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小姐,就像会飞的鸟一样学着乌龟爬,像火焰般没了生气只是贴在画上。那时候的美已经消失殆尽,再美也只剩一副皮囊,她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红姑感叹道:“也许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原本自己的模样,而我,再也没有见过原来的小姐。”说完后叹了口气,一点也没有平常严肃的样子。
“.…..”
“如果当时刚进宫,他能留一句话,哪怕半句,她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小姐这种人,就他的一句话也能自信的相信自己,如果……不至于会因为害怕他的抛弃,而迷失了自我至此。只是没有如果,一切……已没了如果。”红姑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后面络以都快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那为什么王爷他会……”既然娘娘早就是这个样子,王爷不是应该习惯了吗?络以不解。
“我回宫的三年后,言妃生下启王,半个月后娘娘生下了王爷。大概是王爷五岁时吧,他知道了娘娘为什么每天都会自言自语的念叨那句话,念着阿以的原因。”红姑看向床上正静静的睡着的景王道:“原本,娘娘是唤他阿珩的,只是那天后,每次娘娘这样唤他,他就会大哭大闹,娘娘才改唤他子珩。而只要娘娘在他面前提起皇上,他总是会生气,只是从不会表现的明显,娘娘一直未发现他的异常,直到现在。我想,他是在担心娘娘,担心她的执着,所以总是会梦魇,总是会说这句话。”
“娘娘她,不知道?”络以想,如果一个母亲知道儿子会因为自己的执着而如此梦魇,她是会如何选择呢?
“王爷小的时候,娘娘每天要不是呆坐在院子里,要不自己在房里呆着,白天偶尔会来看他一会,就又继续发呆去了,更别说晚上还会去看他,我也没跟她说过,后来王爷出了宫,她更不会知道了。”红姑这样说着,但话里却无半分对贵妃的抱怨。
她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只一个名能执着这么多年。
能因为对他的等待,日复一日的在院子里呆呆的等他,已经这么多年了,他连希望也没给过她半分,这样的爱还能有希望吗?难道她不知道?
络以想了一晚也没想明白,这样的爱,能有什么希望,她竟还在执着。
“你怎么在这?”络以刚睁开眼,就看见景王在看着她,沉声问道。
半响脑袋才清醒一点,努力的回想她为什么在这里,昨晚红姑与她说到了三更,困的不行,便在桌子上趴着了。红姑好像是在床边守了一晚,刚才走时吩咐她照顾王爷便去了执事房,但是她实在是瞌睡的紧,迷迷糊糊的点头回红姑,又继续睡了去。
“我……红姑吩咐我在这里照顾你,你终于醒了。”说着络以一脸兴奋,已经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床边,看着他,好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醒了般。。
“嗯。”他很想不通,难道她不知道他早就醒了吗?要不然怎么她一睁开眼自己就跟她说话了,还用了个终于。
“王爷想喝水吗?还是喝粥?”络以兴奋的说着,已经瞄向昨晚提来的东西,只是好像都冷了,又歉意的回看他。
“不用,先去抬洗脸水来。”他淡淡道。
“是,奴婢马上去。”话还没说完就转身抬脚要出去,只是又回过头,认真的说道:“只是……”
“.…..”他疑惑的看她,又怎么了?
“王爷你先不要下来,太医说你身体太虚了,奴婢怕你会摔着了。你就在床上等奴婢回来,千万别动啊。”说完她就快步出去了,已经忘了浣晴教的规矩。
他抬了抬手,的确是如她所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只得继续躺着。