要求这三个人,另一方面此事根本瞒不了三人多长时间,说不定自己还没走出太守府,三人就已经会听到风声了。
张时三人听完卫仲道之言,均露目瞪口呆之态。
范先亦不例外,之前他听卫仲道想要出仕,还以为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也知道阮氏的为人,但现在却已经来求张奉任命了,看来其已经说服阮氏了,但他没想到卫仲道没选皮氏、端氏这些富裕县,而选北部那四个贫困县,这其中深意,让他费解。
他性子急,问道:“仲道,河东二十县,为何你独对北部四县情有独中,可否先我等言明?”
张时、卫固也直愣愣的看向卫仲道,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解之处。
卫仲道神秘一笑,道:“你们也知北部四县的耕地已经荒芜十之七八,如果我去了四县出仕,那那些荒芜之地可就会一下子变成良田,你说那得是多少良田?”
三人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卫仲道想要的这那些荒芜的土地,想想也吃了一惊,北部四县占据四分之一的河东,其十分之七八的土地都为卫仲道一人所有的话,那其就会变成河东最大的土地拥有者,不过想要达到那一步,却是有很大的危险的。不然就人去做了,也论不到卫仲道。
卫固道:“仲道你的想法很好,但你应该也知道,白波贼寇常年抢掠北部四县,百姓想正常耕种都成问题,更别让所以荒芜之地都恢复成良田了。你可是已经想好什么对策了?”
张时、范先也点了点头,河东士族不少,应该也有人想到了,那些人却没有行动,想来也是有所顾虑。
卫仲道看向范先道;“首先是人的问题,兵员方面,仲先你正在裁军,可以将所裁之人都集中给我,可否?”
“没有问题。”范点头应道,本来他还担心裁掉的兵员日后落草为寇,而今有卫仲道消耗掉,也算双赢。
卫仲道又看向卫固道:“还有安邑城内有上千流民,仲坚你可以将他们全部集中到北城,日后我可以用他们来训练成军或用于耕种,可不?”
“可以”卫固一直都觉得这些流民会是安邑城的安全隐患,这下子可以无虑了。
卫仲道又看向张时道:“剩下的就是粮响的问题,不知仲时,你那里可以下拨我多少?”
张时为难地摇了摇头道:“你应该已经听仲先说过了,而今府库钱响短缺,可能无法下拨多少给你。”
卫仲道为之哑然,他没想到问题会卡在张时这里,一时无语。
卫固连忙解围道:“府库确已无响,然而却还是剩下不少粮食,仲时何不先调部分粮食给仲道,以解燃眉之急,至于那些富裕之县的粮食可以缓缓再拨,你以为如何?”
张时点了点头,卫仲道做为自己的同学出仕,自己当然要帮上一帮,而且这也是份内之事,总不能让卫仲道空手上任吧?开口道:“那我就将府库之粮将春耕之种及救灾之名下拨。”
卫仲道舒了一气,只要有粮,在这世道就自然有兵。当下拱手道:“多谢仲时相助。”
张时客气道:“份内之事。”
卫仲道继道:“兵器、帐篷……”他一时想不起还要准备什么啦。
张时不禁一笑道:“仲道,我看你还是尽快找个县丞吧,不然有太多的事你记不住了。”
范先、卫固也相视一笑,本来一县之事就够多的了,卫仲道现在却要兼管四县,那可就有得忙了。
卫仲道自己也笑了一下,回道:“这方面我也想让你们帮我一下。”
张时愣了一下,问道:“我们怎么帮?总不能让我们三个跟你去北部吧?”说完又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