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环视下方的一千多人,那些流民中有的人面露惊恐、有的愤慨、有的在下跪哀求、而有的却一幅无所谓之色。
他看着那些惊恐有妇孺、哀求的老人,内心有些隐隐不忍,却也知道慈不掌兵,自己现在一时的仁慈很可以就会让这些人在以后丧命,于是大声吼道:“全都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哀求之声立减大半,还有不闭嘴之人,卫府的护卫立即上前抽刀吓唬,很快校场立即鸦雀无声。
卫仲道吼道;“从今天起你们就都是我的部曲,所有人都在听从我的命令,否则就立即滚出这里。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
回答之声稀稀落落,软棉无力,让人听得十分不舒服。
卫仲道怒道;“如果你们不能整齐的回答我的问题,那你们就回到城墙下住你们的窝棚吧。”
“我再问一遍,你们听明白了吗?”卫仲道瞪目怒吼道。
“听明白了。”
一千多流民都同时吼出声来。声音整齐许多,其中还有妇女、儿童之声。这些人都被卫仲道的话吓到了,真要回去住窝棚,那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所以这次回答都拼了命一般。
卫仲道这次听得十分满意,又道:“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军营。一切都要按军规行事。”
“宣布军规”
旁边早就有拿着纸张的人立即将纸张一展大声念道:“主军令。一、不遵军令者-杀……”
念军规之人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将军规念完,重新将纸张折好,闭口不言。
卫仲道继道:“所以从今天起,所有随军家属都必须另行安置,有意见的人就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我绝不强留。”
他连发问的机会都不留给下面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否则就带出精兵。
台下的一千多人沉默许久,没有站出来反对。或者他们就是想用自己的无声来抗议。
卫仲道又道:“徐晃你立即带人将那些随军家属另选一址设营安置。”
他之所以选徐晃皆因徐晃还是比较为贫苦百姓着想的,要是让卫敢去安置的话,保不齐又出什么幺蛾子。
“诺”徐晃立即应道。
亲人离别在即,自然少不了一番落泪话别。台下依依惜别之景,让卫仲道亦觉伤感。
等老幼妇孺走光之后,卫仲道又吼道:“之前你们不知号角之音就是集合之音,我也就原谅你们了。从此刻起,如果你们再不听号令,那我就只能用军规来处罚你们了。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剩下的近千人立即大声回应道。
卫仲道对此十分满意,吼道:“现在分兵,会骑马的人出列。”
台下的近千号人中有三、四十人走了出来。
“从今天起,你们编入骑兵。”卫仲道又看向卫敢几人道;“你们也根据刚才议定的办法开始挑人。”
“诺”
卫敢几人立即带人从流民中挑人,不久近千号人都按卫仲道的标准编入各自的军中。
卫仲道见选员完成,又立即让卫敢等人带着各自的部下进行训练。
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个时代人的体力、耐力都远在后世人之上,即便这近千号人这几天都只是喝清粥度过。
到最后却是卫仲道先抗不住了,找了个由头让众人各自回营休息。同时他又让厨房杀几头羊加餐,军营之内一遍沸腾。
不过也因为有人分到了两块肉而违反的军纪,有人舍不得吃分到的肉,偷跑出军营将分到的肉拿去给在另一个营地的家人吃。
这些人返回之时被巡逻队抓住,交给卫仲道处置。他听到缘由之后,本想饶过这些人,但最后还是狠心地将这些人在全军面前执行军规。每人打了一百军棍,让其他围观的人看地心惊肉跳,从此将军规牢记心头。
自此,每天早上号角之响起之后,纵然帐外寒风依旧刺骨。各个营帐之内立即就会紧张地响动起来。很快,一队队士兵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到达校场集合操练。这是卫仲道最为自豪的地方。
又过两日,河东被裁的士兵被集中送到了卫仲道的军营之中,有数有一百多人,都是精壮之人。同时邻近县城的流民也来了数十人。卫仲道将这些人都按之前的规划分到各个军中进行操练。以期最快的训练成兵,好早日北上,那里才是自己的地盘。
又过一日,卫仲道如以往一样在校场高台看着台下的士兵操练。
台下的士兵穿着统一的军装,在各自的长官带领下进行体能训练,寒风刺骨磨练他们的意志。
卫仲道突然见到台下站在最后的一名士兵不知怎么的倒下了。
他立即走下高台,等到这名士兵面前时,其周围的士兵已经将其扶起。
卫仲道看到这名士兵浑身哆嗦,身上只穿了件破旧的单衣。怒火中烧地向旁边一名什长问道:“他的冬衣呢?”
什长紧张地回道:“回大人,这几天来的士兵有点多,冬衣赶制不及,就有几个人还没有发到。”
卫仲道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确发现有些士兵穿的还是自己原来破烂的单衣,只不过这些人都站在最后,自己没注意到。
他看见这名什长身上穿的是新的冬衣,问道:“他是你的兵?”
什长有点害怕地回道:“是的。”
卫仲道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身上的冬衣脱了下来,给士兵穿上。
因为卫仲道说过在军营中要与士兵一致,所以此时他身上穿得也是和士兵一样的冬衣
这名什长急道:“二公子,你穿回去吧。让他穿我的吧。”说着就脱下冬衣想要给没有冬衣的士兵穿上。
卫仲道伸手制止冷道:“你不用脱。”转头对卫敢吼道:“你去帐中将我的貂裘拿来给这个什长穿上。”
卫敢犹豫不绝,这几个人都是隶属他的‘敢战军’,如果要脱衣的话,他更是要脱了,下跪求情道;“大人,是我的错,请大人处罚我吧。”
什长亦羞愧地低下头硊在地上哭道:“二公子,是小人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其他佰长、什长也都羞愧地纷纷脱下冬衣给自己的部下。
卫仲道没有理会这些,重新返回高台,向台下朗声喊道:“那些没有穿到新冬衣的士兵,是我卫仲道对不起你们,你们成为了我的士兵,而我却还没有及时地发现你们还在受冻。我愧对你们。”说完向台下鞠了一躬,又道:“从现在起,在你们所有你都有新冬衣以前,我都这么穿着。”
台下的一千多人看着高台上只穿着单薄衣服的卫仲道,无不动容。
“现在所有人随我一起出操。”虽然卫仲道现在已经被冻得双脚都在颤抖,但还是带着士兵们一起跑步,立正。按后世训练一样进行。
次日,卫仲道没有出操,他生病了,正躺在床上,直打喷嚏。他发烧、感冒了。昨天训练回来他就出了一身汗,很快就着凉了,虽然他马上叫医匠过来给自己吃了一些药,但还是没能阻止感冒的到来。
不过他已经让徐晃带队出操去了。同时让各队汇报一下有没有感冒的。不过许久也没有人汇报上来,估计这些人都已经被冻习惯了。
‘吴起、岳飞,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呀!是不是你们的身体素质太好了?不然,怎么我就学了一下就遭了这么大的罪呢?’卫仲道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感慨这些名将们的身体素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