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大火惊醒了沉睡中的士兵,刚开始军官还勒令士兵们灭火,但是随着大火中持续的爆炸和无数的油桶滚入火中,他们知道救火已是徒劳。大火已经吞噬了靠近山底的兵营正向军营深处蔓延而来,火焰还没到,炽热的高温已点燃了周围的一切。士兵们来不及穿好衣服光着脚往军营外面逃奔,军营里如同炸了锅一样乱成一团。突然,巨大的石弹从火丛中滚了出来,砸烂经过的一切最后停在一座军营的营帐里,“嘭”一声巨响过后,营帐飞向了天空。士兵们被这巨响震得更加的慌乱了,纷纷向远处跑去。石弹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炸,有的引线长,在停下半天后爆炸,有的引线短,在滚动的时候就炸了。几万人的军营如果惊乱起来,场面是非常可怕的,士兵们犹如受惊的野马到处冲撞,谁都想找一个安全之所。这时,他们还不知道,紫拓城已被堵死的城门现在却打开了,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冲了出来,足足有两三万人。骑兵来到王军营前,冲着逃出来的士兵就是一通乱砍,逃跑的王军被骑兵分割包围没有了出路,只能跪下投降。骑兵本来就是步兵的克星,更何况是一些没有武器的步兵。投降的士兵被圈走,而那些还在军营里的士兵还在没命的乱撞,军官们也顾不得整顿士兵各自逃命了。
天慢慢的变亮了,当军营里王军士兵能看清远处旗帜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俘虏,在骑兵刺眼的刀光下跪了下来。没有人想到顽抗,包括他们的军官,他们只是比索国的军队,迟早会被赎回去的。一队队的俘虏被押进紫拓城,城里的平民可怜这些****着身体的家伙,给他们衣物、水和食物,士兵们没想到平民会这样对待他们,有的士兵竟哽咽起来。无数的物资被运进城中,包括很多粮食,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大火并没有烧毁多少粮食,因为没有风火势蔓延的很慢,还有就是放火的人也有意避开粮仓。紫拓城围困也被解了,城里的人们都舒了一口气,只要杰曼城的敌军退了我们就又能过上安定的日子了。
我利用地理优势派刺情部的人炸了约曼河的水坝,冲走了城下的敌军。又把所有的骑兵集中在紫拓城,一举歼灭了围城之敌。现在只需要好好对付杰曼城前的王军就行了,我从库察城抽调来两个半团,只留下半个团和刚刚召集的一个团的新兵驻守就行了,王军不可能再会从这个地方进攻了。因为库察城下还是滔滔河水,军队根本就到不了近前。紫拓城留下两个团,骑兵压着俘虏回到约曼城修整,等过几天就可以参战了。现在的形势对约曼城变得有利了许多,一个城的消耗整个约曼领地还是能支撑的起的。
这段时间,我让琴伊重新梳理一下约曼领地,统计一下人口数量和结构。既然已经和色当城打的不可开交了,我们以后不能再称自己是色当国人了。以后要有自己的国度,不能再受任何国家管辖了,各个领地也不能用以往的称呼了。还得对军队的军衔重新设计,我们现在只有军职没有军衔,现在队伍越来越大,军官也越来越多,得有自己的军衔制度,以便提高士兵、军官的斗志和荣誉感。
十月十九日,雨终于停了,太阳又懒洋洋的出来上班了,小鸟欢快的飞出巢穴寻找食物以填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王军没有展开进攻,因为大地已经被连日的雨水泡软,攻城器械根本无法前行。士兵们庆幸的看着天空,希望那该死的太阳赶紧回去,连绵细雨能再次光临,最好是变成漫天的雪花,那样就可以回家了。杰曼城里的士兵见敌军没有进攻也舒了一口气,他们脸上洋溢着欣喜地笑容,因为今天军官们要宣布新的军衔制度了,以后大家就都有了军衔了,据说以后的升迁也要看军衔,反正大家也不太懂,就是知道那是个好东西。新的军衔制度与色当国的不同,也和天权大陆的不尽相同。士兵分为两个等级,新兵训练合格后成为二等兵,经过一段时间立功或者考核通过升为一等兵,一等兵可以当班长。士兵上面是尉官,分为少尉和上尉,少尉一般能当排长,上尉能当连长。尉官上面是校官,分为少校和上校,少校可以当连长也可以当副团长,上校一般都是团长。校官上面是将军,将军分为普通将军和大将,普通将军可以当军长,大将则是指挥三个军指挥官,根据情况需要可以随时调整部队又大将统一指挥,大将直接对我负责。军队以后也不再称为约曼军了,而是称为乾军,乾军这个名称也许是我对乾元山的一种怀念吧,虽然大家不理解为什么叫乾军,误以为是因为我的名字里带有一个乾字的原因。但是,有了自己的名号,士兵们还是很兴奋。军旗也按我的意思制作出来,红色的旗面,中间绣着金色的圆圈,圈中有一座黑色的山峰矗立在白色的水纹之上。军官的徽章还是原来的黑山白水图,只是颜色做了区分,金色的是将军,银色的是校官,红色的是尉官,全是用精钢制成,士兵也有自己的徽章是蓝色的,用布织成。同级的按水纹区分,有五道水温的是高一级的,三道水纹是低一级的。军官和士兵都佩戴上徽章,太阳照得崭新的徽章闪闪发光,军官们的脸上也放出自豪的光芒。这一下,乾军的士气大振,将士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在战场上立功,好让自己的徽章更进一步。乾军还施行了统一的军礼,下级士兵不必像色当国的士兵那样有时还得给军官跪下施礼,士兵见到长官只需要立正站好右手放在心脏的部位,左手下垂行这样的军礼即可,士兵之间也是如此。
入夜,马休在开完军事会议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屏退士兵,一个人坐在行军床上呆呆的看着帐顶。过了一会,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布帛来,犹豫良久,展开来看了起来。这是一名队长悄悄递给他的,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当时他有一种冲动想立即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自豪和光荣的显露,对方根本就没有害怕做出这件事后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如果一个人已经决心赴死还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王权?民心?”布帛上写着四个大字,后面还带有问号,布帛的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道“如将军有所定夺,请与送信之人联系。”落款是乾一。马休明白对方的意思,说实话他根本就不想率领军队攻打色当国的平民,大家都是一个种族,都是同根同源,又怎能忍心自相残杀呢?色当王朝历经百年,没有给平民带来任何福祉,反而使平民越来越贫困,到处是卖儿卖女的穷人。还有因为联盟战争如潮水般涌进来的难民,现在的世道,已经没有了平民生存的希望。反观那些王族、贵族,终日沉迷在奢淫享乐之中,谁还关心平民的死活,只知道一味地盘剥,榨干平民的每一根骨头。马休的父亲也是平民,马休从小在平民群中长大,只是后来父亲救了一位贵人,贵人为了父亲,把马休安排到贵族学校里学习。马休在学校里受尽了嘲讽和打骂,后来因为军队招兵,他就参了军。由于他作战勇敢,又富有谋略,很快就得到上级的赏识,一路提拔,直至当上现在的统帅。毕竟,那些草包王族非常需要有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来保护自己的荣华富贵。****的温莎不止一次勾引他,但是他看到她那搔首弄姿的样子就感到恶心,他非常热爱自己的妻子娜莎,每每想到娜莎,他的心底就泛起无尽的思愁。辗转反复,马休整晚都没有进入梦乡。
第二天,士兵报告攻城器械还是不能在这糟糕的土地上行进,马休只好将作战计划延后。温莎根本就不再参加这些繁琐的军事会议了,库察和紫拓的军队失利之后,温莎的脸上的温情不见了。她看着谁都不顺眼,就连马休也被她训斥了两次。据说她去邻近的乌隆城散心去了,乌隆城的领主早就殷切的邀请了她好几回了,那个城主还是个相貌堂堂的精壮汉子。那名送信的队长在马休身边走过,马休无动于衷,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里乱昏昏的一团糟。对面杰曼城头竖起了两杆大旗,一杆是猩红的旗面上绣着黑山白水,另一杆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大字“乾。”马休看了半天没有言语自顾回了休息的营帐,昨晚没有睡着,脑袋疼的厉害,他需要再回去睡一会。马休躺在行军床上,昏昏沉沉中好像看见娜莎拉着他们的两个孩子向他跑来,后面还有追赶她们的士兵。“娜莎!”马休大叫了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帐外的士兵急忙跑了进来“大人,您怎么了?”士兵急切的问道,马休环顾了一下四周意识到自己是在做噩梦,摆摆手让士兵出去了。他再也说不着了,脑子里全是家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